“当真吗?”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林不欢的一颗心早已被仇恨的毒素侵蚀得麻木,虽然这些话确实是打击到了她,但是她还是不相信,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
“自然是真的,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最先发话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个领头的,听了林不欢的这话,心里一急,当下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林不欢察言观色,见状心里一沉,连忙接着说道。
“这位大哥,您一看就是个讲义气的血性男儿,请您想一下,你们不过就是拿钱办事,我一个弱女子和你们又无冤无仇,只要能放了我,我自然是会履行自己的承诺。”
林不欢说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去计较刚才的话了,现在只剩下紧张的不行。要是这样都没有办法说服他们,那也只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了。
眼见那人有所意动,林不欢清一清嗓子,再接再厉。
“你们肯定也有老婆孩子,肯定更能理解我的意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话又说回来,就算今天你们坏了我的清白,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
想一想你们背后那人的手段,她既然让你们来对付我,至少能证明我也不是一般人。”说着说着,语气已经是越来越严厉。
周围是死一般的沉默,良久,领头的男人才一脸郑重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强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那叫做强子的大拇指一伸,接着说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平生最是佩服有本事的人,还不要说你个姑娘家家的,就冲你这样的表现,我们也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了。”
“老大,你……”旁边那两个愣了半天,一听这话刚要开口,便被强子扭头凶狠瞪了一眼,吓得再也不吭声了。
林不欢这时才深吸了一口气,一颗砰砰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只觉双腿一阵酸软,背后早已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强自支撑着略显僵硬的身体,脸上带出一抹微笑。
“强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强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皮,讷讷地道。
“这倒没有,只是姑娘很是有勇有谋。”
说完,又是一阵挠头。他脸上神色稍加沉吟,接着便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
“姑娘,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再多上一句舌。”他顿了顿,手指摸索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手机,把其中一个递到林不欢面前。
林不欢一眼就认出那正是自己的手机,连忙感谢着接了过去。开机一看,足足五六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刑商的。
“这个手机里有买家留下的任务短信,是一个叫做秦钟的家伙电话号码。”强哥指着另外一个手机开口说道。
林不欢当然是来者不拒,嫣然一笑,小手飞快的保留着有效证据。
……
信誓旦旦的承诺了不菲的答谢费后,林不欢终于脱离困境,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重重地锁上防盗门,林不欢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丝毫不顾形象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三个男人糟蹋,她的心里就忍不住会有一股凉气直上发梢。惊恐过后,接着就是一种难言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
“刑商……”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这个名字,林不欢的内心充满了怨恨,换了谁,恐怕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这样的逻辑明显是不通的,要真是刑商,怎么又会给她打了那么多的电话?
这样想着,猛地坐起身子,掏出了手机。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她顾不得犹豫,拨通了刑商的电话。
“你在哪里?是不是发生了意外?”那端的声音急切而又沙哑,再也没有平时的沉稳。
“我在家里,已经没事了,你……你要不要过来?”林不欢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挂断了电话,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林不欢原本惶恐的心一下子就有了依靠,一股暖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就算是刚才那些人这样说了,可是林不欢还是不相信刑商会这样对她。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扑倒在他宽厚的怀抱里。说到底,她毕竟是苏暖,心里还是从没有忘记过刑商。
终于,刑商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林不欢的视线之中。
一进门,他们久久地凝视着彼此,渐渐地,林不欢第一次在刑商面前落下泪来。
刑商的手,举了又举,还是没有拢上她的双肩。
夜已深,虽然已是四五月间,可林不欢还是觉得一阵沁入骨髓的冷。
她抽抽噎噎地把下班后发生的事情说完,又略显得意地把自己的意外收获摆在刑商眼前。
脸上晶莹的泪珠还在细腻无瑕的皮肤上挂着,唇边已是止不住勾起一个弧度,一张含啼带笑的俏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妖娆惊艳。
刑商不是瞎子,当然看得清楚,这样的林不欢竟然让他有了心猿意马的感觉。
他情绪复杂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等着情人宠溺抚慰的撒娇少女,哪里还有白天半分的苦大仇深?
不过,刑商还是硬下心肠,艰难的开口道。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能不能……”他的声音几乎是越说越小。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林不欢从他的神情中猜了出来,脸上的神色也刹那间苍白如纸,里面全是不可置信的伤心欲绝。
“手机我拿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刑商低下头,再也不忍去看她,丢下这句话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林不欢怔怔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原本因为受到惊吓和渴望温暖的心灵之门刚刚被凿开一条缝隙,却在下一刻重新覆盖上一层坚冰,因为刑商的这句话被彻底封死。
刑商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坐到了车中,机械地发动起引擎,慢慢驶向自己的‘家’。
车里的广播电台正在放着周杰伦的大热歌曲。算什么男人。
刑商任凭歌声毫不客气地闯入自己的耳中,“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呵,我何止是不闻不问?”他不无自嘲地想着,深邃的眸子里煞气一掠而过。
“只要是为了暖暖……”他喃喃自语,压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由紧握。
刑商刚才接到一个电话二话没说就急着出了门去,这种状况下曼冬又怎么睡得下?
所以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碰个正着。
“商,没什么事吧?”先开口的是曼冬,毕竟是做贼心虚,再加上这么长时间下面没有回信,心中也很是忐忑。
“你想有事吗?”刑商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擒住她,出口的嗓音也是疲惫而又沙哑。
“商,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继续强撑,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愠恼。
“我今天看到你了,在车上,还用我再多提醒吗?”刑商没有一点耐心,直接了当。
曼冬脸色大变,双肩已是微微发颤,再也伪装不下去。
“商,我……我那都是为了你。”说着,曼冬又想故技重施,在他面前竭力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
“你不必解释,给你一个月时间,搞定合同。”刑商满脸厌恶,毫无表情,举步欲走,突然身体顿了顿道。
“我手里有证据,你要是不想闹大,最好是考虑清楚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
市郊墓地,苏暖坟前。
刑商跟前横七竖八摆着五六个啤酒罐子。
背靠着那尊写着“爱妻苏暖之墓”的墓石,刑商脖子上的领带早已歪扯于肩,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隐约可以看到最里面略显些年头的羊毛内衣。
那是暖暖五年前出差时特地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穿在最里面,紧挨着喷涌着无限柔情的心脏。
刑商用指尖一遍遍抚摸过墓石上那几个朱红隶字,眼神熏醉如痴。
“暖暖,你回答我,我刑商,是不是个没用的男人?”阵阵阴冷山风透体,四周一片寂静。
“暖暖,我跟你说,我今天,没有办法护住你的朋友,而且还狠狠在她心上刺了一刀。”说到这里,刑商低下头,抚着墓石的手无力地垂下。
“她说她叫林不欢,还说是你的好朋友,我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她有的时候,真的很像你。”
刑商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微亮。
“暖暖,我知道,肯定是你怕我一个人孤单,所以特地找来了你的替身,对吧?”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却带着种不可质疑的肯定。
“暖暖……”过了一会儿,刑商又开口道,嗓音低沉中蕴满深情。
“暖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给你报仇,你是理解我的对吗?”他突然咬牙切齿,一张俊脸狰狞,眼睛中竟布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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