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老头失踪

裴奕安走了半个月以后，官道上的茶摊重新开张。

“老板娘，来一壶热酒。”来人放下一锭银子，冲屋里大喊。

过了许久才见老板娘拎着酒水无精打采的走出来。

“你这人怎么开门做生意的……”客人不满的抱怨了几句。

“滚你丫的，爱来不来。”

最近木姝的脾气越发暴躁，一点就炸。看谁怼谁，若不是为了歇脚，大家伙还真不愿意停留。

不过老板娘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老板娘做饭好吃，不少人过来只是为了吃顿饭。

木姝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不好，她最近不想开店了。想了想，拿了把菜刀出门，“借用一下。”

骑了一匹客人的马，木姝直奔顾老头家而去，她得找老头给她看两天店，她准备去游山玩水几天。顾老头这会儿正在喂鸡，远远传来马蹄声，吓得他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马声方向，刹那间数十个黑衣人包围了他。

“还请神医跟我们走一趟吧！”来人语气带着笑意，态度强硬，似请非请。

这些事情顾老头经历多了，气定神闲地背着手，转身进屋拿了自己的医药箱……

木姝来到顾老头家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告示着之前可能发生了什么。篱笆栅栏里小鸡崽无忧无虑的玩耍，木姝下马进屋，屋里书籍散落，地上满是废纸。

随便捡了一张纸，打开，上边画着一只大雁。木姝拿出那日捡的刻着“燕”的令牌，与大雁比对，心里猜想顾老头怕是遇难了。

出门，揣着一窝小鸡崽的木姝回了茶摊，把马归还后，施了轻功上山。

“小西山，帮我养两天鸡。”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木姝放下鸡崽转身就走。

小西山慌慌张张的走出来，只看见木姝的背影，“老板娘你去哪里啊？”

“找人！”

有个老头等着她去救呢。

顺着官道赶了五天路以后，木姝进了京城。她不知道“燕”是谁家的令牌，不过她猜测肯定是京城中哪个大人物。

……

“怎么样？”木姝啃着包子，问着面前喝水的一个书生。

书生乃是江湖中的千面狐狸，精通各方消息，如今在太子手下做事情。顾老头出事以后木姝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了他，毕竟她与书生相识五年，情同手足。

“京城燕相，你确定要去？”书生喝着茶，说的云淡风轻。

木姝点头，“老子不去，顾老头会归西的，他脾气那么大，指不定得罪了别人，砍头扒皮都是迟早的。”

书生听到这话，笑得茶水呛了气管，止不住的咳嗽，木姝赶紧放下包子给人顺气。

“老头脾气不好？你脾气比老头更不好，你也别去救老头了，免得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被砍头扒皮，清明烧纸的人都没一个。”书生虽然文文弱弱的，但是那张嘴毒舌无比。

木姝气的敲了敲他的头，拿了一个包子堵住他的嘴巴，“你特么不能说两句好的，老子救不出来不会放弃啊，老子去救他只是做个样子，免得他九泉之下记恨老子。”

书生一副明白的表情，木姝瞪他。书生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急，我的眼线已经在查了，如今太子回了京城，燕相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太子？”木姝心里有了猜测。

书生继续喝茶，“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改朝换代影响不到你家茶摊，救了老头就麻溜回去。”

木姝点点头，有些事情她知道太多也不好，还不如喝口茶继续啃包子。

“好了，我先回去了，有消息通知你。”书生饮尽杯子的茶水，起身离去。

木姝目送人慢慢离开，一时间思绪万千。手里的包子有些凉了，放下包子冲着正在忙活的店小二喊了一声。“小二，来一壶热酒。”

“好嘞！”

木姝从酒馆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街边的店家挂上了灯笼，街头街尾叫卖声不绝，行人擦肩而过，欢声笑语响彻在耳畔。

木姝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脚步一深一浅的走在街边。不知不觉进了一个巷口，巷口里有家赌坊，木姝掂量着口袋里的几个铜板肯定不够赌，于是转身离去。

还没走几步，身后一道劲风划来，侧身躲过，木姝抬眸，对方是个身着斗笠的小姑娘，“有事？”

对方一言不发，拔了佩刀就砍过来。木姝弯腰躲过一刀，无意间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动作微顿，对方的拳脚便打在了她腹部，木姝快速退后，眼里带上了戒备。

“老子认识你？”语气带有疑惑。

小姑娘收了佩刀，面无表情，眼神宛如利箭直指木姝，“雁回山，江晗。”

雁回山？木姝脑海里快速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早些年她去的地方太多了，多到她不记得了。

“雁回？”木姝嘴里低吟，顾老头留下的画上边也有个雁，虽然不知道两者的关系，但是木姝敢肯定，这姑娘今天是冲她来的。

果不其然，小姑娘掀了斗笠，露出白净的小脸，面无表情，眼里浓浓的杀意。左手执刀，顺着木姝所站的地方劈过去。

木姝避开，足尖地点，上了墙壁，一路飞奔。她这会儿喝多了，晕乎乎地，估计打不赢对方，与其白白送命，不如逃跑……

逃命要紧，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小姑娘紧跟其后，木姝忍着腹部的绞痛，暗暗提了速度。

“我干，有病啊……”喘着大气，木姝跳进了一家院落。贴着墙根喘气，下午喝的几壶酒都蒸发没了。

搭上自己的脉搏，估摸着自己的伤势，她内力不如以前，那小姑娘一拳带了八分力量抵挡起来有些费劲。

前方传来狗叫，不过片刻，提着灯笼的侍卫包围了木姝，一个中年大叔走向木姝，捏住她的下巴迫使人抬头。

木姝难受的厉害，又不喜他人触碰自己，便伸手去打大叔的手，“啪嗒”男子反手捏住木姝的胳膊，微微使劲，木姝胳膊肘脱臼了。

“卧槽，你给老子放开！”

院落的主人裴奕安此刻正慢悠悠的赶过来，听闻府中进了人，还以为说前几日撒的网有结果了。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咆哮，裴奕安停了步伐，考虑要不要进去。

正当此时，那个追着木姝的小姑娘也赶过来了，翻身落地，刀尖指着木姝。嘴里重复那句，“雁回山，江晗。”

木姝疼的呲牙咧嘴，哪里理会小姑娘说的话，那个中年大叔看到小姑娘以后准备开口盘问，还没等他开口，小姑娘提刀而来，大叔快步避开，小姑娘一刀插进了他身后，那个在地上骂娘的女人肩头。

疼痛刺激了木姝，木姝瞬间醒了酒，小姑娘还没来得及拔出刀，木姝手里那把冰凉的菜刀已经穿过她的身体。

小姑娘瞪着眼，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不甘地倒下，木姝喘着气微笑，脸上染了鲜血，多了一分妖娆。再度抬头看门外，视线里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伸手拔出肩上的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老子走错门了！”虽然气息微弱，这句话说的中气十足。

话音刚落，女人应声倒下，裴奕安好笑，快步走近，踢了她一脚，语气虽然冰冷，说出来的话耐人寻味，

“该你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