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突然传来了唢呐的声音,我转身,竟然看见一支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向着我走来,十里鞭炮,八抬大轿,以及系着红绸的高头大马.
不知道是谁家娶亲,声势竟然如此浩大,鞭炮响彻十里长街,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喇叭唢呐震天响……
我正纳闷呢,就看到迎亲的队伍朝着我浩浩荡荡地开过来,莫非是身后的府邸要办喜事?
果不其然,我一转头就看见了面前的府邸张灯结彩,到处贴着喜字,大门上挂着红绸,石狮子上面系着绣球。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我开过来,我都还来得及反应就被抓进了迎亲的花轿里面,头上被盖上一个红盖头。
耳边的唢呐依旧欢快地吹奏着,花轿在宅邸门前落下,我被人从花轿里面领出来,有个喜婆搀扶着我跨过门口的火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红衣胜火,我感觉头上沉甸甸的,繁复累赘的缀满了发饰头冠,鲜红的盖头挡着我的视线。
我被人一路牵引着往前面走,隔着盖头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一路跌跌撞撞的。我觉得耳朵边上嘈杂极了,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可是我一句都听不清楚。
我感觉自己周围乌泱泱地围了很多人,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就像是隔着一层浓浓的白雾。
我隐约听见旁边的喜婆喊了一句“吉时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被人压着头,死活被按下去,像是在拜天地?
“二拜高堂!”
果不其然,可是我莫名奇妙在跟谁拜天地呢?
我的肩膀处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我又被人强行给按着压了下去,我的眼睛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豆大的瞳孔。
我呼吸一滞,盖头不自觉地从我的头顶上面滑落……
我竟然在和一只公鸡拜天地?
“夫妻对拜!”
鲜艳的盖头重新被扣在我的头上,我被强行按着和一只身上系着红绸的公鸡头抵着头拜堂!
公鸡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喉咙里面发出破风箱一样令人心底发毛的喘息声音。
“送入洞房!”
拜完天地以后,我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脚不沾地地拖进里屋,狠狠往一间房间里面一丢,我就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眼睛直冒金星。
房间门无情地被关上,我被关在了里面。
准确的说,一身喜服的我被人扔在了一间古代装潢的婚房里面。
檀木的雕花大床上面挂着红绸,床头燃烧着艳红色的蜡烛。床头、窗户以及门板上到处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奇怪的是,这喜庆的婚房中央端正地摆着一口棺材,也不嫌晦气。
“呼——呼——呼——”安静地房间里面突然响起那种破风箱一样的沉闷的轰鸣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清晰。
好像是一个人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
像是有一团浓痰堵在肺部,咳不出去,只能粘连在肺部,在胸腔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声音好像是从那张拉着红色帐子的雕花木床里面传来的。
好奇心驱使着我朝着雕花木床走过去,我壮着胆子撩开床幔,朝里面看去……
啊——
里面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子,那老头很瘦,裹在一床大红色的喜被里面,活像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老头目测六十岁往上,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脸上松树皮一样干瘪的皮肤松弛耷拉着。他的银白色的头发像稀疏的枯草一样凌乱。
“你……”床上躺着的老头突然朝着我伸出鸡爪一样的枯瘦的手,眼睛瞪着像铜铃一样大,死死地盯着我。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身上盖着的喜庆的红被子滑落……
他身上竟然也穿着一身艳红的喜服!
难道……
我要嫁给这样一个老到可以当我爷爷的糟老头子做媳妇儿?
不可以!
我拔腿就往门口跑,如果我分得清楚那一扇是门的话,该死的,这古代的糊着纸的雕花木门怎么都长一个样子?
我使劲拽着每一扇可能是我的生还希望的门,尽管使净了吃奶的力气,但我还是没有撼动那一排紧紧闭合着的门.
身后老头子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就像是在我耳朵边上喘息一样,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快啊!你快点打开啊!”我使劲拖拽着门,我几乎都急的快哭了。
“噗——”身后突然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谁?谁在笑?”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一袭玄黑色古代长袍的男子慵懒地坐在棺材盖子上,狭长的眼睛猫一样微微狭着,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是他!梦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泼墨似的青丝用一根白玉的发带束在脑后,额前留着两簇鬓发,落拓又不显得随便。
那男人单手撑着棺材板,修长的手指在沉重的棺材板上面叩击出一声一声的轻响。
“怎么是你?”
那男人不说话,嘴唇微微勾起,嘴角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不由得呼吸一滞,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我迅速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花痴的时候,我转过身双手拽着门框使劲地往里拽。
那个男人又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开错了,门在那儿。”
我尴尬地走到男人手指的那扇门,使劲一拽,虽然还是没有拽开,但是听到了门后面叮叮当当的锁链撞击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来人啊!救命啊!放我出去!”外面寂静一片,并没有搭理我。
身后的男人又笑了一声,我生气地转头狠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男人的声音像是泉水一样清冽,仿若久旱逢甘霖,“你这么能这么傻,你见过那个抓人的人会主动放你出去的?”
“也对哦。”我愣住了,一不小心就陷进了男人含笑的眼睛里面,他的眸光好温柔,“你是谁?”
“我姓夫名君。”男人依旧含笑地看着我,眸光似水。
“姓福?有姓福的吗?”我在脑海中搜罗了一阵,灵光一闪,“你是说大明湖畔的福尔康那个福吗?”
男人不点头也不摇头,仍旧是笑,“你连起来念念。”
“福……福君?”有点绕口,“夫君?”
“娘子。”男人丝毫不避讳地答应我。臭不要脸。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我都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谁是你娘子?”
“不承认吗?”男人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可是我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
“谁跟你……”话说到一半我又咽了回去,我和他好像真的……
而且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行过夫妻之实又能怎么样,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有过那啥又怎么样?谁说就一定要结婚了?”
“看来娘子是铁了心要赖账了。”那男人故作娇羞道,“可是为夫是认定了娘子了。记着,你的夫君叫。”
“。”名字不错。
“恩。”男人轻轻应了一声,“娘子,可记得了?”
“记得了。”我愣愣地点头,不对啊,“谁是你娘子?”
抬头看我,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端详了我半晌,“要是你不承认那便不是吧,我这一趟是来救我的娘子出去的,既然你不是我的娘子,那我也无需白费力气救你。”
说罢,他跳下棺材盖,稳稳落在地上。打算离开了。
“哎……你等等。“我想叫住他,却蓦地发现地板上空荡荡的一片,灯光竟然没有映照出的影子。
“怎么?”笑意盈盈地转过身来。
我艰难地咽咽口水,“你没有影子……”
点点头并不说话,他朝着我迈进一步,我哆嗦着后退一步,“你不是人你是鬼?”
“嗯。”应了一声,“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你见过我的尸体。”
我猛地想起的尸体还躺在殡仪馆的陈列室里面,他的尸体还是我帮忙画的妆,上妆的时候,我还羡慕他皮肤水润,毛孔比女孩子的还要细腻来着。
一步步地向着我走近,他的嘴角噙着笑,我被他逼着一步步地后退,最后我的后背抵上了门板,退无可退。
还在不断地凑近我,眼看着他俊美的脸就近在咫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紧张地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连忙举起脖子上戴着的图玛挡在面前,“你要干……干嘛?”
的唇贴上我的耳根,他失神地叫道,“姮儿……”
他竟然不怕我的图玛?为什么宿舍里那只吊死鬼会那么忌惮?
我将图玛拿的离更近了些,仍然无动于衷。
难道图玛失效了?
我紧张地偏过头,心脏小鹿乱撞砰砰砰直跳,“我不是什么姮儿,我也不是你的娘子。”
“你那个护身符是个好东西,对一般的鬼有用,但是奈何不了我。”
探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似乎要穿墙而出。
“你要去哪儿?”我一伸手竟然握住了的手腕,他的手臂硬得像一块铁,冷得如同一块冰。
我居然捉住了鬼?我记得之前在家里,白裙子的吊死鬼偷袭的时候,她的利爪明明是从我的身体里面穿过去了的,为什么我竟然能够触碰到呢?
我像触电似地放开的手,他的手掌无力地垂落下去,惊起衣袂飘飘。的衣服下摆处露着鹅黄色玉坠的一截。
“这个玉坠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记得这枚玉坠。”惊喜地抬头,他的目光中似乎藏着一丝狡黠,“这是我和妻子的鸳鸯玉坠,原本是一对,一只在我这里,另一只在我娘子那里。”
我不禁讶然,在的娘子哪里?可是那只玉坠明明在我家里,我记得我出门之前特定把它收进了我的床头柜的抽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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