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谈条件

“还请王爷稍后，今夜臣妾会来为您解毒，如今还需回去准备一番，在此之前，臣妾有两个要求。”

莫灵兮长舒一口气，寒靖宸答应了。

“莫灵兮，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敢和本王谈条件？”

寒靖宸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冷笑盯着莫灵兮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甚至还有些新奇，这世上竟还有人敢与他谈条件。

“王爷不肯答应，臣妾也可以不解毒，横竖都是一死，臣妾何不拉着王爷一起下水呢？”

只是她却不给面子，在暗处紧握着拳头，汗水已经渗透掌心。

“你们下去。”

寒靖宸听到这里，眼神不曾离开莫灵兮，命令却已冷声出口。

这话不是对莫灵兮说的，是对在场的下人。

祈修犹豫半晌，最后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正厅。

“说说你的要求。”

整个正厅安静下来，莫灵兮依旧半跪在地上，膝盖上酸疼不已，只是听到寒靖宸的话她安心了，果真这人还是要命的。

“第一，这段日子在药材选用上，全都要听从臣妾安排。”

她挣扎着站直了身子，让自己站稳了之后才伸出了一根手指，对寒靖宸镇定说道。

“若你要再次下毒，本王可就真没命了，莫灵兮，你当真以为有了这桩婚事，本王就不敢要你的命吗？”

寒靖宸一个健步到莫灵兮跟前，面无表情阴鸷的眼神盯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可见杀意，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怀疑。

“摄政王府均是王爷亲信，害死王爷臣妾无法活着走出王府。”

莫灵兮无奈叹息，对于这人展露出的杀意恍若不见，苦笑一声开口道。

“那第二个条件呢？”

他未曾想过莫灵兮会给他一个这样令人诧异的回答，她确实很聪明，每一句都有理有据叫寒靖宸不能反驳。

“臣妾请王爷给臣妾一条生路，王爷大业将成那一日，放臣妾自由。”

莫灵兮学着下人的模样将双手并放前额，深深地给寒靖宸行了个礼。

根据正主身体的记忆，又看如今王府情形，莫灵兮坚信留在这风起云涌的地方对她来说无异于九死一生，既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她要活下去。

这条命，是捡来的，自是要珍惜的。

寒靖宸眼神逐渐迷离，眼前这个人还是传闻中那个时而痴傻的莫灵兮吗，这一番话着实不是她该说出来的。

“好。”

许久后，他才镇定下来，惜字如金的吐出一个字，厌恶的转过身。

听闻到此，莫灵兮转身离去，一步步走到门口，心中欢呼雀跃，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让这个该死的中二王爷吃点苦头！

“等等——”

只是刚走到门开，身后便传来寒靖宸的声音。

莫灵兮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迎面而来一块帕子落在莫灵兮的脸上。

“日后带着这东西来见本王。”

寒靖宸落下一句，转身去了书房，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男人竟是以貌取人在说她丑！

回到房内，莫灵兮找了一块锦帛在上面写下了解毒所需的药物，还有治疗的方案，却让她不得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

“九个月……”

莫灵兮掰着手指算出来，寒靖宸身体里的毒要解开至少需要九个月的时间不说，更需要这世间几乎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三种药材，缺一不可。

还要配合穴位针灸，看到这里莫灵兮已经忍不住的头痛，竟需要这么多步骤，这些药材也不知摄政王府有还是没有？

“寒靖宸你自己找不到大夫解毒，就设计害我！”

莫灵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气愤，指着房梁把那房顶当成寒靖宸臭骂一顿，过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才算是些微好了点，可见其怒气。

晚膳后，天刚刚擦黑，莫灵兮才从床榻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打哈欠。

刚要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喝，就听到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王妃，王爷叫您过去。”

“进来。”

莫灵兮皱眉犹豫了半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才对门外人道。

走进来的人正是清越，一脸恭谨的站定在莫灵兮跟前，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中，少了点什么，与她们初次见面时不一样。

“我还道你是谁，原来是清越姑娘，只是这声王妃我实不敢当，前面带路吧！”

莫灵兮看她恭恭敬敬的模样，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想这人一定是有什么预谋！

“王妃认错人了，奴婢是清越的双生姐姐，名唤青莲，皆为王爷亲卫。”

只见这相貌与清越一般无二的女子面无表情却依旧恭敬的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清越与青莲竟是双生姐妹？

莫灵兮震惊，却很快平静下来，跟青莲去了王府正厅，因为白天时来过一次了，如今也不陌生了。

“王爷，这是药方，这上面的药缺一不可，三味药引，天山雪莲，肉灵芝，薯莨亦是缺一不可，我只负责治病，这些东西还需王爷自己想办法。”

她优哉游哉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将药方展开好似宣布一般的将内容展露给寒靖宸看，眼神却落在了别处，那就是清越从白天说是领罚之后，至今都没有出现。

“莫灵兮，本王虽不懂医术，可这许多药材，似不能用来解毒。”

看到药方上的内容，又看到了莫灵兮果然乖乖听话带着面纱出现，寒靖宸心中生起了一阵怒气，这个女人把他当傻子哄骗不成？

“王爷！正是因为您不懂医术，所以才看不懂这些药材的用处，原本不能解毒的，两者一同用就能解毒了，这就好比……额……齐心协力你懂吧？”

莫灵兮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当然知道这上面许多药材都是用不上的，只是这些药材却很贵，更是不好买，这摄政王府财大气粗不说，寒靖宸为了救命应该也不会在意雁过拔毛吧？

“你胡说八道！”寒靖宸自然看的出莫灵兮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更没有半点犹豫的点透了她的意思。

“你解不解毒！”莫灵兮也不害怕，这人想活命就必须放弃这点蝇头小利！

开玩笑，她还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物价呢，现在开始不攒钱，难道等逃出去要讨债过日子吗，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这为期九月，是什么意思？”他沉吟许久，似是妥协了，再仔细看看上面的时间标记，再次勃然大怒，就是说他要与这女人朝夕相处九个月的时间？

“这药方之中，有三味药引，都是名贵药材好虽好，可是药三分毒却不能同时使用，否则出现半分差错王爷都有可能一命呜呼，臣妾估算过最短且没有危险的时间，便是每两味药材相隔三月时间，便可保王爷无虞，这最后三个月便是臣妾要为王爷施针的时间。”

这一点上莫灵兮没有半分的一己私欲自然不会隐瞒寒靖宸，语气中满是镇定与得意，因为莫灵兮相信在这个世上能解这毒的人，实在难寻。

“最好是这样。”寒靖宸紧握着药方，转身交给了身后的祈修，顿了顿语气又道：“照着上面的去准备。”

他看的出莫灵兮没有撒谎，更坚信莫灵兮不敢撒谎，因为她想活。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现在王爷要做的便是脱了上衣。”

莫灵兮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大大方方的站在寒靖宸跟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通知眼前人道。

“你说什么？”

寒靖宸还当自己听错了，这个女人疯了不成，胆敢当众让他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