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独行的寒靖宸

寒靖宸猛然睁开眼睛，一股威压随着目光直直投在莫灵兮身上：“继续说。”

“皇后娘娘单独见我，叫我把一包药偷偷的放在太后茶里，此事皇后意欲何为？我想也不用我多言吧！”莫灵兮同样目光冷淡的投向寒靖宸，没有丝毫畏惧。

寒靖宸瞳孔猛缩，叱喝道：“大胆！在本王面前你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虽然寒靖宸此时的气场令人畏惧，但她可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莫灵兮：“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王爷如若不信可派人查明。”

说话间莫灵兮依然目视寒靖宸，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寒靖宸闭上了眼睛，突然好像很累的样子：“她是想借你的手来替皇上除掉我这个摄政王的位置吧……”

听罢，莫灵兮突然意识到了，刚刚寒靖宸是在测试她有没有说谎话，若是刚才自己有半点延迟，可能眼前这个男人必下杀手！

果然古人云：伴君如伴虎！

“此事就此作罢，当作没发生过！”寒靖宸起身直径朝门口走去……

房间里莫灵兮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显得格外孤单；

入夜时分，摄政王房间灯影闪烁着；

寒靖宸独自一人坐里面，白日莫灵兮的那一番话此时在他脑中忍不住的回荡，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变得这般冷莫，冰冷如冰；也许在旁人面前，所有人都会很有默契的觉得摄政王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寒靖宸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油灯跳跃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分明，他静静的望着跳跃的火苗，思绪渐渐陷入沉思……

那时候寒靖宸才是束发的年纪，他还记得和柳莺初识的时候，他被她的善良单纯所吸引，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

只是，在寒靖宸十七岁时，一切都变了。

寒靖宸到了成婚年纪，本想向父皇请求赐婚，让柳莺许配给自己；

却从父皇口中得知柳莺已经主动请求将自己许配给寒墨羽的消息。

寒靖宸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的，他只记得，当自己在大雪纷飞中看见柳莺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时，心里还有些许期待，期待这一切都是假的。

却没想到，柳莺只是前来面见皇上，走近时，只是行礼道：“柳莺拜见摄政王爷。”

随后，两人就那般擦身而过，寒靖宸没有看柳莺；就如同陌生人般擦过，就这样，渐行渐远……

“呀吱”，一阵风吹开了半掩的窗户；

寒靖宸整个人一怔，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摇了摇头；顺手提起玉壶，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起身合上窗户，便吹熄了灯盏；

翌日，莫灵兮撑着懒腰从梦中醒来，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还有些隐隐作痛：“这男人下手也太重了！”

脑中暗骂一通泄愤之后，便起身更衣洗漱；

她来到铜镜面前，看着自己脸上那一块紫红色的疤痕尤为刺眼，心情瞬间又有些郁闷了；

莫灵兮用纤细的手指拂过脸上的疤痕，触感稍硬，有点像结痂的感觉；暗道：“这疤痕并不是自娘胎里便带出来的，应该是后天造成，看着老太后昨天那样子，应该还和寒靖宸有些关系？看来得找机会好好打听打听，知道了原因指不定还能治。”

“咚咚……”两声叩门声；

“王爷叫王妃去用膳。”是青莲的声音；

“我这就去！”说罢，莫灵兮一把扯过面纱带上便开了门；

用膳厅里，寒靖宸正自顾自的夹着盘中珍馐，没有理会莫灵兮；

莫灵兮也不管寒靖宸，大大咧咧的坐下来；

“这个还挺好吃的啊，叫什么呢？这些食物看着让人很有食欲。”莫灵兮一边吃一边说道；

寒靖宸冷冷的憋了一眼莫灵兮，放下手中银筷，喝道：“在丞相家就没教你点礼数吗？！”

莫灵兮刚咽下口中食物，说道：“那些繁文缛节在别人面前是该走个形式，但现在场中就你我二人还在意那些不是很累嘛！吃得舒服才最好，不是么？”

寒靖宸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从之前的满脸鄙夷到现在慢慢的面无表情，说明他在思考；这个女人这些日子所表现出来的胆识和魄力不是平常女子所具有的。

“你，到底是谁？”寒靖宸突然沉沉的问道；

莫灵兮瞅了一眼寒靖宸，继续吃着东西道：“我？我就是莫灵兮咯！只不过我经历过的东西是你远远想象不到的而已。”

“丞相的长女，平时唯唯诺诺，听说在丞相夫人你也是任由继母欺压而已。你还能经历什么？！”寒靖宸想从莫灵兮嘴中看出什么破绽；

“每个人不都是有秘密么？我也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王爷？”莫灵兮和寒靖宸对视道；

寒靖宸不想看着她那丑陋的疤痕，转过头去：“你最好认清自己身份！别越界了，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多管，也懒得去管；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目前也只是有夫妻之名并未有夫妻之实而已；说白了，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我还想好好的活下去，王爷不一样吗？”莫灵兮吃着东西道；

是啊，人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而活着。

寒靖宸又打量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没错，这女人不是一般人；

“下次驱毒是什么时候？药材已经按你要求准备妥当。”寒靖宸边起身便问道；

“嗯……半月之后吧，等上次伤口结痂脱落以后。”莫灵兮面对着这个冷面男没点好感的说道；转过头去，寒靖宸已经拂袖而去。

丞相夫人，春风和煦，莫丞相在内院细细品着上好竹叶青。

“老爷，你叫我何事？”丞相夫人徐徐走来；

“昨日我在宫中遇到那不孝女了！”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莫丞相不禁端着茶盏的右手有点颤抖；

丞相夫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连忙为莫丞相揉着肩膀，柔声道：“夫君莫气，发生何事？”

莫丞相目光阴沉，拉低着声音道：“变了，和以前在府上完全不一样，很会借势。在摄政王这一把大伞下，让老夫竟也吃了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