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梦缠身

“素素，来妈妈这里。”

女子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玉颜上带着纯美的笑容，岁月的痕迹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皱痕，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一女孩奔跑而来，栽进女子的怀里。女孩扎着两根辫子，童颜尽是稚气，皮肤细嫩，黛眉如画，明眸如水，长大后定是美艳动人。

“来，喊叔叔。”女子牵上身旁的中年男子，甜蜜一笑。

“叔叔好！”女孩乖巧喊道。

女子缓缓蹲下，摸着女孩的脸，温柔问道，“妈妈嫁给这个叔叔，好不好？让他当你爸爸，要不要？”

……

“不要！”陌素连声惊吼，“不要！不要！”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由于拉扯过于用力，被褥上有了一丝撕裂的痕迹。

“冷妃娘娘！”蓝兮飞奔而进，轻怕着陌素，担心唤着，“冷妃娘娘，醒醒！”

“不要！”

陌素大吼一声，半坐了起来，看到了面前的蓝兮，巡视周围，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刚刚……是梦？

蓝兮抽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擦着陌素额头密集的汗珠，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到底是做了什么梦，竟能出了这么多汗？

“冷妃娘娘，你……”

蓝兮刚想开口问明，陌素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按着。

陌素感觉到了蓝兮的实体存在，才确认刚刚的那一幕是梦境。稍稍放下心来，还好不是真的，还好只是一场梦。

陌素突然一声自嘲的冷笑。这怎么可能只是梦？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明明她经历过那一幕，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她下意识把这个不堪的记忆蒙上黑布，不予以理会而已。

蓝兮唇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被陌素阻止了，“不要问，什么都不要问！”她不想说，更不想回想那些如同地狱的日子。

蓝兮颔首，表示自己不会再过问，手上动作继续，擦着陌素颈部的汗水。

沉默在他们身边弥漫着。

忽然，陌素细长的手指搭上了蓝兮的手，关节泛白，似在强忍着什么，发白的双唇轻启，“得到什么时候？我得保留这具身体到什么时候？”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以前晚晚与噩梦相伴，日日与痛苦相守。来到这个时代，以为会有所好转，可还是如此。

她……不想这么累地活着……

蓝兮眼波流转，陌素到底承受着什么？为什么连一点活着的念头都没有？当她得知陌素不是素陌小姐的时候，心中确实惊讶万分，可随即便接受了。从小受了专业的杀手训练，承受这份惊讶的素质还是有的。她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整个家族的重新崛起，都担在她和素陌小姐身上。她不能乱！只是眼前的陌素，真的活得很痛苦，比素陌小姐难上千万倍。

“冷妃娘娘……”蓝兮眼睑低垂，“对不起……蓝兮不知道……”何时东方家族能够脱离那个徵皇暴君的魔爪，她真的不知道，她给不出任何答案和承诺。

陌素往后一倒，靠着床沿，一股冷绝的气息漫出，阴寒冰冷。

“冷妃娘娘，蓝兮知道这样会让你很痛苦。可……”

“只需留在这个寝宫，其他都不要理，是吗？”陌素抢白。

蓝兮重重地点头。自从素陌小姐进宫至今为止，有半年之久，除了成婚当晚，还有昨晚徵皇有来过，其他时间都是素陌小姐独守，相信徵皇不会再出现了。

蓝兮这厢才下了结论，门外却传来了一声通报，“徵皇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