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依靠自己

“咳咳……”看着徵皇的背影，陌素一阵猛咳。

没有哭，没有闹，深吸一口气，沉入池底，浸泡在温水中，闭眼，她不想看到自己如此肮脏的身体，很脏，很脏，即使日日夜夜泡在水里都不能洗清它深入骨髓的脏。

“冷妃娘娘！”一声娇吼传来。

扑通一声，一个纤细的身影潜入池中，硬是将陌素拉了上来，往池边游去。

“冷妃娘娘！”

陌素缓缓睁眼，蓝兮的脸由模糊到清晰映入她的眼中，她刚刚昏过去了吗？差点淹死在池中吗？为什么不让她死？为什么要救她？

陌素奋力一推蓝兮，想要扑进水中，却没有得逞。蓝兮正紧紧地抱着她，她的力气敌不过蓝兮。

“冷妃娘娘，蓝兮求您了！”蓝兮略带哭腔的恳求，低吼。

“那我该求谁？”陌素声音飘忽，浓烈的绝望气息弥漫着整个浴场，“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素陌，我只是一缕怨魂，阴差阳错来到了这具身体，我想离开这具身体，我该求谁？”

属于自己的蓝兮想要松开手，想要让陌素解脱，可是身负家族使命的蓝兮不能松手，她松手就等于亲手将东方家族送上绝路。两种的矛盾存在，蓝兮选择了后者，双手紧紧禁锢着陌素，她一定不会让她做任何傻事！

“蓝兮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冷妃娘娘决意要如此做。可蓝兮想说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生命不是想重来就能重来。既然活得那么痛苦，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它，慢慢了解它，最终找到解决的方法？蓝兮只是一个丫环，从小就进入家族的暗黑组织训练，在里面，蓝兮什么苦都吃过，包括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蓝兮有想过死，可是死能解决什么？死了的话，之前受的苦，白受了，杀过的人，白杀了。蓝兮一直忍耐就是为了等待黎明的来临。蓝兮坚信，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陌素静静地听完了蓝兮的这番话，掰开蓝兮的手，一步一步走离水池，将散落在地的衣裳捡起，穿上。

“只要救了东方家族，我就可以死，是吗？”陌素侧身，眼眉一低，看向还在池中的蓝兮，反问道。

蓝兮讶然，她说了这么多，陌素的想法还是一样吗？没有改变吗？

“我不似你，你是有追求的，而我没有。既然你们不让我死，我就想办法达到我自己这个目的。”陌素冷冷说道，“我想了解徵皇，了解他的一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的失败，是因为她对徵皇的了解太肤浅了。既然只有救了东方家族，才能让她解脱，她就去救！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即使对方是徵皇，她也一定会去做。

“冷妃娘娘……”蓝兮闪着泪光，感激看向陌素，她终于答应了，终于答应救东方家族了！

“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陌素双眼逼视，没有一丝虚假，“你说过，徵皇是暴君，你就带我去看看徵皇是如何凶残无道的。尽你所能，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切，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蓝兮同意，只要能救东方家族，她什么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