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初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虽然只是和天鹤简单的试探了一番,但是她可以感受的到,天鹤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不过就是拜师而已,仔细算起来她并不算亏,这一桩交易算是值得的,甚至还有赚。
“怎么样?小女娃,你考虑好了没有?”天鹤倒是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有些犹豫的嫦初。
嫦初皱了皱眉,抬眸打量了天鹤一番,天鹤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是身手丝毫不差于她,想来是有几分能耐的,要想从他的手中救走孟渊和奈何,几率实在太小。
“好,我可以拜你为师,不过你必须言而有信,放了我家公子还有奈何姑娘。”嫦初看了天鹤数秒,随即点了点头。
“好,我天鹤名声在外,绝不会食言而肥!”天鹤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小女娃你放心,你可是我唯一的嫡传弟子,我会好好传授你医术的!”
天鹤一边说着一边悠闲的朝着屋子里面走去,不多时手中拿了一杯茶走出来,“你拜了师我便放了两人,如何?”
天鹤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嫦初,随即气定神闲的坐在了庭院边的凳子上,就等着嫦初拜师敬茶。
嫦初看了一眼手中的茶,径直走到天鹤跟前跪下,举着茶杯叩了一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将手中的茶杯奉上,“师父请用茶。”
天鹤满意的接过茶水喝了一小口,随即连忙将嫦初扶了起来,兴奋的像是一个孩子,“这样就对了嘛,那两个小娃娃要是有你半分识趣,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嫦初顺势起身,也大概的明白了天鹤为什么要将两人关起来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都说医者仁心,行医者大多数都是心善之人,否则天鹤也不必将两人给救回来了。
嫦初看着天鹤的眼神多了一丝尊敬,她真身乃为毒蟾,蟾者,既是毒也为药,最是适合修习医术,所以这一趟她倒是算捡了个大便宜。
“这师我也拜了,如今,是该放人了吧?我的好师父。”嫦初看着兴奋不已的天鹤,忍不住出声提醒。
天鹤点点头,抬步朝着屋子走去,“走吧,随我去放人。”
嫦初依言跟了过去,在天鹤的带领下进了屋子隐秘的地牢,嫦初可以肯定,若没有天鹤在前面带路,以她的能力必然是寻不到这处地牢的。
就算是找到了这个地牢,嫦初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她并不觉得她能够带着孟渊和奈何逃脱。
地牢很干净,除了光线有些黯淡,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嫦初看见孟渊和奈何的时候,两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而且精神不错。
“嫦初?!”奈何和孟渊看见跟随天鹤走来的嫦初,两人皆是愣了愣。
“嫦初,你,你不会也是被这个老头给抓进来的吧?”奈何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站在门口着急的开口。
嫦初还没开口倒是天鹤有些急了,抖着胡子道,“你这小女娃说的什么话,我老头子是那样的人吗?”
“当然!”奈何毫不犹豫的点头。
天鹤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拉着嫦初解释道,“小女娃,你给老头子听清楚了!这可是我的徒弟!”
听到这句话奈何有些讶异,就连一直没说话的孟渊也站了起来,看着他皱了皱眉,“前辈,再怎么说您也是一代医神,怎能如此强人所难?”
天鹤气的脸色发青,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不堪?连收个徒弟都还必须要用强迫的手段?要知道他当年风光之时,可是有无数人上门求着拜师!
“徒儿,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出去了!”天鹤将手背在身后,气呼呼的出了地牢。
嫦初点点头,将地牢的门打开,然后放孟渊和奈何出来,奈何一出来便摸了摸嫦初的额头,然后自顾自的嘀咕,“奇怪,也不烫啊,没发烧...”
“嫦初,前辈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你放心,我们在这地牢待着没什么问题,你也别勉强自己。”孟渊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嫦初。
嫦初看着面前关心自己的两人,叹了口气摇头,“公子,奈何姑娘,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的,你们还要去千梦阁,耽误了这些时日也是时候该赶路了。”
“嫦初,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就说出来,大不了我们一起杀出去!”奈何十分有气势的开口,嫦初救过她,她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入危险。
不曾想嫦初却摇了摇头,一派淡然的开口,全然不像是受了威胁,“不必,奈何姑娘,这一路劳烦你照顾公子了,你们快些离开吧。”
“嫦初,你也别一口一个姑娘了,都说了叫我奈何就好了,还有,我们可是好朋友,我是不会丢下朋友独自逃跑的。”奈何十分仗义的开口,站在一边的孟渊十分认同。
既然嫦初唤了他一声公子,而且一直相伴左右,还数次舍命相救,他自然不会丢下嫦初不管。
嫦初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人,犹豫片刻开口,“公子,奈何,你们就走吧,不必替我担心,我是自愿拜师的。”
说着嫦初抬头看向孟渊,轻声开口,“公子饱读诗书,嫦初真身乃为毒蟾,这一生必然是与药与毒为伍,师父医术了得,留在此处我大有得益。”
孟渊迟疑着点点头,思索片刻便也认同了,正如嫦初所说,他饱读诗书,所以对这些多少是有了解的。
而且天鹤乃是天下第一的神医,能够成为他的弟子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嫦初并不是被迫留下,孟渊便也安了心,点点头带着奈何跟在嫦初身后出了地牢。
奈何有些奇怪的扯了扯孟渊的衣角,小声嘀咕,“大书生,你怎么能让嫦初一个人留在这里呢?那个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人!”
孟渊忍不住轻笑一声,片刻后低声开口,“这是嫦初自己的选择,再说了,你也别对前辈有偏见,前辈人还是不错的。”
奈何撇了撇嘴,对此不置可否。
要是人真的还不错,那干嘛要把他们两个关起来?还强迫别人拜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会医术了不起啊?
两人走出地牢的时候天鹤正在庭院里切药草,对三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漠然,奈何看了他一眼便看天看地,眼神四处飘荡去了。
孟渊看了眼一脸坚定的嫦初,也不打算继续劝解什么了,朝前走了两步停在天鹤的跟前,“这几日多谢前辈收留,晚辈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天鹤哼哼两声,并没有从药草中抬头,“走吧走吧,不能拜我为师你们以后就等着后悔吧!”
奈何和孟渊皆是抖了抖面皮,不过孟渊还是耐心的道了别,然后才拉着目光留在嫦初身上依依不舍的奈何出了门。
“徒儿,替为师送送他们。”天鹤专注的切着药草开口。
“是,师父。”嫦初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庭院,然后站在门口目送两人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这才走了回来。
“你为何不告诉他们真相?”嫦初和孟渊几人的对话他其实全都听到了,当嫦初说她是自愿留下的时候,天鹤还是有些意外。
“嫦初本就是甘愿留下习医,师父想要我说什么真相?”嫦初反问。
天鹤识趣的没有多说,自愿留下的徒弟总是要比用手段强硬留下的徒弟好得多,能够白捡一个徒弟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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