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一边嚷嚷一边哭,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只是一味的觉得是何承嗣不孝。
何承嗣干净利落的从怀里掏出来二十两碎银子,当着大家的面儿说:“这是我和舒心仪的银子,两个人的银子,全部给清了,还望大家给我做一个见证,免得日后有人撒泼不认账。”
说完,何承嗣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何母,何母气的刚刚想骂人,但是何承嗣已经先何母一步去追舒心仪去了。
她们两个人虽然是母子,但是情分早在阿阮死了的那天开始就彻底没了,何母是什么样的脾性,他太清楚了,所以,这个契书,他也是一定要弄的,免得日后何母来找他撒泼。
何承嗣和舒心仪在村长家相遇,然后才得知何承嗣为她们母女两个人付了那十两银子。
舒母感激的握住何承嗣的手,眼眶泛泪的说道:“承嗣,你真是一个好人啊,以前在何家的时候,也只有你会帮一帮我家心仪,现在你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你让我怎么谢你才好啊?”
何承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说道:“别误会,那个人没有反应过来你们就先走了,所以她就只能拉着我不放,要不是被她逼迫,你们以为我会这么好心的给你们出银子?”
“但是给都给了,也不能收回来,这样吧,你们打一张欠条,舒婶儿在县丞家小姐身边儿当奶娘,一个月还是有一点儿银钱的,每个月,还我一点儿,一文钱十文钱都行,什么时候还完咱们两家就算是两清了,没有问题吧?”
舒心仪眼神古怪,她娘在县丞家当奶娘,是小姐身边儿的人,银钱比粗使丫头高多了,但是小地方终究是小地方,即使是这样,一个月才几十文钱,这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出来啊。
何承嗣哪儿来的勇气觉得他们家能够短时间之内还清啊?
她们没有家的,舒母直接住在县丞家,自己住在何家,舒家以前的老房子早就卖掉为舒父治病了,可惜舒父还是没能救回来。
一无所有的舒家,只能靠舒母的那一点儿银钱维持生计,再加上舒心仪现在连住的地方,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等到舒母安顿好舒心仪,她们仅有的那么一点儿家底儿都没了,这样的舒家,用什么来还钱啊。
这个何承嗣,明明对自己家的条件一清二楚,明明是故意帮忙,但是还要装出一副不情愿被勉强的样子,还真是一个别扭的小子啊。
舒母听到何承嗣这样说,自然是千恩万谢,当着村长的面儿,两家拟定了合同,拿着那还飘着墨香契书,舒母的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
舒心仪垂下了眼睑,快走一步追上何承嗣的步伐,一脸祈求的说道:“大伯哥,我能去你家为你洗衣做饭吗,种地我也会,你要是不嫌弃,就给我留一间空屋子,不需要太好,放柴火的茅草屋就行,我先凑合两天,等到我娘为我在别的地方安顿好了,我就立马搬走。”
“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住店的钱,我家实在是花不起,现在,我们也没有谁能求助的,所以,大伯哥,你能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吗?吃的我自己能想办法。”舒心仪可怜兮兮的摇晃着何承嗣的手,舒母也是一脸期待。
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奴才,知道当奴才的苦,她万万不会将自己的宝贝闺女再送到大户人家里面吃苦,即使有自己护着也不行。
她哪怕让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吃一点儿苦换一个自由,也不会让舒心仪去做下人。
但是不做下人,舒心仪短时间之内,就没有地方住,正如舒心仪说的那样,客栈她们住不起,县丞家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去住的,住进去的要么是主,要么是客,要么是奴。
舒心仪显然不足以担得起这个客字,奴,她舍不得。
舒母微微咬牙,就要下跪,何承嗣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舒母,一脸无奈的说道:“舒婶儿,我答应你还不成吗,但是我一个男的,在很多地方都是要避嫌的,恐怕照顾不到舒心仪什么,还望舒婶儿能够多担待一下。”
舒母瞬间笑了,开心的说道:“放心,我家心仪别的本事没有,扎根的本事数一数二,只要给她一个容身的地方,她就能活。”
舒心仪眉头微调,这话真的是夸她吗?她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
“娘,您快回去吧,这出来这么长时间,工钱一定没少扣,我现在已经有安身的地方了,您就别担心我了,等到您那儿安排的差不多了再来看我,或者我去看你也行,快回去吧,都是银子啊,咱们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啊。”舒心仪一个劲儿的推搡着舒母,舒母心疼的看了一眼舒心仪,然后一溜小跑的离开了。
目送舒母离开,舒心仪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你。”舒心仪和何承嗣同时开口,都有话对对方说。
舒心仪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先说,你很聪明,你应该看得出来,刚刚,我就是为了安抚我娘的情绪,所以,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不作数的。”
“你要是真的有心帮我,待会儿给我一个水囊就好,剩下的,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野外生存什么的,她经历的多了,只有有一个装水的水囊,她就有信心活下去,而且还是很好的活下去。
“你别误会,我没有不管你的想法,我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履行承诺,但是我们需要约法三章……”何承嗣有些尴尬的说道,虽然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是很方便,但是,他也不能放着舒心仪不管啊,舒心仪一个女的,在外面怎么活啊?
但是没有想到,何承嗣自己的那一点儿犹豫为难竟然让舒心仪看到了眼里。
舒心仪一脸自信的昂了昂头,说道:“我没误会,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要是不介意,这个现在就送我吧。”
说完,舒心仪就手指灵活的在何承嗣的腰间摸了一下,然后,何承嗣腰上挂着的小水囊就直接到了舒心仪的手里面。
舒心仪拎着自己手里面的水囊,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的离开。
跟随着脑子里面记忆,直接来到了村子附近的山里面。
身为特种兵,进了山林,就像鱼儿入了水,随便捣鼓一下,就是一个窝。
舒心仪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一阵轻松。
但是总有一些不开眼的东西打破这样的宁静,一头小山一般大的野猪不知怎的,疯了一样朝着舒心仪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是很放心的何承嗣悄悄地跟在舒心仪的身后,见到舒心仪有危险,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替她拦下野猪。
但是哪知道舒心仪的动作比他还要灵敏,只见舒心仪随手捡起一块儿有些锋利的石头,然后步伐诡异的绕着野猪转了一圈儿。
野猪轰然倒地,血撒的到处都是,舒心仪的手中的石头红了,衣角不小心溅上了一滴血,弄的舒心仪一脸嫌弃。
何承嗣惊呆了。
村里的狩猎队常常要十来个打猎好手一起出动,才能对付这么一头野猪。
但是这个舒心仪,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收拾了一头野猪,是他眼花了,还是舒心仪真的变了?
他的这个弟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了?
“谁?”舒心仪听到身后传来很是轻微的急促呼吸声,立马断喝一声,眼神犀利的看向何承嗣藏身的地方。
“是我。”何承嗣坦然的从树后走出来,但是眼中的震惊却久久不散。
舒心仪看到来人是何承嗣,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对自己没有坏心思,而且来的也刚刚好。
“你喜欢吃哪一块儿肉,我送你了,全当是用来交换这个水囊的。”舒心仪淡定的将刚刚那块儿被自己扔到一边儿的石头捡了起来,打算杀猪用。
何承嗣复杂的看着性情大变的舒心仪,忍不住的问道:“你,真的是舒心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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