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按她说的办
听到有人走进来,两个人齐齐抬了头。陆清瑶看了看那个女孩,眉眼间莫名的有些熟悉。
“清瑶姐。”林墨离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声音喊了她一声。
“抬头我看看,被打成什么样了?”陆清瑶看着将头低低的埋在阴影里的林墨离说到。
虽然心中对他有些怨恨,到他的性格陆清瑶知道的,若不是被逼急了绝不会对女人出手。
林墨离小心翼翼的将头抬起来,原本白净的脸上交错的布满了五指的掌印,显然不止是一两个巴掌。
“除了脸她还打你哪里了?”陆清瑶嘴上这样说,目光却停留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什么叫还打他哪里了,他流血了吗,还是残了。你不会说话就别开口,打人的人还装起受害者了。”坐在椅子上的“花孔雀”激动了,抬起头嚷嚷起来:“你看我的手,我这可是艺术家的手,都流血了!”
她举起手掌示意给陆清瑶看,手心有些许擦伤的伤口。
“怎么样,你看到了吧!”说着,她站起身走到值班民警身边:“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同意私了的。我这手可是要画画的,现在受伤了,拿不了笔,我要让他去坐牢。”
“好啊,我没意见。”陆清瑶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她:“上法院的话,你先去医院验个伤。不过我劝你抓紧时间赶紧去,去晚了伤口就该愈合了。”
“清瑶姐....还是不要了。”林墨离拉了拉陆清瑶的衣角,眼神中带着些乞求。
值班民警出声努力劝和,他们以为是过家家吗?就这点小事,真早上法院,恐怕都不够立案的资格。
“花孔雀”颇有些不服气,梗着喉咙瞪着眼睛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王局,您怎么来了?”值班的民警突然站起身,冲着门口进来的人喊到。
三人循声看过去,陆清瑶在门口见过的那个民警身边站着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个是她稍早些还见过面的岳南山,另一个应该就是他们喊的“王局”了。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姐夫......”陆清瑶还没来得及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还像一只“斗鸡”似的女孩此时温柔的像只小羔羊,冲着岳南山柔声喊到。
“王局,这就是那个寻衅滋事的男人,拘留15天,罚款六千,已经通知他的家人来交钱了。”一起进来的值班民警指着林墨离解释道。
那个女孩喊他姐夫?那她跟顾蓉菲......
陆清瑶本能的朝岳南山看过去,岳南山皱着眉看着林墨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南山一进来便注意到了站在屋里的陆清瑶,此刻她换掉了之前在酒吧里的工作服。穿着一条黑色贴身的铅笔裤,上面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将玲珑有致的身材藏在宽大的衣服下。
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黑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整个人干净又利落。昏暗的灯光下颇有些遗世而独立的气度。若不是被他撞见,哪里想的到她是做那种工作的女人。
女人,真是会伪装自己。
岳南山在心里嘲讽的笑了一下,冲着“花孔雀”造型的顾云裳说到:“走吧,回去。”
听岳南山的语气,这件事是不准备再追究了,顾云裳扭身跺了跺脚:“姐夫,你看我的手,都受伤流血了。不能就这样算了。过几天我还要现场直播作画呢,手伤了还怎么画嘛!”
岳南山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云裳信口雌黄,这个“小姨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况且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了解了两人发生冲突的整个过程。
本就是她顾云裳先动的手,一言不合上去就扇了林墨离几巴掌,而她手上的伤不过是林墨离躲闪时她一掌打偏划伤的。
“我就是要告他上法庭,不能让他好过。”顾云裳高昂着头,斜睨着一旁垂着头的林墨离:“告他故意伤害,让他坐牢。”
岳南山不动声色地暗自皱眉,这本来只是一个小事,若说严重,林墨离脸上那些纷乱的手掌印怎么看也似乎更严重一些。可当看到陆清瑶时,他却堪堪改变了主意。
岳南山点点头,对着身后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吩咐道:“周律师,就按她说的办。”
“我故意伤害?好啊,既然你要告我,那我也不怕多判几年了!”原本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的林墨离在看到岳南山的时候眼神猛然变得阴狠,此刻更是暴怒的站起来,冲着岳南山吼道。脸上原本就明显的手掌印此刻越发显得可怖。
“周律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再给他加一条,恐吓威胁。”
“你他妈的,干脆再加一条杀人未遂吧!”林墨离额头上青筋暴起,作势要冲过去。
顾云裳尖叫一声,躲到了岳南山的身后。
“墨离,坐下!”陆清瑶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往前冲的动作。
“清瑶姐你放开我。”林墨离因为愤怒双眼泛红:“大不了就是坐牢,我光棍一个我怕什么,就当是赎罪了,我还可以给我哥......”
“啪!”
见盛怒中的林墨离丝毫听不进去她说的话,陆清瑶抬起手掌便打在他的脸上。将她那句“给我哥报仇”生生的打断了。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陆清瑶指了指靠墙边的椅子:“墨离你坐下来冷静一下。”
林墨离握紧了拳头,心中十分恼怒,却不敢反驳陆清瑶的话。
安顿好林墨离,陆清瑶两步走到岳南山面前,一改之前讨好引诱的姿态,冷冷的看着他。
“岳少,您有财有势,我等小市民自然是比不过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顾小姐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我弟弟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等会我会带他去医院验伤。”
陆清瑶深吸口气,坚定地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权势上比不过您,但是我们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您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从小便没有学过受了委屈要自己忍着的道理。”
看着与之前的气势丝毫不同的陆清瑶,岳南山眯起了眼睛。
“你们两个疯子。”顾云裳在在岳南山身后,拉拉他的衣角:“姐夫,算了吧,我们别跟神经病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