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政局见
“你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岳南山套起话来也颇是自然。
陆清瑶垮下脸来,无声的叹了口气。
“之前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可是以后,再被我发现你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那就是家法伺候了。”
“家法?”陆清瑶有些好笑的抬头看他:“真搞笑,哪来的家法....”
“当然有,明天早上,民政局见。”岳南山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如同在谈论明天天气怎样一般,语气毫无波澜。
“我会让司机过来接你。”岳南山交代完,转身离开了。
陆清瑶看着空荡荡的病房,脑子里同样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处心积虑想要接近这个男人,想方设法跟他结婚,难道就这样做到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可惜陆清瑶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她清楚的知道嫁过去之后的路,还很长也很难走。但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往前走,完成心中的计划。
第二日,司机如约将陆清瑶送到民政局门口。并嘱咐道岳少很快会到,让她先去排队。
陆清瑶这才注意到,民政局的门口排了很长的几条队伍。想结婚的情侣真是不管哪天都很多,可惜她想结婚的人永远不会跟她来这里了。
听身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情侣们聊天,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国情人节——七夕。难怪人比以往更多了。
对于她和岳南山来说,这样的日子领证未免有些嘲讽了,两个人相互无情的人在情人节的这一天走到一起,这是无声的嘲笑吗?果真是可笑。
队伍前进得很慢,在炙热的阳光直射下,陆清瑶觉得自己像一只快被晒干的鱼。还剩一两对就排到他们时,岳南山终于姗姗来迟。
看着他从路边一辆停了很久的车上下来,陆清瑶有些恨的牙痒痒。他从始至终就在阴凉的车里舒适的坐着,看着她在炙热的阳光下排队,快轮到他们时才出场,这个男人着实有些过分了。
轮到他们了,岳南山却只是紧盯着手机,脚步却并没有上前。陆清瑶并不想催他,而是侧过身子,示意身后的一对新人先来办理。
“咳。”
陆清瑶用咳嗽声引起他的注意,岳南山突然醒悟般抬起头:“现在才10点半,晚点再领。”
陆清瑶有点疑惑,下一秒,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几个网页。原来今天顾蓉菲有一场演出。
他在等的,应该是顾蓉菲的阻止和挽留。原来自己只是他和顾蓉菲感情之间的催化剂,陆清瑶无所谓地轻轻一笑,嘴角上扬得有些嘲讽,心中就莫名有些快意。
既然还不想打证,陆清瑶干脆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的靠着椅背补起觉来。
“睡够了吗,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清瑶被岳南山满是不耐的叫醒,原本排满了人的办证大厅,此时空空荡荡。
“我可以走了吗?”陆清瑶睡眼朦胧。
“可以了。”
“祝你们白头偕老。”陆清瑶睡得迷迷糊糊,混沌的思维里自动脑补成了顾蓉菲于关键时刻出言阻止,岳南山和顾蓉菲冰释前嫌,恩爱两不疑,自己这个不算成功催化剂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啪!”岳南山将两个红本子和一串钥匙扔到她的怀里:“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
陆清瑶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翻开红本一看,上面赫然印着自己和岳南山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靠在岳南山的右侧,笑的还挺好看。
这样也行?这个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想不起来自己跟他同框过。陆清瑶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定睛看去。照片下面端端正正地打印着她和岳南山的名字。
“傻了吗?”岳南山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开口讥讽道:“钥匙拿好,别兴奋的昏了头走错地方。下午我到家之前,希望你把东西都搬进来了。还有,赶快把现在这份工作辞掉,我丢不起这人。”
“现在不行。”陆清瑶在心里算了算,摇头拒绝道:“工作辞了,那我哪来的钱?”
林叔叔的情况拖一天危险一天,林墨离眼看高考完就要上大学了,开销还得加大。而她在酒吧里的工作算起来比一个公司的白领工资高多了,现在让她辞职,那眼下着急的问题都没法解决了。
岳南山被她如此不加掩饰对金钱的渴望说的哑口无言,这个女人还真是坦率,真是爱钱。
“拿去。”岳南山按了按额头想要跳起来的青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我岳少的女人还需要去酒吧赚钱养自己,你说这话是在打我的脸吗?”
陆清瑶毫不犹豫的将卡接在手里,免费送上门的钱,不要才是傻瓜。
岳南山走后,陆清瑶回家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行李塞进就顺着岳南山之前留下的地址找了过去。
岳南山住的别墅是A市出了名的城市富人区。紧邻着一片森林公园,生态环境十分优美。
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干净利落的极简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物,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倒也很符合他的军人做派。
看得出,岳南山平时不会带人回来,鞋柜里只孤零零的摆放着一双男士的拖鞋。
陆清瑶关上柜门,提着箱子赤脚走了进去。
主卧的房门紧闭着,她很是识趣的将行李放在了客房。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陆清瑶准备去超市大采购。
岳南山似乎并没有接纳她住进来的打算,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份,冰箱打开也是空荡荡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准备了。
接下来的几天,岳南山都没有回来。只是打个电话说忙,要出门一趟。陆清瑶便一个人心安理得的在这个家住了下来。
只是,这里的夜晚格外的漫长。自从林新竹死后,陆清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入眠。每晚都会反复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偏偏她又对一切安眠类的药品过敏。在经历了长达1年多的心理指导后,才重新恢复正常。
唯一的后遗症是,她从此不能适应太过静谧的环境。
而岳南山的所在的别墅区号称“闹中取静”,到了夜晚,除了虫鸣鸟叫,丝毫没有人活动的声音。对她而言,在这种地方简直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