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都生病了
岳南山的门是指纹录入,也可以钥匙开锁。自己早在和顾蓉菲恋爱时,顾蓉菲就录了指纹。岳南山不担心她进不来。
先把昏昏沉沉的陆清瑶安顿好,岳南山才姗姗下楼。出乎意料,却没在楼下看见顾蓉菲的身影。一直走到楼下,才看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门外。
皱着眉开了门。岳南山的声音里有一丝质疑,问顾蓉菲道:“你怎么不进来?”
“我以为你把我的指纹删了。”顾蓉菲的声音里有一丝委屈。
“没有,你的指纹,我一直都没删。”淡淡回答,转念一想,岳南山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给陆清瑶录过指纹,陆清瑶一直都是拿钥匙开锁的。
一偏头,岳南山看着空空荡荡的鞋柜。没有一双拖鞋。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岳南山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陆清瑶是真的准备好了随时要走。
所以才没有留指纹,没有留拖鞋,关于她的一切,陆清瑶都努力想要不留下任何痕迹——她是想要一走了之吗?
原本,岳南山以为陆清瑶是爱慕虚荣,贪恋富贵才想要嫁给自己。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钱对陆清瑶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反而,陆清瑶心中似乎还深深藏着另一个人。而现在,她似乎对自己和她的婚姻,越来越没有把控的欲望,时不时提起要离婚,这让岳南山十分恼火。
思绪回到现实,岳南山回头,看见顾蓉菲落汤鸡一般的样子,有些不忍。
开口道:“蓉菲,你先去洗澡吧。”
顾蓉菲一愣,反问:“我的衣服…你还留着吗?”
点点头:“全都在一楼客房的衣柜里。”
顾蓉菲闻言,站起身,往一楼的客房走去。望着她走路的背影,不知为何,岳南山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开口问道:“你走路怎么了?”
一转身,顾蓉菲眼泪汪汪道:“走来的时候,穿着高跟鞋被路边的钉子刮伤了。”
岳南山皱眉:“顾蓉菲,你一个跳芭蕾的,都不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脚?还想不想继续跳舞了?”
顾蓉菲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陆清瑶不远处冷冷开口道:“那么小心翼翼的人,也会弄伤自己的脚么?”
顾蓉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怎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岳南山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斗得乌眼鸡一样,不由得心烦:“好了,都别闹了。蓉菲你先去洗澡吧。陆清瑶你下来干什么?”
陆清瑶撇撇嘴:“我下来拿安眠药。”
岳南山皱着眉:“睡不好吗?”
耸耸肩,陆清瑶讽刺道:“你管我干什么。管好你的顾蓉菲就可以了”
岳南山扶额,家里有两个女人真的够闹腾的。还没等他开口,陆清瑶就径直越过他上了楼。
无奈,岳南山打电话给言海:“你来一趟我家——”
“咋了?”言海正在外面和朋友玩的嗨。电话那头传来格外吵闹的声音。似乎是在酒吧。
“你别管,先来一趟吧。”岳南山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挂了电话,言海叹了一口气,直奔岳南山家。自己这个朋友,虽然有时候语气强硬一点,但是还是懂分寸的,如果这么急,估计真的是出事了。
岳南山坐下来,脑子有些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让他特别累。
洗完澡的顾蓉菲只裹了一件浴巾,披散了湿漉漉的头发,光脚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一把把顾蓉菲抱起横放在沙发上,岳南山淡淡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言海一会儿会过来,让他给你处理下伤口,送你回家。”
“我退出舞团了。”没由来的,顾蓉菲开口道。
沉默了半晌。岳南山却迟迟没有说话。岳南山明白,这是顾蓉菲在向他表露自己心迹,她愿意放弃她心爱的芭蕾舞事业,把更多心思放在自己身上。顾蓉菲愿意回来了,但是自己呢?他的心还回得去吗?
见岳南山迟迟不说话,顾蓉菲有些焦急。她真的退出了舞团,如果岳南山不肯接受自己,自己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南哥,我知道,你跟陆清瑶结婚是为了逼我。那时候我一心扑在舞蹈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爱舞蹈。”
岳南山皱着眉,一言不发。
“现在,我既然愿意回来,就意味着我愿意为你放下舞蹈了,不要让过去的事束缚我们好吗?”
顾蓉菲有些焦急,她下得赌注实在太大了,如果抓不住岳南山,就会血本无归。
“南哥,想想我们的过去,你是爱我的。对陆清瑶,你只是出于责任而已。她不是想要钱吗?我们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就好了啊!”
岳南山的声音有一丝犹豫:“蓉菲,我想你——”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不介意——”岳南山和顾蓉菲皆是一愣,抬头,只见陆清瑶笑的有些玩味,倚在走廊的栏杆上。
“顾蓉菲,我一点也不介意岳南山是出于什么原因留在我身边的,我只要岳南山留在我身边就好了。”陆清瑶的声音,在顾蓉菲听来那样刺耳,“至于你,现在我才是岳太太,”
冷冷一笑,顾蓉菲,世界上有那样的好事吗。你害死了林新竹,让自己永远活在阴霾里,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来到岳南山身边,就这么简单被钱打发了?顾蓉菲,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你永远痛苦!
夹在两人中间的岳南山十分为难,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他的心了。原本他坚定的相信,自己会一直爱着顾蓉菲,可是陆清瑶的闯入……
最初,自己确实只是为了借陆清瑶逼顾蓉菲回来。可是现在,顾蓉菲已经回来,照理说,他应该抛下陆清瑶,和顾蓉菲双宿双飞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有些隐隐不愿意放下陆清瑶。特别是每次,陆清瑶说出要离婚。自己的心总会没由来地一虚,像是小孩子,觉得要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一样。岳南山讨厌这种感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