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芊芊死后,我有好几天都在失眠,我总是会想起她临死前看着沈良背影的模样,那眼神震的我心惊,但是我明明知道所有一切,我却一直没有为芊芊说过一句公道话,这让我的良心备受煎熬,所以最近几天我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生怕闭上眼睛就是地狱,所以只好没日没夜的投身码字中。
可是今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睡意特别重,上下眼皮已经大战了三百回合了,全身的意识都已经渐渐迷离,但我还是在硬撑着,只因为我不太想再去体验别人的人生了,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一开始我拥有这种能力的时候,还为此沾沾自喜过,以为自己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然而现在看来,这个能力除了会让我寝食难安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然而这种能力似乎不是我能支配的,因为此时我的大脑已经抗议了,它强烈要求我进入睡眠状态,然后我整个人身子一歪就睡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缓冲时间……
“三儿,醒醒,该你值夜了。”谁?谁在叫我?我揉了揉眼皮,入目的是一张刀疤脸。
“天哥啊,到我了吗?我这才睡了几分钟啊,真是操蛋啊。”我听见我的嗓音是低沉的男人声,原来这次居然附身到一个男人身上了吗?
“知足吧,我还没睡呢,老大让我们盯好了这个码头,说是等会儿有货来呢,好不容易避开的警察,你可当心点。”天哥拍了我头一巴掌,我似乎精神了一些。
“我到现在还没整明白呢,之前刘哥不是说让那个姓沈的带个女人陆上运货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水运了?”我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解的看着天哥。
天哥掀了一下嘴皮子,砸吧砸吧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就是好奇心重,这么说吧,刘哥让沈良带个女人去运毒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的,你也不想想,就他们两个人能运多少货啊,我们主要的货源还是在这儿,但是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泄露出去,否则的话也保不齐会有人回头找麻烦知道吗?”
我打了个寒颤,“那意思就是沈良那家伙是个替死鬼咯?”
天哥警告一般的看看我,我连忙捂住了嘴,“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天哥,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我去站岗了。”
说完,我就猫着腰从屋子里溜了出去,现在已经差不多快接近凌晨了,远处的水面和黑夜融合在一起,方圆十米外就看不清东西了,但此时隐隐约约能看见天空要发白了。
虽说是夏天,但是这水边的空气吹的是真他娘的冷啊,我不禁拢了拢身上的牛仔外套,这衣服还是前几天去看我的小情人,小情人在大卖场给我买的呢。
我嘿嘿笑了笑,一歪头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离我五六米的地方,我心下一抖,我这个人胆子特别小,小时候总是怕鬼啊、怪的,长大后倒是不怕那些玩意儿了,但是还是会怕事。
打架也不是很擅长,所以从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总是受欺负,初中终于发现自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就退学出来混社会了,眼看着今年都二十四了,在社会上混了也八九年了,但是这个胆量始终没磨练出来。
不然的话,在帮子里怎么我也混上个小队长了啊,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打下手的小混混。
这个人该不会是对头帮子里派来的吧?这要是二话不说一枪崩了我可咋整?
我越想越害怕,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几分,“谁在那里?”
男人听见我说话,转了转头看向我,脸还是黑漆漆的看不清,但是我见他只是看看我又转过头去,没有下一步动作,胆子也就大了些,“我问你话呢,干什么的?”
男人轻轻笑了笑,声音听起来很具嘲讽性,“胆子这么小还有脸问我干什么的。”
我这下子被刺激到了,虽然我确实胆子小但是也没有这么羞辱人的,更何况后面的屋子里还有我好几个大哥呢,我就不信这个人敢挑事儿,于是把我的牛仔外套领子立了立,嗓门也大了起来,“你是不是来抢货的?我告诉你,就凭你一个人休想抢我们的东西。”
男人终于是愿意搭理我了,一步步冲我走过来,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啊呸,什么一表人才,就是个小白脸!
虽然这个男人的脸真的挺耐看的,但是我内心坚决不想承认他长得确实英俊,男人靠力气吃饭、靠才华吃饭都没问题,靠脸吃饭的简直是忍受不了,我这么想着就挺了挺我的胸膛,虽然我长得没他高,但是好歹我也是练过肌肉的,这一块块的肉疙瘩也不是摆着好看的,等会他要是想上来干架,我就算打不过也还可以先挡挡。
然而男人却只是擦着我的肩膀过去了,再也没说一句话,我回过头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有些不解,难不成他是出来看日出的?我滴个乖乖,如今还能看到这么闲的人也是奇了,毕竟码头离着城市还挺远的,他跑这么远来只为了看个大太阳也是有病。
我只当是碰见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来找乐子,就没再理会他,继续站在码头上眺望水面,期盼着货船的到来。
又等了有一个多钟头,终于听见了货船的鸣笛声,我激动地跳了起来,“丫的,比约好的晚了二十多分钟,小爷我还以为出什么岔子了呢。”
说完,我就激动得进屋子去喊那几个睡觉的大哥了,“天哥,勇哥你们快起来啊,货船到了,快趁着天还没大亮我们加紧速度搬货啊?”
我这一嗓子把一屋子人都喊醒了,除了几个领头的大哥还有十几个跟我一样没名头的小弟,因为值班换夜有些累了都睡在了地上,此时一听我说货来了,个个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毕竟这批货除了大部分的是要运给上面的人之外,还有些是我们自己留着吃的,这十几个兄弟里面至少有八九个都是吸白粉的,瘾大着呢,也幸好是天天接触货,否则哪有这机会还能趁不注意的时候捞一点儿啊?
就连天哥勇哥也是瘾君子之一,所以手下的兄弟们偷偷拿点什么的,他们也权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不过我就对那些个东西没兴趣,也不是我多么洁身自好,主要是我对那个不上心,本来嘛,手里有几个闲钱的干点啥不好?非要都砸进去吸那个,到头来还把自己吸得干瘪黄瘦的,风一吹都能倒,这不是活够了找死吗?
我这个人烟酒赌毒都不爱好,就稀罕个女人,女朋友倒是换的一个比一个好看,现任女朋友是个大学生,长得白白净净的,眼睛一笑起来像个月牙,这也是我谈的最久的一个了,主要是人家不嫌弃我是个混混,成天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也幸亏她能接受得了。
我本来打算如果年底还是喜欢她的话,就定下心来退出帮派,找个正经营生跟她扯证了。
再说我这一帮子弟兄,急哄哄从屋子里窜出来的时候货船还没靠岸,正当我们高兴地跟见了老母鸡的鸡崽子一样扑向货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了一伙子人,个个手里拿着枪,我以为是警察,下意识地跑到一个铁罐子后面躲了起来。
可是,来人二话不说,见人就拿枪射,我的大哥和兄弟们毫无准备,掏枪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放倒了,我躲在铁罐子后面瑟瑟发抖,生怕被他们发现我这只漏网之鱼。
也是我机灵,我顺手从旁边摸起一个废弃的大纸盒子罩在了身上,这样一来他们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我了。
“快!把东西搬车上去!”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吩咐道,然后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我透过纸箱子的缝隙中看见无数的脚跑来跑去,心狂跳起来。
他们是来抢货的,一定是对头的帮派!太过分了,用这种下流手段!我气得差点忍不住冲出去,可是求生欲使我有些腿软,不行!现在还不行,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也是被杀,倒不如安安静静的躲过去,回去告诉老大,让他来想个对策。
这么一想,我就冷静了下来,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期间我还听见有人往河里抛东西的声音,直到过了有半个小时我听见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了,又透过纸盒子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是没人了以后才掀开纸盒子从铁皮罐子后面钻了出来。
码头上居然像是没发生过事情一样,别说没有兄弟们的尸体,就连血迹也被清洗的很干净,这是我才想起来那扑通扑通往河里丢东西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们居然把我兄弟们的尸体都扔进了河里!
我看了一眼河面,水还是那么浑浊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我知道这下面有着我兄弟十几个人的尸体,顿时腿一软坐在了岸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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