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自行车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不成这一次我又要袖手旁观吗?三儿会怎么样呢?
算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救世主,别人的命运我又能做什么。
再说了,三儿不是活下来了吗?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应该就没事了。
我这么想着,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不再去想那个糟心的梦,脚步也轻松起来。
或许是老天爷看不惯我这种鸵鸟精神为了惩罚我,也或许是因为我不关心写作以外的任何信息而错过了今日的天气预报,一场毫无预兆的雨劈头而下,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哇!这破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呢?这大早上的是要搞哪样啊!”我一边咒骂这鬼天气,一边往一个商店的屋檐下跑去。
还没等我把自行车停好,我就看见身边跑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我抬头扫了一眼,是刚才那个男人,叫啥来着?哦,穆寒。
他显然也看见了我,斜挑起嘴角冲我扬了扬眉头,“小学生,你也在这避雨啊?”
我气结,这个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啊?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可是偏偏这个男人贱兮兮的,非要往我身边凑,“怎么?生气了啊?我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啦,我们一天之内见到两次也是缘分,互相交换个姓名不过分吧?”
我看着这个男人拍了拍自己湿透的衣服,他的刘海也因为被雨水打湿了而顺从地伏在额头上,倒是显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无害了许多。
但是我是不会被他的皮相所迷惑的,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个什么善茬,尽管我认识他没多久,但我就是有这种直觉。
“你这个人是真小气啊,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还是一声不吭的,没意思。”穆寒甩了甩头发,看起来像只小狗。
我被他甩了一脸水,有些嫌弃,“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儿?你这样子真的很像只流浪狗。”
他呵呵笑了笑,越发放肆地甩了甩头发,还得寸进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的鸡窝头揉得更乱了些。
“你要是说话不那么毒舌,可能会更可爱些。”
我使劲把自己和他之间拉开距离,“谢谢,我不需要可爱。”
穆寒突然伸手把我拉到了他怀里,我一愣,随即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救命啊!有流氓!”
“哈哈哈。”他笑起来声音很悦耳,喉结还一动一动的,饶是我此时剧烈挣扎着,也不免得被他这个样子惊艳了一把,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你给我放开!呸!臭流氓!登徒子!我要报警让警察抓你进局子吃牢饭!”我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长了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我爸抱过我,还没有任何一个男性对我动手动脚的呢,这绝对是性骚扰!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眼角带笑,一双桃花眼,眼尾细细长长的,看起来像只狐狸,“登徒子?你这个用词还真是中二啊,你该不会是个活在二次元里的宅女吧?”
他放开了我,我却被气得脸都通红了,“关你什么事啊!我第一次见你这种人,你该不会是有病吧?出来吃药了吗?”
“啧啧啧,你瞧瞧你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真丑。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自己看你的肩膀都被雨淋湿了,我只是好心把你拉回来,谁会对你动手动脚啊?你是不是很久没照过镜子了?你这幅尊容,我说实话,你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下不去手的。”穆寒有些嫌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愤怒使我丧失了理智,我活这么大头一次遇见这种人,不可谓不生气,完全忘记了我平时是多么畏畏缩缩的形象,张口就骂,“你这个死娘炮,谁需要你假好心了?我喜欢淋雨你管得着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叶暖啊叶暖,你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呢?先不说对方是个男人,看模样又非富即贵,就算只是个普通人,你说这么一句话也会免不了一顿胖揍吧?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仔细地盯着穆寒脸上的神情,果然,他脸色都黑了下来,“你说什么?”
穆寒被气坏了,这个女人真是有能耐啊,死娘炮?他哪里看起来像个娘炮?论长相他也不是阴柔那一挂的,论身材他更是健硕魁梧,难不成只是因为他随身带了个手帕就要被人叫做娘炮吗?
我顿时感觉到身边的气氛都变了,仿佛下一秒我周围的雨点都会被冻住一样,我打了个寒颤,“谁让你先没礼貌的?活该!”
说完,我再也我没勇气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双手抱头窜进了雨里,算了,感冒就感冒吧,总比待在这个怪人身边强!
我跑得匆忙,穆寒却是依旧站在屋檐下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跑?跑得掉吗你。”
回到家里我还被穆寒那个家伙的眼神困扰着,怎么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对待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倒像是一头见了绵羊的恶狼?
“咦~”我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管他什么人呢,只要别来祸害我怎么都行,“阿嚏!”
我这倒霉催的,果然感冒了,今天是真的一点儿都不顺啊,本想去码头看看能不能碰上三儿,结果三儿没碰上,倒是碰上了那个变态富二代,是的,我已经在心底里把他认定为一个富二代了,这家伙大清早的不上班不工作,跑到码头上来遛弯,不是个无业游民就是个混日子的富二代,看那一身名牌也知道肯定是后者。
老天爷果然是不公平,什么好的资源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像我这种长相一般,身世凄惨的贫苦大众跟人家真是无法比啊。
我感慨了几句,不再纠结,放好了洗澡水,脱掉衣服就舒舒服服的泡进了浴缸里。
“叮铃铃……”我那个老旧的、外壳坚硬的能拿来拍核桃的诺基亚响了起来,铃声在这个昏暗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喂?哦,季叔叔啊,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我都27了,早就独立了,您不用再给我寄钱了,再过几年我就该给你寄钱养你的老了,哈哈哈,好,那过几天我去您家吃饭。嗯,嗯,那就说定了,那我挂了,再见季叔叔。”
我挂断了电话,轻轻笑了笑,来电话的人是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名字叫季央,是政界的一位高官,为人和蔼可亲,对我也是照顾有加。
自从我父母双亡以后,都是他在照顾我,学费、生活费他每年都会寄过来,虽然我很少用他的钱,但是又怕他担心,就没有开口拒绝过,他给我的钱大多数都被我妥善的存在了银行,等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还给他的,我一个人生活,打工赚的钱足够养活自己了。
季叔叔是我最敬重的一位长辈,他在我生命里几乎是扮演了父亲的角色,给予了我最大的关怀和爱,我很感激他,季叔叔还有个儿子,对我也很好,几乎把我当成妹妹一样捧着,每次去他家,这个哥哥就会忙前忙后地照顾我,仿佛我是个公主一样。
想着想着,我眼皮就有些沉重了起来,头也晕沉沉的,然后脑袋往浴缸边一歪就睡了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白天入睡呢……
睡过去的前一秒我突然有些担心,就这样睡在浴缸里会不会把自己淹死啊?我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却再也没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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