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微风吹过,偶尔带来一两声蝉鸣,让燥热的夏夜更加烦闷。
南家祠堂里,跪着一个女人,背脊挺立,微风轻轻吹起她的衣摆,拂过她耳边的鬓发。
而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已是中年,眉目威严,正凛然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南家家主南屿,而他面前的女人,是他唯一的女儿。
南瑾跪在地上,低垂眼眸,似是无声抵抗。
半晌过后,南屿终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瑾儿,你是南家儿女,任性不得啊。”
南瑾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然后又松开,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父亲略带赌气道:“当初牺牲我母亲还不够,现在又要牺牲我吗?”
南屿弯腰,将南瑾扶起来,拉着她来到祖宗牌位面前,里面静静立着一个牌位——叶欢。
南屿伸手抚摸着牌位,眼里带着眷恋,喃喃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瑾儿,这是你母亲的选择。你要知道,如果南家倒了,我们面对的,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南瑾看着牌位上的名字,那是她的母亲,当年不顾重病,也要选择祭祀的母亲。
“瑾儿,父亲已经没有了妻子,不会在让你发生意外的,相信父亲,好不好?南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南屿转身,恳切的看着南瑾。
当年,叶欢被祭祀,可是叶欢已经重病缠身,祭祀到一半,就已经不行了,到最后,祭祀仪式也没有完成。
南瑾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母亲因为祭祀而死,她从心里厌恶所谓的祭祀,可是父亲说的也对,南家倒了,南家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各路仇家追杀。
见南瑾面色犹豫,南屿继续说道:“当年你母亲身体虚弱,所以承受不住大量血液流失,也是我的错,没能及时阻止大祭司。可是瑾儿,你相信父亲,这一次,父亲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南瑾抬头,看着面前的父亲,一边是父亲的恳求,一边是心底的厌恶。
最终,她还是点点头:“父亲告诉我,如何祭祀?”
见南瑾同意,南屿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身上流着你母亲的血,是纯净之血,只要抽出你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让大祭司燃烧祭祀,便可保南家渡过难关。”
南瑾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当年母亲重病,身体虚弱,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再抽取身体三分之一的血液,可想而知……
南屿抬手,在南瑾肩上拍了拍,安慰道:“瑾儿不要多想,父亲知道你厌恶祭祀,这次祭祀过后,父亲便同意里出去闯闯,见见世面。”
南瑾眼里闪过一抹惊诧,以前她多次提出自己闯荡,都被父亲拒绝,父亲怕她年纪小,出去被欺负。
没想到这次,父亲居然同意了,这也算是父亲对她的补偿了吧。
“谢谢父亲。”南瑾弯了眼眸,真心实意的高兴。
“好孩子,下去休息吧,我在陪陪你母亲。”南屿慈爱的摸了摸南瑾的头发。
南瑾点头,转身离开。
南屿看着那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南瑾就起来了,想到自己以后不在受南家束缚,她心里有一丝轻松。
祭祀就在明天晚上,今天南屿给南瑾送了好多好东西过来,还找了最好的医生待命,看着南屿做的一切,南瑾心里还是感动的。
简单吃过早饭之后,南瑾被叫去客厅,她一进去,就看到各个长老,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父亲。”南瑾跟南屿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南屿对她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众人身上。
南屿开口,说的无非就是明天祭祀的事情,南瑾默默听着,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半晌之后,南屿简单交代完,就让南瑾回去好好休息了。
南瑾出了客厅,没一会儿就发现有人跟着,她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一身米色休闲,背对阳光,有点像电视里说的撒旦,美好而危险。
这人她认得,白家继承人,白慕潇,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南家,她就不得而知了。
南瑾看着白慕潇,等着他开口,他跟着来,想必是有话要说。
白慕潇也没有急着开口,就这样看着南瑾。
两人隔空对视,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南家仆人路过,恭恭敬敬的对白慕潇行了一礼,随后对南瑾行礼问好。
南瑾挥了挥手,让仆人都下去。
“你有话说?”南瑾耐不住沉默,率先开口。
白慕潇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南瑾看他这副模样,也没有了问话的心思,转身欲走。
“你知道如何祭祀?”白慕潇突然开口,让南瑾停住了脚步。
南瑾回头,莫名的看了白慕潇一眼,再次转身离开。
白慕潇终是叹了一口气,看着那远离的背影,心莫名的烦乱。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祭祀晚上,南瑾被带到祭祀场,里面满满都是南家的人。
一眼扫过,她微微惊讶,白慕潇居然也在。白慕潇是白家继承人,白家和南家关系并不是非常好,这种场合,长老们居然能够让一个外人在场。
“瑾儿。”南屿朝南瑾走过来。
南瑾收敛思绪,转头看着南屿,“父亲。”
南屿点点头,说道:“瑾儿,待会儿不要紧张,抽血的时候会有点疼,医生会给你打一点麻药。”
南瑾随意的笑了笑,“我不怕疼。”
没一会儿,南瑾被带到高台上,下面都是南家各系的人,连祖宗牌位都被请了出来,摆在她面前。
大祭司来到南瑾面前,让南瑾坐下,南瑾看着那奇怪的电椅,虽有一丝疑惑,却也没多想,坐了下来。
南瑾刚坐下,电椅似有感应一般,将她的手脚都捆绑起来,动弹不得。南瑾心里闪过一抹慌乱,最终忍了下来,当年母亲被祭祀的时候她还小,并不在场,所以不知道祭祀该是如何,而且因为祭祀,母亲突然离世,这让南家人对那场祭祀闭口不言,她想知道也找不到人问。
大祭司对着祖宗牌位神神叨叨的念了一会儿,遂转身面对南瑾。
南瑾心里一惊,她总觉得大祭司眼里带着不怀好意。扭头看了一眼长老们,他们脸上都带着轻松的表情。
南瑾压下心里的疑惑,父亲不会骗她的,只需要三分之一的血液,她死不了,而且父亲也找了顶尖的医生待命,只要祭祀过了,她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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