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拿着大酒壶找到客栈的时候,客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苏也奇,拿着酒壶对着门口守门的官差道,“小哥,我住在里边,借过。”
“放她进来。”里边传来了一阵冷笑,“你们别咬着我们不放。妖女就在这儿,蛊毒定是她搞的鬼了。”
苏也从官差的缝隙里看清楚了,那个说话的人穿的亮眼黄头戴莲花簪子,莲教中人是了。
苏也走了进去。
客栈的大厅里站着三拨人,镖师们站一边,莲教众人和官府的人站一边,中间摆放着面如金纸,昏迷不醒的少年。
“哪个狗叫小姐我。”苏也冷笑。
“妖女,现下就别嘴硬,承认了罢。”莲教领头冷笑。
这个人远处看还没认出来……原来是熟人,莲教副教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也带笑,“你家教主头发可长全了?”
莲教众人:“!!!”
镖师们:“……”
师爷和官差:“……?”
气氛顿时被苏也带跑偏了……
“咳,”师爷道,“小姑娘别乱讲!你说,你是怎么下蛊毒给威什么……威武堂的小少爷的?”
苏也站到领头的旁边皱眉问道,“江湖人的规矩江湖人自行解决,我想你知道规矩。牵扯到官家做甚?”
领头身后的大汉心直口快道,“莲教这群杂碎叫的!呸!”
苏也明白了情况,点头。
师爷看中途插进来一个苏也,而且明显不把他们官衙的人当回事儿,便怒从中起。
“小娘子,你想被收监么!”师爷喊。
“什么状况?”苏也苏也不理会他,问了领头一句,下巴冲着富家少年扬了扬。
大汉道,“找到的时候,在巷子里,被围着打,救回来就这个样子了……娘的,这群杂碎!”
苏也放眼一望,镖师们身上都有伤,对面的莲教也有几个带伤,还有一个是昨天自己打了的口出不逊的少年。
苏也明白了。
富家少年逃跑出师不利,遇上了莲教众人被打了个半死。威武堂和莲教对峙,莲教叫来了官府。
苏也对着莲教众人,露白牙,给出一个露出獠牙的微笑……
“有没有听我说话?阻挠官府办案,可是要被收监的!”师爷开始尖叫。
火冒三丈的师爷差人上来捉拿苏也。
莲教副教主奸笑,指使了几个武艺颇好的教徒一起捉拿苏也——
苏也道,“你们这干什么?狗急跳墙么。”
苏也手里的石子啾啾啾的飞出去五粒,全部点在了官差的穴道上。苏也招架着三名莲教中人的群殴,渐渐气力不支。弯腰躲过这只腿,脚下顿时被踢了一脚,腰上也被踹了。
都不用力,这群人像是在戏耍苏也一般,甚至发出了哈哈大笑声。
领队飞身解围,沉声道,“诸位如此欺负一位女子,难免失了道义吧?”
他搂过苏也一个转身躲避一拳,把苏也带入他们的人群范围。站立之后,他马上松开了苏也的腰,耳尖红了红。
“什么弱女子?她可是妖女!”莲教副教冷笑,“魏莱,实力更弱了,想必被我们教主疼爱过,想他想的紧吧?哈哈哈哈!”
苏也喘息同样冷笑,“哼……岂止吐不出象牙,脑袋里都装着屎吧……”
副教眼神一厉,朝着床上的少年便抓了下去!镖师领队飞身去打,谁知道他刚刚的只是假动作,直冲苏也而来!
苏也怎会不知道他的举动,当下闪身避开了心脏,等着肩膀被抓的疼痛传来,同时另一只手抓起扇子伺机攻击——
“果真又惹事了。”
冰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被往后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便望见函晏单手风轻云淡的一挥,对面的副教主霎时往后飞了半尺,匡锵一声,重重的砸到了木门上!
函晏偏头皱眉,“毒爪……你是毒手三七的谁?”
苏也拍拍屁股,眉开眼笑的凑到函晏身边道,“师兄,他是毒手三七的徒弟,莲教一众武力的飞涨都和诡门的协助脱不了干系。”
“还没说你,”函晏眉眼微沉,“知道是毒手还乱来?一条肩膀换他一条命,亏不亏?”
莲教众人:“……”
苏也:“……好像有点亏。”
“魏小姐,江湖人传您解蛊有方。你有办法,就开条件吧,”领队沉重道,“我家少爷……好像已经不行了。”
*
戌时。
苏也应下了威武堂的要求,并要求将少年搬到她的房间,治疗时要求无人在场。
亏得苏也帮魏莱打下的半吊子蛊医的名头,所以众人也并未质疑。昨日对她口出不逊的一名镖师甚至低声的道了声谢……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众位镖师出去然后关上了门,苏也转身端详起床上的少年。
......也没什么好看的。
被养的再如何唇红齿白,现在脸上泛着病气,也和好看沾不上边。
苏也皱眉拿起了扇子。胸口突兀的一阵绵软的痛意。
之前的那一阵打斗,虽然莲教中人戏弄为主,但是也少不了暗戳戳给她下黑手。
现下内功不稳,若是强行制造伤口,让身体里的蛊去吸收少年身上的蛊,身体里的蛊吸收了少年的蛊必将暴戾至极,回到虚弱的身体,有压不了蛊的危险。
她一向麻烦事能省则省,若不是少年中的这个蛊来历蹊跷,这件事自当是推了的。
......此次治好之后,怕是又要使唤棱棱去查一查。
“小姐我才不想轻薄个小鬼,”苏也苦笑,“只是若出了万一,也别怪你姐姐我了。”
苏也扇骨往手腕处一划,飞快递到了少年嘴处——血红的线留一半走一半,迅速从胸口爬出,在手腕处连入少年口中,颇显妖异。
像是少年在吮吸苏也的生命力,少年逐渐恢复气色,而苏也脸色顿时煞白。
留在苏也血液里的那只蛊兴奋起来,在身体里排山倒海,内力在体内冲突,经脉开始被碾碎,重组,碾碎……
“……对不起了。”
苏也忍着心中不适,收回手,点穴止血,低头吻上了少年的嘴唇。
与此同时,门外闻到血味,还隐约听见屋内动静的众人焦虑起来,破门而入!
函晏:“……”
众镖师:“……?????!!!”
苏也神智已逐渐消失,心想,操,小姐我的清白……模模糊糊间她又想到,哎呀,这番用的是魏莱这个倒霉蛋的名字,没人会知道是我,而且还有钱……赚了……
苏也想法闪过只是一刹那,那头函晏面色难看的推开苏也,苏也本就无力,彭的一声便栽倒在了地上。
少年和苏也嘴唇含血。
少年面色恢复正常,反倒是苏也,只有嘴上的一抹红,五官都像白描出来似的苍白。
函晏突然想起了初见苏也时,这个小姑娘也是亲完自己就晕了。
函晏一向冷淡,现下难得体会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好想杀了她呀”的复杂心情。
镖师领头面无表情:“……啊,在解蛊……我们知道的……”
众镖师点头如捣蒜:“啊……是的是的……解蛊,应该就是亲的……”
函晏无言以对。
*
半晌后。
“魏小姐……既然函兄坚持赶路,便一路好走罢。”
“我说了,你们少爷明日晌午便会醒,便不用再送我了。”苏也挥了下手,不满自己动作虚弱,于是便握住了酒葫芦,不再动作。
“您的五百两银票,还是要等到少爷醒来。兄弟们感激你,给你先凑了十两。”
领头朝苏也扔去一袋子。
“谢了。”苏也笑道,“你叫什名字?”
“威企。”领头楞了楞。
“别想多了,到时找你们威武堂要钱,总要有个由头。”苏也嗤笑。
领头耳朵又红了红,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走罢。”苏也疲惫闭上眼睛,告别他们。
请来的马夫默不作声赶着马车。
函晏坐于外侧,抱剑闭目。
苏也在轿中调息。
两人无话。
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另一对人马到了客栈。
“治好了?”
“涂大夫,对不住……让你们白跑一趟。不过事出紧急,另一位朋友略通蛊术,险而又险的救回了少爷。抱歉,我们会提供必须的钱财表达我们的歉意。”
“师父师父,这位小少爷不就睡了一觉么?我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到蛊的痕迹……”
“我觉得你的脑子里也没甚东西。”
“不!师父是真的……”
“……”
“镖师,借问,贵朋友名号几何?”
“哑巴了?”
“哼,一群大傻个。涂青,你赶着你的病驴上去看看,是哪个老不死的巫蛊跑出来装神弄鬼。”
“师父,那不是病驴,是白驹,我取名叫悬壶……”
“病驴。”
“师父,它叫悬壶啦,不叫病驴。”
“病驴。”
“师父,我让你好好叫他啦!你看,悬壶不乐意带你了……”
*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师兄。”苏也抓心挠肝。
函晏不理她。
“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和我说句话,”苏也无奈,“你都气了我一天,这都快到下个客栈了!我都走了一天了,脚都磨破了!”
明明才走了半天。
函晏不理她,扯回被苏也偷偷拉住的袖子。
“闷死了,你一句话都不说……你不说,我就去找人亲了!我说到做到!”
函晏:“……说你错在哪儿。”
“我被你绕进去了……师兄我没错呀,我亲他一口,就能真能治好他的蛊毒!”
函晏……面露青筋……
他飞离苏也一尺之外,沉声道,“冥顽不灵……想清楚了再同我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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