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虚弱晕倒

函晏往石壁走去。

苏也眯眼品酒，跟了上去。

开的通道最内侧，是他昨日放在这儿，快被蛊毒折磨成尸体的人。面色青紫，整个人便像是被吹涨的包子，皮薄处已经开始腐烂了。

体内的王蛊探寻到空中的蛊味，开始欢愉起来。苏也本就没有休养回来，现下胸口一疼，脚软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站稳。

“脚软……蛊对你有影响？”函晏却是看到了的。

“嗯，”苏也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这是雨林一带的虫蛊，蛊人叫他包子蛊，因为人会状如包子，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三天之后便皮开肉绽，活生生死去。”

“来自何处？”

苏也失笑，“蛊人做的好了便是蛊士，蛊士做的好了是蛊师，蛊巫，从而是大巫。这么多下蛊的人，人也杂乱没个规矩，蛊医哪能像辨别江湖人一样，从蛊辨别出下蛊之人？”

函晏道，“从前大巫峦在时，还有蛊会——”

蛊出处之地便是苗疆。蛊，害人之虫，原先在苗疆一带只是虫，用药奇异，通常还辅以一些鬼魅仪式。而后传入中原，文化兼容，便渐渐出现了植物蛊，中害神，射偶人等等。

大巫峦在世时，致力于巫蛊的去妖魔化，与中原签订契约，并有一年一度的蛊会，倒是极为难得的盛况。

“苗疆大巫峦已死，新任大巫从不管事，蛊会也有十余年未曾开过，中落了罢。”

函晏颔首。

他已经有数年未曾出世，这些最新的变化，自然是要问问的。

苏也凑上前去观察了一下中蛊之人，手还戳了戳地上人的脸，戳出了一手的黏腻，“还有两刻钟能活。”

“能救活么？”函晏道。

苏也福至心灵，反应了过来。

“我是说你出门做事第一次带我是为什么，原来是看上了小姐我能解蛊……”苏也苦哈哈道。

函晏语气难得带了一丝笑意，“能救？”

苏也心内咋舌。

函晏确认了我的魏莱身份之后，竟然有了一丝人气！早知道早激激他了，也省的之前一路驴头不对马嘴，自己在那里自娱自乐……

“能救。”苏也正色，“救回来，眼瞎耳聋，顶多活个三日。”

“无碍。”函晏颔首，“难救？”

苏也道，“要亲他。”

函晏：“……”

苏也眼神无辜，细看下还带着笑意。

函晏望着苏也。

苏也眨巴了下眼睛。

函晏：“……”

函晏平静道，“不止这一个方法罢？”

“还有，放血喂他喝。”苏也半真半假道。

如若是往常，他自然是要求苏也喂血的。但刚刚一番交流之后，让苏也喂血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了。但若是亲吻……颇为有碍观瞻。

函晏皱眉，转头背对苏也，“……你自己选择便是。”

“师兄，你那么正经干嘛，还背身，”苏也笑嘻嘻的，“要是你知道第三种方法，是敦伦之礼，你不得飞出去？”

函晏想到苏也告诉她的关于她蛊医师父的事情，更是觉得她这个半途冒出来的蛊医师父是个奸邪之人！

他背影微震，正欲转头细问，鼻下却传来了新鲜的血液味道。

函晏冷静下来，眉头越皱越紧，直到身后没了动静。

函晏转身，看到苏也脸上布满冷汗，唇如白纸，逶然软倒向一旁。

那中蛊之人青紫色慢慢消去，正缩回正常人的体型。

苏也的左手腕间横贯一道伤口，正在留着血。细看之下，她左手腕处的皮上都是伤口痕迹。

也没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函晏伸手抓起苏也的右手手腕。正如他意料，那只手腕同样浅浅布着淡粉色新长出来的皮肉。

浅粉色周边还有浅褐色，因为时间长久已然去不掉的疤痕。

他现下心情复杂，收拾好救活来的人，那种复杂的心绪才渐渐淡去。

他犹豫片刻，手不是手腿不是腿的抱起苏也，飞回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