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跑过来,钗环散了一地,震怒之下反手掴了他一掌,“回头再跟你算帐。”
说完亟亟的走向河岸边,“饭桶,还不快救太子上来?”
萧王妃跟过来,看到长妤也在水里,不禁心中一沉。
皇后娘娘心中原本焦急不堪,可是当她看到水里相扶相依着走过来的一对儿女时,提着的心慢慢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
她转身看向萧王妃,“这个孩子天生为昭儿所生,看来,将来的皇后的人选非她莫属了。”
萧王妃笑着低下头,“皇后娘娘喜欢就好。”
她抬头看向水中那个扶在太子身侧缓缓而来的女孩,心中微微叹息,皇后娘娘要的是长妤这份沉稳与冷静,可是她却担心她的欲望与野心迟早有一天会威逼朝廷,算了,将她赶出王府才是她的目的不是吗?将来如何全是她的造化,是死是活都不干她的事。
萧诗媛眸中浮起绝然冷意,扶着皇后走到一旁。
内侍们游过来,和岸上的人齐力将太子小心扶上岸,南华上岸后不顾自己身上还带着水,急着转身去找那女孩,对她急切的伸出手,“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长妤没有拉他的手,而是自己爬上来,“不用了,谢谢。”
说着便走到一旁去找自己的鞋。
昭华有些失落,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皇后娘娘赶过来,心疼的用帕子替他擦掉脸上的水渍,“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感觉怎么样?快回宫去换身衣服,拢上火盆暖一暖。”
“我没事母后。”昭华安慰她,目光却一直紧随着女孩的身影,看到她走到桥上找回自己的鞋穿上,然后对身边吓得脸色惨白的宫娥说了句什么,便转身走了。
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皇后娘娘见太子浑身是水,心疼得紧,转身大声呵斥奴才,“你们是怎么侍候的,竟然让太子掉进水里?太子要有个什么意外,本宫决不轻饶。”
“皇后娘娘饶命。”宫人吓得不轻,惶惶跪地求饶。
昭华心不在焉,转身对母后道:“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无意的。”
“你呀,就是这么心软,将来登基做了皇上,再这么心软可怎么在朝中竖立威信?”皇后娘娘心疼的看着他。
昭华无心的笑笑,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对不起,我这样让母后费心了。”
皇后眸中有潮意,低下头拭泪,“你是我儿子,说什么对不起……”
萧诗媛站在一旁,无心看皇后母子怎样情深,而是远远的看着长妤,她浑身是水朝另一边去了,瘦弱的身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呀!
晚上回到王府,萧诗媛下了轿缓缓走到长妤面前,“皇后娘娘对你很满意。”
“爹爹什么时候回家?”长妤漠然问道,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围了件厚厚的毯子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不远处苍翠梧桐。
萧诗媛笑了笑,“放心,很快就会回来。”
“那就好,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长妤转身向檀院走去。
萧诗媛看着她漠然离去的背景,脸上浮现狞笑,“你就得意罢,再过几天进了宫我看你怎么得意?”
长妤回到房间,秦荣一边帮她将身上脏衣服换下来,一边让下人去准备热水。
“宫里那么多人,怎么就让你一个女孩子下水救人?那些太监和宫女呢?正经这些时候她们倒躲得远远的了。”
长妤面无表情听着,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床上,良久,突然问道:“太子生得什么病?”
秦荣见她一点都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是娘胎里带的病,自小身子就弱,这也正是皇上为什么有心要立七皇子为太子的原因,太子这样弱的身子怎能担得起偌大一个江山的重担,只是皇后娘娘不依,非要这皇位,非旦要,还势在必得。”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其实,奴婢倒觉得七皇子更适合这个皇位。”
长妤不语,低着头把玩着一把玉梳。
秦荣看着她的脸色,猜不透她的心思,有时候她都怀疑她是不是从小抱到大的那个孩子,“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
“那怎么突然想起问太子的病?”小姐一向淡薄,除了王爷的事谁都不放在心上,今天突然问到太子,让她有些意外。
“随口问问。”长妤放下梳子,起身走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她便早早睡了,晚饭也没吃,秦荣走进来见她睡死了,只得吩咐下人将饭菜重新撤出去。
看着小姐紧锁的眉头,她心疼的叹了口气,这次王爷的事真的让小姐受累了,连睡觉睡得紧紧皱着眉。
她摇摇头,转身出了房门。
萧诗媛没有说谎,小姐进宫后的第二天权聿王便被放出了宫,而此时其他二位王爷还在宫中软禁着。
中宫软禁藩王们的第十二天权聿王意外放出,同日,皇上的病情好转,太子延后登基。
妤儿长叹一声,目光望着进一片夜色里,河对面的院子里人声嘈杂,下人们鬼哭狼嚎,她慢慢眯起眼,眸子里浮现一丝难解的情绪。
“王爷,不关王妃的事,求求您别再为难王妃了,她也是为了早日将王爷救出来。”小环跪在地上哭着道,头咚咚磕着地面,鲜血顺着额头留了下来,连一边的丫鬟们看着也觉得不忍。
震怒中的权聿王一语不发,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搁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起,似要将那水杉木的椅子生生掰下一块。
萧诗媛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解释,“小环,别再说了,这件事是我不对。”
“可是王妃,不管怎么说怎么能休妻呢?王妃的封号可是皇上御赐的呀!”小环哭着道,额上还不住往下滴着血。
萧诗媛心中也很难过,她没想到王爷一气之下居然会写下休书,此时,看着小环血泪长流的对她哭诉,她的眼眶也有些红了,猝然别过脸去,“王爷,你我夫妻一场,就算你再恨我,我也要将话说出来。”
权聿王突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子让空间瞬时变得狭隘起来,低沉的语声压着千斤怒火,“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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