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老谭拖到医院,辛亏抢救得及时,老谭的一条命总算捡回来了。
袁代净望着床上九死一生的老谭,心情无比沉重。
屈指数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文迪了,上次见到她还是冬至,文迪来陪老谭为过世的母亲烧纸,在代际公寓陪了他一天。
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文迪了,父母在不远游,文迪离开老谭的视线也太远了,手上的风筝飞得再远,也离不开父母的心房。
孤独,是老谭无法越过的一道坎。
恰逢李天保去北京装义肢,老谭刚刚适应了代际公寓的生活节奏,却又面临新的孤独。
自从老伴走后,老谭就患上了轻度抑郁症,曾经在家里自杀过一次,被邻居发现后逃过一死。
这次,他受李天保的突然离开和赵老师的冷漠双重刺激,倍感被女儿遗弃,抑郁症加重,悲观厌世,深感活着的无奈和寂灭。
老谭去意已决,生无可恋,却不曾想被袁代净救起。
袁代净望着床上的老谭,触景生情地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好在母亲有父亲的照顾,也有女儿的陪伴,现在正在代际公寓养老康复中,这一切都得益于身边有自己的亲人,亲人是无可替代的,也是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原动力。
当晚,老谭出院后回到代际公寓,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
袁代净一个电话摇到了文迪那里,她正在厦门出差,知道父亲的情况后,除了感激,就是再次麻烦代际公寓代为照顾她的父亲,她最快明天晚上才能坐飞机回宁。
袁代净好说歹说,老谭执意要回家。
眼看留不住老谭,袁代净束手无策,就要崩溃了。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赵老师提着一个水果篮走了进来,连声赔不是:“老谭,下午有所怠慢,实在是无心的,请你原谅。”
老谭瞥了一眼赵老师,闷闷不乐,指着水果篮说道:“你给我拿出去。”
赵老师诚意地:“下午确实是我的错,老谭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行不行?”
老谭看着赵老师,心里憋着的气瞬间爆发:“你不想和我下残局,就直接说,别兜着圈子说什么不会下,英雄哪天骗过我了?”
赵老师给老谭说得哭笑不得,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正在学习吗?就我这技术,老爷子的慢三步都比我强,我哪敢和你杀残局啊?”
老谭脸色有点转过来了,语气也开始好转:“技术不好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嘛……”
赵老师顺水推舟:“那好,老谭不嫌弃就行,我明天开始天天陪你下残局。”
老谭笑脸彻底展开,像孩子一样:“我家里有一副金丝楠木象棋,明天我女儿回来让她回家拿过来。”
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忘乎所以。
袁代净悄悄地背过身,走出房间。
她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走到了天台。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天色已黑,苍穹星星点点,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
有雪花飘来,打在袁代净的脸上,瞬间融化。
她拉起了毛领,盖在头顶,眼睛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突然,远处有一个火星闪烁,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谭情绪安定了吗?”
袁代净借着天台的灯光一眼看过去,李崇源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的香烟火星一闪一闪的。
袁代净朝着火星的地方走过去,边走边说:“安定下来了。”
李崇源站起身,面向袁代净:“安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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