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说着说着,却落了泪:“我竟是糊涂了,祖母不疼,继母不爱,别人哭了有娘哄、有糖吃,颖姐儿……”
“颖姐儿,没有哇……”苏老太太老泪纵横,原本不能理解的事,如今却清晰,这些年来,她当真是糊涂!
“祖母,别说了,都过去了。”苏琬颖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她渴望亲情,前世是她骄横跋扈,祖母也曾对她疼爱,却被她浑身的刺阻挡回去,无从下手……
苏老太太听罢这话,搂过苏琬颖,语句颤抖:“祖母,对不起你啊。”
苏琬颖任由苏老太太抱着,心中有些悸动,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泪,说道:“祖母,别哭了。”
紫苏同嬷嬷进来时,苏老太太拉着苏琬颖的手说着话。
外面风雨依旧,坐在室内赏雨也是一件雅事,苏老太太正讲苏铭振小时候的趣事:“六岁时,铭振独自爬到树上摘果子,差点摔落时被你祖父路过接住,当时你父亲没哭,反而笑的大声,却被你祖父两巴掌打哭了。”
“你祖父年轻气盛,那时不懂得疼惜自己的孩子,孩子皮些,他就动怒,你父亲、叔父都是这样长大的,就同你父亲现在这般,年岁再长些,就晓得儿孙绕膝之乐了。”苏老太太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解释苏铭振不疼爱苏琬颖的原因有些牵强,但还是腆着老脸说了出来,父女间不该有隔阂,如今她尚在,若是哪天突然不在了呢?
“孙女省得。”苏琬颖知道老太太此番话的含义,为让她安心,扯出一抹笑。
“祖母,让紫苏来给您看看腿,总这样可不行。”苏琬颖说道。
苏老太太笑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只是阴雨天才犯,倒也无妨。”
嬷嬷叹口气劝道:“老太太,让紫苏给您看看吧,我看您疼的下不了地,心里也难受。”
“老太太,我虽不敢保证能根除,却能减轻你的痛楚。”紫苏诚实的说道。
“祖母,算颖儿求您,让紫苏给您看看吧。”苏琬颖语气带了恳求,又像是大人哄孩子般耐心十足。
老太太这才点头同意了。
紫苏号过脉,用手摸了疼痛的部位,又问了老太太一些,诸如:“冬日着凉也是这般疼吗”的问题后,下了结论:“是关节风湿症。
“病症非一日之寒,是由于着凉受寒后没有调养又由于年岁的增长而病变,疼痛部位逐渐扩大,才致如今这般。”紫苏开口道:“需要草药细细调理,再坚持一日两次的艾草热灸,配合针灸按摩,要根除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老太太听着这些话,觉得紫苏还是有些能耐的,怪不得当初颖姐儿要带她入府了。
紫苏埋头开药方,认真极了;苏琬颖觉得不该再让紫苏做些下人的活了,她是郎中,是挽救病人性命的,跟着她入苏府,浪费她所学,是个错误。
“好了。”紫苏将开好的药方递给嬷嬷,并嘱咐道:“要用文火慢慢熬,一剂药煎两碗水,再加两颗红枣切片,配着药吃下去,吃一周歇一天,如此重复,一个月后,我再来调整药方。”
嬷嬷接过后细细看了那药方,先不论一个村野丫头识得字不说,且字迹工整娟秀,标注清晰,岂是村野丫头能做到的?
嬷嬷笑问:“紫苏姑娘师从何人。”
紫苏闻言一怔,接着一字一顿:“家母。”
苏琬颖想着,能教出紫苏这样的姑娘率性大气的姑娘来,她的母亲也必定是位饱读诗书、精通药理的女子。
老太太看向紫苏笑着道:“原来是我浊眼看人低了,我这把老骨头,竟还能得治,真是菩萨保佑了。”
紫苏也不计较之前老太太对她所言,毕竟是于她有救命之恩之人的祖母,既是姑娘所重视的,也必是她重视的!
“下雨走得急,忘带针灸需要的物件了。”紫苏看了看外面依旧大的雨,有想返回去拿的冲动。
“待雨停了再拿吧,也不急于这一会儿。”苏老太太语气和蔼:“我这里刚得了两盒零嘴,你们都来尝尝。”
嬷嬷闻言,立即去外间找了。
这是昨日宴席上有人送的贺礼,她沾了温哥儿的光,却没这口福,吃不得甜腻的东西。
嬷嬷将盒子捧出,准备挑帘子入里间,却见有小丫头连伞也不曾遮,着急慌乱的进了屋,接着被门槛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嬷嬷皱了眉,开口道:“怎么做差事的?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
小丫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也顾不得嬷嬷的训斥,捂了摔疼的胳膊着急地说道:“不好了,偏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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