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匆匆的去找白诺,她还记得白诺刚嘉的时候的样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半日闲中的花魁白诺,明日嫁与长安王侯爷殷翎羽!钦此!”
那白面皱褶的太监,尖利的桑音划破的整个半日闲,垂眼望着跪在地上的白诺,纵使他是个太监,也不由的低低惊叹着。
在这胭脂之地,绕是在清纯的女子,也不免会沾染一丝妩媚。
面前这位女子却清如泉水,玲珑剔透,一双眼眸更是清澈的如同天上的清泉,不染凡尘。
“民女接旨。”白诺接过圣旨,眼眸中未有任何的情绪。
那太监侯楼着腰,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白诺,白色的粉末扑扑的从褶子上掉落下来。
“白姑娘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这有人是祖上积德也求不来的福报,你可要好好珍惜。”
白诺望着那太监,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后向那太监微微行礼:“民女谢过公公。”
白诺身后的婢女,手中拿出了一包银子,塞入了那太监的手中,随后说道:“一点心意,劳烦公公一趟。”
“呦,这可使不得。”那公公眼眉已经是笑开了花。
白诺说道:“全当与公公喝茶了,公公不收,怕是瞧不起民女的身份了。”
那公公看似为难的将银子接了,随后笑脸灿烂得对白诺说道:“那咱家就提前恭喜未来的侯妃了”。
说完心满意足的走了。
白诺攥紧手中的这道圣旨,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几辈子修来的福报吗……
半日闲中无不向她投来艳羡的目光,在这等烟花之地,能寻一个好的金主可以赎身,已然是最好的归宿了。
竟然可以做侯爷的妃子,在旁人看来,自然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但是白诺如何不知,她对于侯爷来说不过是一个笑话,是一个羞辱。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微微的攥紧。
明日她便要嫁与侯府之中,半日闲也在匆匆的准备当中。
按照规定,若是娶歌妓为妻,应当在佛晓之前,所以在白诺接到圣旨的夜里就开始准备。
她身着凤冠霞帔,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身后的铃铛为她静心的梳妆着,不由的抿嘴笑着:“姐姐不是扬言除了这京城的侯爷,谁都不嫁吗,如今不是正好随了姐姐的意,为何见姐姐愁眉不展。”
铃铛服侍白诺多年,旁人可能会觉得这不过是噱头,可对于铃铛来说,白诺是认认真真的喜欢着殷翎羽的。
连屋子里挂的画像都是他的,但是如今马上就要嫁与他做侯妃了,为何见白诺眉宇间尽是惆怅。
嫁给殷翎羽不过是新皇给他的屈辱,让他明白身处的地位,和借机铲除他身旁的党羽,如今对于侯爷来说,她的存在就是如同一个笑话一般,他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这个屈辱。
白诺认认真真的为自己点上红妆,饶是红妆如何的美丽,也难以掩盖她眼眸中的一丝复杂。
铃铛看着白诺梳妆台上,有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铃铛知道这个木盒子已经陪伴她多年了。
随后忍不住的问道:“姐姐,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白诺手微微磨砂着那个木盒子,清澈的眼眸却愈发的深沉。
“是家母留下的东西,留在身边做着纪念。”
铃铛知道白诺的父母双亡了,怕引起白诺的伤心事,随后就禁声了。
世间人人称道的还有一件事情,便是殷翎羽与叶家叶芷嫣的故事,谁人都知殷翎羽钟爱的人是叶芷嫣,若是她想要的,那怕是天上的星辰殷翎羽也会为她摘下来的。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作弄人,他所爱的人,嫁给了当朝的皇帝,做了皇妃。
而他却要被逼着娶一个歌妓。
殷翎羽这样骄傲的人,到时候她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心境。
吉时已到,玲珑对白诺说道:“姐姐,要上轿了。”
白诺望着镜中如火的凤冠霞帔,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给自己盖上了盖头。
半日闲的阁主将一柄簪子放在了白诺的手中,唇角满是盈盈的笑容:“这柄簪子就无你做礼物了,不愧是我半日闲中的当家花魁。”
阁主说这话中,眼眸中满是骄傲。
“嫁过去也是,也莫怕受了委屈,你是这京城满名的花魁,又是清清白白的,哪怕是侯爷也是配的起的。”
阁主说这话的时侯,眼眸冷冷的扫过周围。
白诺自然知道,她是说那些不安分的小人说的,随后浅笑的将簪子别无发髻之中,随后抱了一下待她如亲姐姐的阁主。
在白诺的人生之中,若没有阁主的存在,她恐怕早已经落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当朝规定,娶歌妓女子,需得在佛晓之前,就算是这样,京城街道上依然是围满了人,来见证这场天下奇闻。
堂堂的当朝侯爷竟然娶了歌妓花魁,每一个人都伸直了脖子,等着看笑话一般。
铃铛突然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她的小姐容貌也算倾国倾城,清清白白的,琴棋书画舞蹈,也是样样精通,若不是因为这出身,配这侯爷也是绰绰有余的。
铃铛以为,小姐嫁了一个很是温柔的王爷,但是自从小姐嫁过来,就没有一天是真正的笑容,虽然她唇角经常挂笑意,但是和白诺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真心的笑容,铃铛还是知道的。
宴会毕竟太嘈杂,白诺出来醒醒酒,但是皇宫毕竟是第一次来的,所以一时间也迷路了,不知道身处何方。
索性夜晚的风有些凉,被风吹了一下,也就清醒了很多,一看自己原来是在御花园,听说叶芷嫣喜欢海棠花,所以这御花园的所有的地方都种了海棠花,开的正艳,很是漂亮。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种的太多的缘故,这个香味不由得有些腻人。
她正在漫无目的的往前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一个奇怪的声音,但是很快她就分辨出这个奇怪的声音是什么声音了。
她在半日闲这么久,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她有些奇怪,在皇宫之中居然干这种苟且之事,真的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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