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孕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百姓因为战乱已是民不聊生，要是再开站，只会两败俱伤！”景辉极力劝解着景勋。

“那就处死她，以绝后患！”

“父皇……倘若父皇真的要处死月儿，那……儿臣也愿与她共赴黄泉！”景辉叩拜在地上，不愿起来。

看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这样维护这个女子，景勋心里更为生气，但这是他唯一的儿子，璿国皇帝唯一的血脉，他能作何？总不能把自己的儿子也逼死了吧！

景勋颓然地坐回龙椅上，罗久违和罗秋蝶还有用，他不能罚得太过分；景辉自然是不能罚的，而沈清月，他倒是想直接弄死，但……却不能，景勋突然发觉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一点也不顺心！

“既然如此，朕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太子妃构陷他人，失了本分，罚俸三月，闭门思过一月，抄写女戒三百遍，闭门思过结束之后，自行拿给皇后查看。罗相虽是为女，但犯了大忌，罚俸半年，至于太子侧妃，思之无过，但魅惑太子，断去两指，以儆效尤！如此可满意！”

“儿臣知罪，儿臣领罚！谢父皇开恩”

“臣知罪，叩谢隆恩”

罗秋蝶与罗久违跪拜在地，景勋无力地扬了扬手，示意他们起来，只有沈清月和景辉没有动，景辉知道断指对于沈清月来说，和杀了她没有什么区别，她擅音律，要是没有了手指，还怎么弹出拿婉转的曲子？他还没有听她弹过，只是在往日与沈清月来往书信里，知道她学了古筝还有箜篌。

“父皇，月儿不过是受谣言所害，她并无大错，父皇也明白，女子断指，是要了她们的命的！”

“太子！朕已经够开恩的了，你别太过分！”景勋语气冷冽，带着皇帝那不可违抗的威严。

“父皇，她已经怀有身孕，要是施刑，孩子可能……”景辉别无他法，只能这样保住沈清月，璿国皇嗣微弱，到了景勋这一位皇帝，存活下来的皇子只有景辉一个，景辉知道子嗣对于璿国皇族是多么地重要，既然谣传他专宠沈清月，那让她有孕，也没有什么问题。

果然，景勋的神色变了，他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打量着景辉，然后招来内侍，唤他去召太医过来。

“太子，朕希望你不是骗朕，不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知？”景勋心力半惊喜，半犹豫，璿国皇族已经好久没有添丁了啊！他十几个儿子，除了景辉其他人都已经没了，不是夭折就是战死，他也差一点失去了最后一个儿子。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骗父皇，只是地上冷，月儿她也跪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还请父皇许儿臣扶她起来！”景辉在心里打这自己的小算盘，只要一会儿自己扶着沈清月的时候，扰乱她的脉象，那太医就可能会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太医到了！”

“宣他进来！”

少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医走了进来，看到太子、太子妃和罗丞相也都在，心里虽然疑惑，但他也知道，这天子家事，多看一眼，少活一天，所以继续木然地走到皇帝跟前，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免礼，你给侧妃把把脉，看看她是不是怀了身孕！”景勋把手指向沈清月，景辉乘机使力，打乱了沈清月的脉象。

这整个临华宫里，只有沈清月一个人是茫的，她已经跟不上景辉和皇帝景勋的步伐了，一会儿要杀她，一会儿要保她，她都没有和景辉圆房，哪来的孩子？

“是，还请侧妃把手搭在此处，好让臣给太子妃把脉！”太医拿出枕袋，沈清月茫然地把手搭在上面，太医开始诊脉。

在一旁的罗氏父女互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的如意算盘都给沈清月打翻了不说，现在……罗秋蝶仔细地看着景辉，又想到沈清月那两个月一直住在太子的寝宫之中，两人同寝而眠，她心里也没底了。

“嗯……”太医疑惑地看着沈清月。

“如何？”景勋没有错过太医那个疑惑的眼神。太医又诊了诊沈清月的脉象，怎么会这么乱？不应该的啊！

“回陛下，这侧妃娘娘她脉象紊乱，不排除怀有身孕的可能，侧妃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这样一句话，却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难堪起来，太医心中微颤，在心里暗骂自己也不分场合？看看太子妃和太子侧妃，明明就是闹起来了。

景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七上八下，要是刚刚他再狠一些，是不是连这孩子都给打没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开口问：“太医为何要这问？”

“怀有身孕者，最忌讳惊吓过度，看来侧妃确实是有孕在身，只是受了惊吓，脉象不稳，臣者就开个安胎的方子给侧妃，只要按时服用，可保胎儿安康。”

太医身为宫廷医师，对皇家血脉的事最为清楚，知道这孩子来得不容易，当然挑好话去讲，他偷偷地观察了皇帝一眼，果然气消了一半。

“好好好！如此，就免了侧妃的罚，太子、太子妃！如今侧妃已经怀有身孕，不可慢待了她！”景勋喜上眉梢，挥了挥手，示意太医可以退下。而话里虽然带了太子，但罗秋蝶也明白，其实是在给她提醒。

反倒是沈清月，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不明白景辉为什么要这样护着自己，难道他真的爱……上了自己？沈清月不敢想，而让她发愁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和景辉圆房，哪来的孩子？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的！”罗秋蝶乖巧地应下，事到如今，她又能做什么？太医当着皇帝的面诊脉的，看来是真的了，想到这些，她心里更痛，沈清月到底是哪里好？让太子这样费尽心思地救她，为她说话？

“既然如此，今日朕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语毕，景辉扶着沈清月，罗秋蝶跟着罗久违，一前一后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