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冤,为何不能去找陛下诉说?”
厉祯霖来到卫榕身边,眼角饶有兴趣的翘起,“陛下又不是独权专制之人,不管民生疾苦的昏君。”
卫榕身子猛地一震,他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她看向厉祯霖,后者一脸坦然,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一样正常。
秦子昂一声怒吼:“他有什么冤!有冤的是我才对!”
“不瞒秦公子,今日我和卫小公子在街上突遭歹人袭击,如果不是卫小公子为我舍身挡棍,此时的我怕是早已被我大哥抬到太医院救命去了,所以啊,这不光卫小公子,秦公子有冤,我也有呢,平白无故就被人打,我也很委屈啊!”
秦子昂脸色一变,磕磕巴巴道:“那……那这歹人可该死……”
“是啊,可不就是该死吗?”
厉祯霖意味深长的看了卫榕一眼,“卫小公子你愿不愿意去陛下面前帮我做个证,我厉祯霖如今在盛京的人品可很是堪忧,我怕陛下不信我呢。”
卫榕心情复杂到难以表达,这人可真是记仇,她只不过是不信他一次而已。
而且他竟然把自己遇害的事情放到了他的身上。
难道背后的指使之人真的不是他吗?
最终,在厉祯霖潋滟双眸的注视下,卫榕慢慢的点了点下巴。
“我愿意。”
厉祯霖灿烂一笑:“许祭酒,你说如何?卫小公子随我进宫,你可是还有异议?”
许翰低头:“厉公子遇害的事情,和秦子昂的事情是两码事,下官无权插手。”
“好!此事不宜迟,那就快快进宫吧!”
厉祯霖随意把手搭在卫榕肩膀上,促使她不得不迈脚前进。
前世,卫榕有无数次走过这狭长的官道,可是这一次心情却和以往有深深的不同。
她紧跟在厉祯霖的身后,前面是秦子昂和许翰。
“下官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到了龙华殿,卫榕跟着许翰秦子昂一起下跪请安,而厉祯霖却是挺身而站,语气也是轻松带笑。
“皇伯伯,多日不见,您看着可是愈发精神了。”
武帝大笑:“就你会说话!许卿,快快起来吧,你不是刚从宫里离开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陛下,是国子监中出了一些事,下官觉得必须要和陛下禀明。”
许翰起身,指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子昂道:“秦家公子带人闯进国子监,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不知陛下有没有这回事?”
“哦?还有此事?贵妃端庄识大体,应该不会做出这样荒唐事的吧?”
“陛下还是把贵妃娘娘找来吧,当面说一说比较好。”
武帝略一思索,抬手示意身边的近侍,近侍行礼,快步而出。
“祯霖身边的那个少年是哪家的?朕怎么瞧着有些面生?”
“陛下,这是武安公的小孙子,叫做卫榕。”
厉祯霖回头看向卫榕,“还不快给陛下请安。”
“卫榕参见陛下。”
武帝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武安公的小孙子啊,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着你,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怪不得你祖父那么喜欢你,还专门过来让朕把你送进国子监,许卿,这卫小公子在国子监表现如何啊?”
“皇伯伯,我带卫小公子来,可不是为了让您考他的,也不是为了国子监的事情,可是为了我自己呢!”
厉祯霖拉过卫榕在身边,朝着武帝道,“皇伯伯,您可要给侄儿做主,侄儿今日在街头遇害,如果不是卫小公子挺身而出,侄儿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卫榕嘴角微抽,刚才还是抬着进太医院,现在就是一命呜呼了。
武帝猛地一拍桌子,愤怒道:“竟有此事?可是已查清是谁所为了吗?在这盛京,竟然有人敢动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话音未落,卫榕鼻间就传来一阵腥热骚气的味道。
她朝秦子昂看去,只见后者不知为何被吓得尿了裤子。
秦贵妃很快前来,看都不看地上跪着的亲弟弟一眼,娇笑朝着武帝走了过去:“陛下,您找臣妾是有何事啊?”
武帝指了指地上的秦子昂:“听许卿说,是你让秦子昂带人闯进国子监的?”
“哎呀,陛下您日理万机,想必还不知呢,有人找了个娼妓诬陷子昂,子昂名声受辱,硬生生被逼出国子监了呢。”
秦贵妃抹着眼泪,“陛下您是知道的,臣妾就这么一个弟弟……”
“爱妃别哭,和朕说,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子昂!”
“听说是武安侯府家的小公子卫榕呢。”
武帝一怔,下意识朝着殿中看去,“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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