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耻辱

苏慕青出现的悄无声息，他已经沦为笑柄了，也懒得和堂前的宾客说客套话。

直奔后院，就是要为了弄清谢清漪的用意。

急着来报的金财告诉苏慕青，刚进后院丹砂就消失不见了，他找了好长时间也没发现任何踪影。

苏慕青蹙着眉，只稍稍迟疑，随后就来了望云楼。

如果丹砂就是谢清漪的话，她肯定就会来这里。

“夜色要到了，望云楼不点灯吗？”

门口两盏宫灯都落了灰尘，蜡烛还有半截，可上面全都是动物的粪便，往上面看去，果然发现了筑巢的喜鹊。

苏慕青冷笑一声，淡淡开口。

“你果然是谢清漪，本相一直都没猜错，你居然没死，真是命大。”

望云楼的匾额被人摘了下去，这里就是一个无字的废楼，而知道名字的。

除了苏慕青，也就只有谢清漪。

没等谢清漪狡辩，苏慕青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之前府中知道这栋楼存在的丫鬟奴婢，已经全部被我发卖打死，除了你没人记得我曾经的耻辱。”

利刃在薄薄的月色中闪着银光。

谢清漪愣怔的回身对着苏慕青，缓缓开口，声音却带了哭腔。

“耻辱？你是说我是你的耻辱？”

父亲告诉过谢清漪，苏慕青是不会感激谢家的，他只会对谢家百般利用，踩着谢家往上爬。

从前不信，如今彻底信了都晚了。

谢清漪冷笑一声，手指上扬。

她伸手摸着自己耳边面具的银扣，轻轻松开，面具应声落地，发脓溃烂的面颊出现在苏慕青面前。

轻轻覆上疤痕，结痂和流脓的地方又硬又疼。

“苏慕青，只有我可以说认识你是耻辱，相信你的鬼话也是我毕生的耻辱。”

谢清漪咬着牙开口，面前的苏慕青仍旧不屑一顾。男人步步紧逼，谢清漪步步后退。

苏慕青手中的利刃轻轻上移，划着谢清漪舞衣上的珠玉，不断有珍珠、金片从衣服上掉下来，而剑刃不受阻碍，一路奔着脖颈袭去。

苏慕青阴冷的面孔在月色下格外渗人，似乎要把往昔的怒气都发出来。

“你的飞扬跋扈，你的聪明才智，还有你一身的武艺，都是我苏慕青的耻辱，处处彰显我苏慕青的无能。”

从在永安街偶遇谢清漪开始，就都是苏慕青的算计，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芮妙仪的见风使舵。

攀附谢家，苏慕青得到的不仅是世人的不屑，还有谢府的鄙夷。

他手中剑锋微转，剑刃牢牢抵着谢清漪的脖颈。

谢清漪扯着嘴角狂笑，嘴角拉扯着伤口上的皮肉，疼的愈发厉害。

两人的脚步都在加速，直到谢清漪停了下来。

谢清漪倚着身后的断壁，手边是枯败的紫藤萝花藤。

这是当年谢清漪亲手种下的，苏慕青允诺过，当花藤饶满整个墙壁的时候，一定要娶谢清漪过府。

紧紧攥着焦败的花藤，谢清漪猛地用力扯下来朝着苏慕青的方向扔过去。

谢清漪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趁着苏慕青伸手去挡尘土时，谢清漪抽出袖中的短笛，放到嘴边。

但苏慕青的反应比谢清漪想象中的快很多。

剑锋对准短笛刺过去，擦着谢清漪的手腕飞转，谢清漪躲闪不及，短笛应声落地。

手心有血迹渗出，刺痛感袭来，谢清漪却感受不到。

她只知道，后援不来，自己死定了。

看到谢清漪脸上的恐惧后，苏慕青弯了嘴角。

“你也有怕的时候，你放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会干净利落的处决了你，也不会太疼。”

苏慕青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声音刺耳配着狞声奸笑，愈发可怖。

他手心向下，挽了个剑花，这次是朝着谢清漪的心脏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