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手术失败

“啪”的一声响起，祁韶远的脸歪向一旁，白皙的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捂着脸，用舌尖抵了抵脸颊，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他狠笑：“你居然敢打我？”

“你嘴里都敢喷粪，我打你又怎么了？难不成，你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玩意？打你还得挑个黄道吉日？”

一连串的变故出现，打乱萧嫣的安排。

她的怒意也蹿上顶峰，恰好祁韶远正好撞上来还胡言乱语调戏她，她也就不客气地拿他当出气包。

萧嫣将身上收敛的气势全都发散出来，看起来像是玉面女修罗，骇人地紧，一眼看过来，将人的血液都冻成一团。

祁韶远的怒意被她这一眼看的一滞，旋即他冷笑抬手往萧嫣的脸上扇，萧嫣正想大显身手时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嗓音响起。

“堂哥，你这是干什么？”

萧嫣和祁韶远循声望去，看到祁明哲两只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近，眼梢锋利，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刀，寒光凛凛。

他怎么来了？

祁明哲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悠，看到祁韶远脸上的红印时，眼神变得凝重。

看样子他妈妈说的没错。

他们之间有猫腻。

看见他，祁韶远脸色有一瞬的扭曲，但很快脸上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掩饰道：“没干什么，有点事想和堂嫂商量，但是没谈拢。”

祁明哲笑了笑，但笑意没达眼底，他看向自他出现后就在那充当背景板的萧嫣，极其自然地说道：“嫂子，妈找你，让你快过去。”

他说的理所当然，萧嫣也就信了，面上也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她也就信了，走了一半，脑海里浮现祁肆勋的脸，脚步一顿，她真是傻了，居然还真回去。

萧嫣换了条路，赶往手术室。

手术室内，祁肆勋拿着用来维持呼吸的口罩，靠在床上，视线落在门口，见一直没人进来，直接把口罩摔在地面上，发出闷重的声响。

“她怎么还没来？”

他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绿色手术服带着口罩，头发盘在脑后的萧嫣走了进来，看见地面上的呼吸口罩，清丽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

她就知道今天的手术不会那么顺利，但她没想到能这么不顺。

本应该吸入麻药的祁肆勋这会儿生龙活虎地坐在手术床上不说，还面色不扇地盯着她，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

唉。

萧嫣在心里幽幽地叹口气，而后认命地上前，开始顺毛，“妈不让我走，我费了点时间。”

闻言，祁肆勋的脸色稍缓，但还是有点难看。

他“哼”一声，拉住她的手，“管她做什么？直接进来就行。”

巧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萧嫣口是心非，说话滴水不漏：“她是你妈，我就算不给她面子，也总得给你面子，对不对？”

祁肆勋的脸色完全缓和，嘴角上扬，“嗯”了一声，算是认同她说的话。

呵，男人。

口嫌体正直，还好她聪明，并没有被他的表现所蒙蔽。

萧嫣正想着事呢，手心被挠了挠，她惊讶地抬眼，正对上祁肆勋那充满温柔的眸子，他正色道：“你要是不喜欢她，完全可以不管她，不用顾及我这边。”

这话说的很贴心，饶是萧嫣知道她和他之间是假的，心头还是有一股暖流涌出，温声道：“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天，穿戴着手术服的医生站在那莫名觉得自己多余，他们倒是想走，可惜不能走，只能站在那当木头人。

混在医生中的陆锦和钟泽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特别是陆锦。

她猛地咽了咽口水，对陆锦使眼色：咋回事？不是来割祁肆勋的肾吗？怎么还聊了起来？这肾还割不割？

钟泽摇摇头，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两个人通过眼神交流完，得出一个结论：这肾今天割不了。

萧嫣化身陪聊和祁肆勋当着一众人的面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他推出手术室，他一走，陆锦和钟泽看向萧嫣，萧嫣对他们摇摇头，然后跟着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安采荷见萧嫣上个厕所上到现在还没回了，坐在那嘟囔：“拉这么久，便秘都比她快。”

正骂着呢，抬眼发现萧嫣跟在手术床一起出来，眉眼染上一层喜意，还好不是个傻的。

本来祁家的聪明人就不多，要是再来一个那可真要傻一窝了。

护士推着祁肆勋回到病房，钟泽出面和他们交待注意事项，反复确认他们听清楚了后便去看下一个病人了。

萧嫣混在人群里往病房走，还没走几步，手臂被人拉住，她眉眼一凛，还以为是祁韶远那个人贼心不死，谁知道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拉着她手的人是祁明哲。

她楞了楞。

一愣神的功夫，她就被拉离人群。

桀骜不羁的少年罕见地有了心事，他问萧嫣，“刚刚祁韶远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似乎很着急，说话跟炮弹似的，噼里啪啦地就说完了，然后巴巴地望着萧嫣，等着她的回答。

这人好像没那么坏，就是个叛逆的小孩子。

萧嫣给他贴了标签，故意试探，“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

祁明哲看着她，十分郑重地开口：“你是我嫂子，你说了我肯定信。他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我帮你报仇，你别怕。”

萧嫣深吸一口气。

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还真是出人意料。

她愣神的片刻，就听祁明哲气恼地锤了锤墙，骂道：“艹，我就知道！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玩意，你等着，我去给你讨说法。”

他说完就要走，萧嫣连忙拉住他，“不用，我自己来。”

她不想欠祁明哲人情，毕竟，她已经欠祁肆勋够多的了，再搭上一个，划不来。

祁明哲眼眸一沉，拉开她的手，和她保持距离。

“你能行吗？”

萧嫣微笑着点头，眼里泛着不知名的光，“我当然能行。”

这辈子，除了阳阳的病她束手无策，还真没有她干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