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桐带着彩玉亲自守在门口,等候着宁老爷的马车。
终于,宁老爷的马车到了。
“爹!”赵梓桐一声惊呼,扎进了宁老爷的怀里。
宁老爷目瞪口呆,他没有看清怀里人的容貌,但很显然,这人绝不是他的女儿。
“宁青萝让我代替她嫁入张府,自己则与秦怀礼逃婚!”赵梓桐微微抬头,在宁老爷耳边轻声耳语。
仿若一道惊雷狠狠的劈在了宁老爷头上,宁老爷眼瞳瞪大,满眼不可置信。
“爹。”赵梓桐松手,笑脸嫣然的望向宁老爷,“爹,女儿好久没见您了,好想您啊。”
宁老爷老脸抽搐,袖中双手抖个不停,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应张老爷之邀,专程来看女儿的,怎么现在变成女儿逃婚,并且有人冒名顶替的事情。
“爹,你知道吗?相公迷上了一个摘星楼的女子,还替她赎身,带了回来,娶她做了姨娘。”赵梓桐撅着小嘴轻哼着,表情很是委屈。
宁老爷震惊之后,理智慢慢回笼,一边听着赵梓桐在耳边说着的话,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不管怎样,他绝不能让张府知道他女儿逃婚的事情,还有现在的张大少夫人不是他的女儿。
这样想着,宁老爷不由看向赵梓桐,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几个月不见,丫头长大了不少啊。”宁老爷笑道。
赵梓桐眼角一喜,看来宁老爷打算瞒着张家了。
“爹,去我屋里坐坐吧。听说您要来,我专程去城外的酒楼里为您买了美酒。”赵梓桐笑着,把人往屋那边引去。
“好好,丫头都知道疼人了。不错不错。”张府中传来宁老爷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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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张夫人坐在厅内,听着黄裳丫头的话,面色不由一愣,眉头微蹙。
“奴婢真的是亲眼所见,亲耳听见。大少夫人喊宁老爷爹爹,宁老爷笑的眉眼弯弯满面的应了,并且宁老爷笑容满面的跟着大少夫人去了大少夫人的院子,还说大少夫人长大了,知道疼人了。这些事情奴婢们都听到了。”黄裳丫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怎么会了?可是宁老爷又确确实实称其为女儿啊。
张夫人想着,挥手让丫鬟离开。
“怎么了?宁兄是不是来了?”张老爷从屋外走来,刚刚商铺有急事,他才出门离开。现在事情解决了,他连忙就赶回来了。
“是来了。”张夫人点点头,魂不守舍的说着。
“宁兄在哪?还有宁青萝那事,清楚了吗?”
“我有些不明白。”张夫人蹙眉,有些困惑,“宁老爷跟着那个宁青萝过去了,而且称她为女儿。”
“哪个宁青萝?”张老爷斜眼问道,眉头微微扬起,“羿天屋里的那个,还是摘星楼里的那个?”
“屋里的那个。”张夫人无奈的说道,“你别说摘星楼摘星楼了,咱们儿子从摘星楼带出了个人又不是什么美事,老说干什么。”
“那不是挺好的。”张老爷整理着衣服,“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大家闺秀的儿媳妇吗?现在八抬大轿娶来的就是真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嗯,也是。”张夫人点点头,唤来丫鬟,“去把大少爷和二少爷都请到厅里来。对了,别让月姨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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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羿天一直搂着宁青萝,和她述说着各种甜言蜜语。
而宁青萝也沉浸在张羿天为她编织的美梦中,幻想着她恢复身份之后的幸福生活。
“大少爷,夫人请您去大厅一趟。”丫鬟脆生生的禀报着。
“肯定是宁老爷来了。”张羿天冲着宁青萝笑道,将人扶起来,准备一起去大厅。
“大少爷,夫人说不让月姨娘去。”
“娘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不让阿月去,那怎么才能恢复阿月的身份!”张羿天恨不能理解,怒道。
“大少爷,夫人说了。”
宁青萝有些气闷,在她的设想里,爹一来,她就可以恢复身份,变回宁青萝,成为真正的张府大少夫人。届时,她就可以让恶奴欺主的赵梓桐付出代价。她要把赵梓桐卖到摘星楼去,让她也尝尝千人骑万人踏的痛苦。
可现在,因为她不被允许去,一切都不能发生了,这怎么可以了!
“羿天,我要去,我要见爹。”宁青萝趴在张羿天怀里,语气柔和却坚定的说道。
“好,我带你去。”轻抚着宁青萝的秀发,张羿天不顾张夫人的命令,带着宁青萝前去大厅。
此时此刻,赵梓桐已经和宁老爷说了很多事情了,比如宁青萝逃婚之后的事情;她沦落到摘星楼的事情;还有她故意陷害却被拆穿的事情这些。
听完,宁老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都是他乖巧的女儿所为,同时他忽然想起前一阵子传遍南城的歌谣。
“宁家女,美如画。公子哥儿踏破门。宁家女,不知羞……”
这首歌谣忽然在南城传颂时,他还被其他商人官差打趣过,说:要不是他的女儿好好的嫁到了张家,而且张家也没派人过来质问,不然他们还真以为说的是宁小姐了。毕竟南城有名的宁姓美人只有宁青萝了。’当然宁老爷听了很是生气,狠狠的臭骂了那些人一顿,说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宝贝女儿。
没想到!没想到!说的竟真是他的女儿!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放啊!
宁老爷铁青着脸,恨不得将败坏门风的宁青萝亲手掐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尽给家里添耻。
当然,宁老爷经商多年,早就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他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眼怡然喝茶的赵梓桐,眼睛不由眯起。
宁府的名声不能坏,青萝的身份也得恢复,这么一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宁老爷的脸色说变就变,一声冷哼,怒道:“恶奴,你是想霸占你主子的身份吗!”
若真是原主,早就畏惧宁老爷的威严,当场跪下了。但现在的是赵梓桐,赵梓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况且现在所有有利的证据都在她的手上,她要被这么吓到了,那就是怂人一个!
“呵。”赵梓桐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好不容易从一个奴仆变成主子,我当然是不愿意放手的啊。更何况,这个身份还是宁青萝亲手送到我手上的。”
闻言,宁老爷面色一变,他本想着以赵梓桐软弱的性子,只要他态度狠硬一点,再许以一番好处,就能让赵梓桐自动承认,是她设计了这场小姐丫鬟掉包的事情。
这样一来,他宁府既保全了名声,青萝也得了她应得的身份地位。
“宁老爷是想我主动认罪?”赵梓桐斜眼笑着,一脸淡漠。
“你身为奴仆,主子有难本就该全力相助。”宁老爷义正言辞的说道:“现在不过是让你承认是你设计花轿调包事情,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自然要帮你家小姐,主动坦诚才是。”
“凭什么?”
宁老爷眉头紧皱,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宁府供你吃穿,你自然当尽心报效我宁府才是。”
“你宁府供我吃穿,不过是因为我卖身为奴了。两者间的等价交换而已。现在我又不是你的奴仆,你凭什么让我为宁青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你你……”宁老爷没想到赵梓桐会这么不客气,顿时怒极了,正想骂人,却听到赵梓桐轻声说道:
“宁老爷,就算我承认了花轿的事情,那宁青萝和秦怀礼花前月下、互许终身的事情该怎么办?”
“还有她卖入摘星楼之前真的还是完璧之身吗?要是这些事情一起传出去了,加上早就在南城传遍的那首歌谣,您要怎么解释?”
歌谣!
宁老爷瞪大眼睛,手指直直的指着赵梓桐,嘴角哆嗦着:“你你你……”
“我怎么会知道歌谣的事情?”赵梓桐挑挑眉,勾唇笑道:“这歌谣当然是我派人传诵的啊。如果宁老爷愿意,我可以让这些事情迅速传到江东到南城的所有地方。”
赵梓桐风轻云淡的笑着,似乎这件事情是多么简单的小事一般。
“你这个恶奴!”宁老爷眼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我宁家是造了什么孽当初才会买你入府啊!”
“不是啊。”赵梓桐像小孩子一番的嘟嘟嘴,“明明是我造了什么孽,才被卖到了你们宁府呀。”
“宁青萝呢,表面温柔恬静、大家闺秀,实际上了却心思恶毒、喜欢污蔑。从小到大因为她的歹毒,我遭受了多少鞭打。每一次我都快死掉了。你说,面对这样的主子,想要我为她去死。我又不是蠢货!”赵梓桐笑着,迎上宁老爷不可置信的眼神,说道:“宁老爷做事情之前最好还是三思一点,不然可要赔上宁府的名声地位了。”
宁老爷沉着脸,赵梓桐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在他看来,这些事情不过是小事,不值一提。没想到这恶奴居然全部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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