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抓来的,老二,你说这是不是应该上交?“李老婆子理所当然道,已经将这些东西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了。
李德全点头,“娘说的有道理。”
李老婆子朝大家看了一眼,“这是我老二同意的,可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不亲近,什么东西都拿不到。”
有几个当婆婆的当场就翻脸了,这都什么话,字字往人心窝子里捅。
李荷花真的想给她竖大拇指,就这得罪人的本事,太厉害了。
李老婆子说完,迫不及待想把东西拿回家,这些卖掉又是一大笔进项,给德清好好补补,这些天都瘦了,还有她的宝贝乖孙,一直哭着要糖,这次可以多买点回来。
“祖母,我还没同意那。”李荷花懒懒地开口。
李老婆子呸了一声,“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能有什么意见,这个家是我做主!”
“为了抓这些东西,差点丢了性命,就是为了给狗蛋和桃花补补身子,祖母要是真拿去了,我就一头撞死算了,说不定娘还在天上等我我呢。”李荷花说道伤心处,眼泪刷刷地落下,“到时候娘问我,我就说是我自己无能,跟祖母无关。”
李老婆子脸都绿了,这话里话外都是自己要逼死她,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不知道祖母拿去有什么用?要是有大作用,就拿去吧,左右我再去一趟。”李荷花恍若不经意地碰到自己的大腿,嘶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大桩的娘担心地问,“荷花,这是怎么了?”
“大娘,我没事,就是抓狍子的时候碰到了两只大虫,受了点伤,没什么大事。”李荷花轻声细语安慰。
村民们倒吸一口气,大虫!一只他们就对付不了,这一下子碰上两只!她说的小伤肯定不是小伤,也就荷花这实诚的孩子,不想让大家担心才会这么说。
抓了狍子回来,也不是为了自己,这都要被人拿去,李老婆子也真是心狠的。
李老婆子死死地抓着狍子,“我是给德清凑考试的费用,担误考秀才,你们担当得起么?”说到最后,她开始得意洋洋起来,她家德清是要考秀才的,跟你们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
一牵扯到德清,大家就没话了。
士农土商,村民对读书人都莫名的心存敬意。
“祖母就拿去吧,我也好去告诉我娘,我照顾不了弟弟妹妹。”说这就要往墙上撞,被旁人拦了下来。
大桩娘连忙劝道,“荷花,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跟大娘说说,可别千万想不开。”
李荷花低下头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她应该给自己颁个奥斯卡奖,这演技肯定能在娱乐圈混个影后。
村民们的想象是无穷无尽的,大家不禁想到老宅里的几个孩子各个都发胖乎乎的,再看看面黄肌瘦的狗蛋和桃花,就连荷花都八岁了,身型却跟六七岁的差不多,干瘪瘪的,瘦弱的很。
平日里还不觉得,这一对比,就发现了问题。
同是李家的孩子,没得区别对待到如此地步。
看来这李家有猫腻啊,说不定什么德全自己甘愿搬出来都是造谣出来的,把人赶出来了,东西照样上交,却不给吃的,难怪都这么瘦弱。
没了娘的孩子就是可怜,长姐就得担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结果,这才几天,就逼的荷花要送死。
虽然家家都有矛盾,但逼着人死的事儿在青山村里还是头一份。
一下子,大家看着李老婆子她们的眼光都变了,真是心狠,使劲地蹉跎人呢。
李老婆子目光一横,凶巴巴地问,“看什么看,我拿自己家的东西有意见?”
大桩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对大桩说,“大桩,你去村长家请村长过来一趟。”
李老婆子有些慌了,村长好歹是个官,村民们见到官总是会害怕,“叫村长过来干什么,村长老人家事情多,这种小事你们可别去打扰他!”
“这都要逼死人了,怎么是小事,还是得请村长来主持主持公道。”大桩娘说。
李荷花为这种神助攻队友点赞。
李荷花连忙摆手,小小的脸蛋上还能看到泪痕,“不不不,大娘,千万别去找村长,要是闹开了,德清以后可是当不了官的。”
“怎么就当不了官!我德清那是要当大官的,我以后也是个官家奶奶!”李老婆子一听德清不能当官,就慌了。
大桩娘好歹活得时间长,虽是没见过,可路过镇上的酒楼里,听过说书先生说过几次,这就记下来了,“荷花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德清以后哪怕考中状元,但是要是逼死人才当上这个状元,不仅状元做不了,怕是要杀头的!”
“这,这是真的?”李老婆子吓到了。
李林氏才不信,扯了扯她的袖子,“娘,你别听她们瞎说,皇帝还管得了家里事?”
“既然不信,就叫上村长来问问。”大桩娘说,“大桩,快去请村长过来。”
还没等李老婆子说什么,大桩一溜烟就跑了。
李林氏凑上去出馊主意,“娘,我们先把东西拿回去,就算村长来了,那也没什么办法。”
李老婆子正慌着,一听这话,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毒妇,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德清考上大官,你再这样说,我就让德栓休了你!见天的就知道出点馊主意,家都被你败光了!”
李林氏被当众落了面子,但脸皮够厚,不痛不痒,只是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野兔,大有别人来抢就跟人拼命的架势。
没一会儿,村长就过来了。村长已是花甲之年,担任村长多年,在青山村很有威严。他家的家境在青山村也是独一份,是村里第一个建砖瓦房的人家,当时房子建好之后,村子里所有人都去看了,相当的气派。
村长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们都喜欢在村长面前表现,争取有个好印象,以后有什么好的事情可以头一个落到他们家,所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村长皱着眉头,看了眼李老婆子,沉吟道,“老嫂子,大桩的娘说的没错,我也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当今圣上惜才,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要是德清有什么不好的,怕是会影响到他考科举,你平日里多注意些。”
李老婆子一听还得了,吓得赶紧把狍子放下,“荷花,祖母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心里对荷花是越发的厌恶,不就拿点东西么,要死要活的,真是难看。
“娘,别听其他人乱说。”李高氏和李林氏可舍不得到手的东西,家里的荤腥见得不多,这要是拿回去,可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卖了买点肉可以吃好几天。
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她们怎么乐意。
李老婆子平生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只要关于他的事儿,就连他的孙子都得靠边站,所以她们两个这一番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让她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
“还不快走,在这丢人现眼,平时少了你吃还是短了你喝,看到这点东西就跟丢了魂一样,李家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李老婆子带着李高氏她们离开了。
众人安慰李荷花一番,这才纷纷离去。
这一场仗,李荷花短短几句话就赢得了胜利,但是仅仅是这样却完全不够,老宅的人是一个炮弹,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以他们的习性,惹出来的事以后会更多,所以她需要的是一纸契约断了这边与那边的关系,分家是个好的办法,可现在还找不到怎么做,也只能一步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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