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拟辰的脸色比以往还要沉了一分,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宛如一潭深井,让人一眼看不到底,不,哪怕是看一眼,都会掉进无尽深渊般的感觉。
余光看着在舞台上一如当年倔强的女人,声音如凛冽寒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宫翎抬头看着头顶上,想了想说道:“半个月前吧,她刚回国没多久,我们就认识了。”
翼勋眼珠子动了动,斟酌着,问道:“刚回国……就和你谈恋爱了?不可能吧!”
宫翎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以为我是你,单身26年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你也太小瞧本少爷的魅力了,还真别说,我们认识的第二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宫翎说的理直气壮的,就像真的一样。
虽然翼勋比较了解夜伶雪,但……翼勋侧过头看着季拟辰那张沉的可怕的脸,就想起了季少之前是怎么对待夜小姐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不是很难理解了…
“老板娘啊赶紧回家吧,宫少都生气了,他说怕你状态不好,惹的顾客不高兴了!”肖经理凑到夜伶雪耳边悄声说道。
夜伶雪嘴角一僵,抬眸看着宫翎,又看了眼那熟悉的人,最终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给听众道了歉就离开了现场。
脚步有些不稳,甚至很慌乱。
季拟辰猛的站起身,翼勋跟在身后,两人独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宫翎。
“喂?”夜伶雪迷茫的走在街道,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夜伶雪你在哪儿呢,去医院检查了没有,医生怎么说啊?”
夜伶雪看了一眼四周,握着手机,轻声道:“我刚从医院出来,昨天洗了冷水澡感冒了,所以只是有点发烧而已,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酒吧的盈利有损失,别自作多情啊!”语气依旧恶劣,但不难听出他松了一口气。
夜伶雪嘴角微微上扬道:“如果你的口气能好一点,我就什么事都没了。”
“想得美!你还真当你是我女朋友了,我可是你的老板!喂,夜伶雪?你在干嘛啊!怎么不说话!”耳边的声音还在响起,夜伶雪张了张唇,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人影憧憧,夜色迷人,华灯初上,皎月缭绕,两人不远的距离对视着,夜伶雪的眼,总是那一个不争气红了的人。
一眼万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即使夜伶雪不断提醒自己要忘记,但当他出现在面前时,那些倔强,固执,盔甲,都丢的一干二净。
夜伶雪敛下眸,溢在眼里的泪珠被硬生生逼了回去,艰难的咽下唾沫,开口道:“季拟辰……好久不见。”
说出季拟辰三个字,没有以前的依赖和爱慕,只有陌生,和复杂。
季拟辰眼眸深了深,看着对面比三年前更美丽的女人,唇线紧抿着,许久才开口:“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回国了,”
冷淡的声线不带一丝情绪,夜伶雪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声说道:“毕竟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回来了,”
夜伶雪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好比他们现在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远,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朝着对方走去。
秋季的夜晚有些凉意,微风刮来,掀起了她墨黑长发,也遮住了她那双朦胧的眼,季拟辰垂着的手握得有些紧,喉咙一阵干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打破宁静的,是夜伶雪,她纤细的手颤了一颤,哑声说道:“我要回家了、再见,”
季拟辰没拦着她,反而冷淡的说了一声好,但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转头的那一刻,她不想承认很失落,但眼泪却成了最好的证明。
脚步很快,直到看不到他身影才慢下来,无力渗透四肢百骸,就连多走一步,都感觉很艰难,夜伶雪苍白着脸蹲在了地上,晶莹泪珠顺着指缝滑过。
街头对面,那一辆黑色的轿车始终没离开,翼勋看着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痛哭的女人,有些不忍:“总裁,你明明就是专门来看夜小姐的,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你和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深邃的眸望着那个女人,沉吟片刻,才开口:“我,只问了她回国了,其他什么也没说,翼勋,她……为什么会哭?”
翼勋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就这样?那夜小姐为什么哭,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死鸭子嘴硬,又用语言伤害了夜小姐呢!”
对于翼勋的放肆大胆季拟辰早已习惯,并且不在意,他的薄唇紧抿着,哑声道:“你给宫翎打个电话吧……叫他来接夜伶雪,”
翼勋眉头狠狠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拟辰,但看不到丝毫异样,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的说:“总裁,你这是打算拱手让人了?不可能啊!”
季拟辰直长的睫羽轻颤,他道:“宫翎表面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夜伶雪能跟着他,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他的话能骗别人,骗不了翼勋!他明明就看到他腿上的那双手捏的青筋暴起,更何况,总裁忘没忘夜伶雪,他还能不知道?
翼勋懒得搭理,直接踩下油门,一个急转弯甩到了对面,刺耳的刹车声吓夜伶雪一跳,抬起泪眼,就看到了翼勋。
翼勋指了指后座,对夜伶雪说:“夜小姐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
夜伶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车上肯定有季拟辰,连忙起身,摇了摇头:“不,不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现在就走!”
夜伶雪一转脚,由于蹲在地上不短时间,脚跟发麻,狠狠的就摔在了地上,翼勋惊声说:“夜小姐,你没事吧!”
夜伶雪疼的冷汗连连,颤抖着手揉了揉脚腕,倔强的站了起来,火辣辣疼痛让她牙齿都在打颤,牵强的笑着:“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说着,一瘸一拐的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还未走出十步,她就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手下拳头握紧了,脚步更快了些。
季拟辰三两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冷冷的板过她的身子,直视她:“你另愿痛着走,也不愿意和我坐同一辆车?”
季拟辰很用力,夜伶雪痛呼了一声,脸色更苍白了一些,颤抖着唇说:“不是的,我,我只是不想麻烦你,而且,我,我就是脚崴了一下,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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