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硕大的明月照亮戈壁上的怪石,让人看了发慌。
长长的车队却还是在行进着,所有人均是粗衣麻布普通商贩走卒的打扮,可仔细看去,会发现,粗衣下面均是黑色薄甲,冷意森森。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商队。
轻微晃动的车骄内,一身墨蓝色锦衣罩着黑色貂皮大氅的男子正借着一盏油灯,看着一方竹简,看到兴趣处,微微斜了斜嘴角,却看不到一点笑意。
“龙奇!”一声比夜更沉的声音响起,车骄前方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劲装男子,只见他轻轻将头靠近车骄的门,不轻不重的回复了句,“将军!”
放下竹简,徒留指尖一张薄如蝉翼的的丝绢在烛火旁晃荡,男子嘴角的冷意更甚,“短短十日的功夫,御前的虎狮禁军已经完成了更替,龙奇你可知晓?”
叫龙奇的男子一愣,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属下不知!”
将军府在宫里遍布眼线,都是由他主管,没想到到头来这个消息还是主子最先知晓,这让他这个自诩为将军最得力左右手的副将压力倍增!
“呵,到底是小瞧了他!”男子的语气云淡风轻,隔着骄门让龙奇心里直打鼓。
龙奇本能的提醒了下自家的主子,“将军,是否要采取行动?”
男子引火,顷刻间薄如蝉翼的丝绢化成灰烬,龙奇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那香有些熟悉,却一时间不知在哪里闻过。
"她可醒了?“男子的声音隔了一会儿再次飘了出来。
龙奇“....”
自家将军心思真是难以捉摸,禁军的更换代表现在皇上的行踪对他们来说就更难掌握了,他此刻竟然还在关心那个“傻女”。
好吧,虽然那个傻女来头是大了点。
“回将军,西刘国主下的是千日醉,公主怕是一整个月都要神思恍惚,足够坚持到大婚结束。今日是第十三天,药劲正沉最是生猛,怕是醒不过来的。”龙奇自信道。
“呵!”男子一声冷笑,“传言李宜德是最宠爱这个小公主,果然是怕她受一点劳累!虽然她憨傻但也是很有价值,你把她看好,回府后就看管起来,莫不要让君黎莫接触了她。
龙奇立刻领命,“属下明白!”
眼下这个傻公主就是自家主人起事的金库,西刘国的富硕五国皆知,传言是西刘国受神灵庇佑的结果,土地尤其富饶,若是粮食满仓也就算了,更是盛产金矿灵石,这千百年白不知道让多少国家的国主眼红,只碍于神女山没有动手罢了。虽然这样的平衡有可能很快会被打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这样的背景何愁将军斗不过那个昏君。
龙虎禁军算什么,在庞大的财力面前不过是毛毛雨。
还有四日就到北沧了,就算将军不说他也定会布置周全的。
退开了君黎夜的马车,龙奇感觉自己肩陡然沉重了起来,这种沉重是喜悦的,是大事必成的喜悦。
“哒哒哒...!"几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身后的侍卫正急冲冲的朝着龙奇奔来,原本神采奕奕的龙奇在听到侍卫的禀报险些从马上栽倒下来!
“什么?她....她不见了?“
紧着着,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到了龙奇的耳朵里。
“停车!“
车队在这一刻由原本的行进变为突然静止,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直立在原地可以看出来这只队伍的纪律严明。
“你确定你明白那女人的重要性?“
君黎夜略过龙奇,几乎没看他一眼,静直跨上黝黑的宝马,沿着队伍行走的后方,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龙奇立刻吩咐大队原地扎营,带了几个随身侍卫立刻紧追君黎夜,奈何君黎夜的疾风乃是神驹,只一会就跑没了影。
龙奇一边策马一边拿着西刘国君给的应急的小药瓶,哭的心都有了:这、这是传说中的千日醉啊!
是能一次能醉倒百人的珍贵秘药,难道是西刘国君和他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可他龙奇玩不起啊!
》
“呸呸呸!”
什么好爹爹,苏萸儿一个人行走在偌大的戈壁滩上,已经吐槽了小半天了!
她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前世那个害她丢命不说,现下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想拿她挡灾,亲爹也不靠谱,竟然给她下了药扔进了别的国家的车队里带走了。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是一支军队啊军队!
当她是货物吗?还是保险。
看自己此刻一身大红的装束,苏萸儿倍感无力,若是直言要她嫁人她也不会拒绝的,弄晕带走是怎么回事,玩心跳啊!
她好刺激,好欢乐哦!
切,无聊!
睡着的这些天她做了好长的梦,梦里是傻公主李萸儿十六岁的人生,除去一些人的暗地嘲笑和讥讽,总结起来就俩字:逍遥。
那样咸鱼的人生很美好,她都还没有认真享受过就被绑了出来,这叫什么事啊!
可就算累也得回去,她还没有想办法好好整整那个坏心眼的三哥。
还得亲自问问她的好爹爹,玩的到底是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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