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闪身退去,暮兆丰拉开门冷声问道:“什么事!”
“御……御王府的闵嬷嬷,说是奉了杜太妃的命,来见二小姐的。”
御王?杜太妃?闵嬷嬷?
暮兆丰和江南月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惊异。
再看向书房内,暮成雪依然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笑容未变,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侯爷,那闵嬷嬷在门口等着呢,还是赶紧去吧。”
暮兆丰不再多想,和江南月朝门口走去,而暮成雪则起身看了一眼暮保,幽幽的问了一句:“管家,你说父亲的暗卫和母亲的暗卫,谁更厉害一些?”
暮保额头上沁出汗珠,半天答不上来,却听暮成雪又说了一句:“都不厉害,一起上也不够我活动筋骨的。”
暮家人赶到门口的时候,那位闵嬷嬷已经在院子里给赵冉上完香。
暮兆丰见状心里有火,恨不得将这灵堂砸了,可表面还得和闵嬷嬷寒暄。
“兆丰来迟,还请闵嬷嬷见谅。”
这位闵嬷嬷不是普通人,她不仅仅是杜太妃身边的老嬷嬷,更是服侍过当今圣上的人。
圣上生母早逝,由杜太妃抚养长大,圣上登基以后感念杜太妃养育之恩,不但放她出宫住进御王府,更是以嫡母之礼侍之。
可以说杜太妃除了没有太后的称号,其他方面和太后是一样的,甚至比太后的地位更加超然。
那杜太妃身边的这位闵嬷嬷,地位自然也是相当的高。
“侯爷好大的气派,府上正办着丧事呢,您在穿戴上可是半点避讳都没有。”
暮兆丰脸色一僵,低头看衣服。
今日暮家双喜临门,别说他,和府上下都是新衣新妆,喜气洋洋,这会儿站在灵堂里自然格格不入。
他赶紧解释说道:“这事是个误会,今日府上并没有丧事,实在是我那二女儿不懂事,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闵嬷嬷就笑了:“侯爷您这是说笑呢,奴婢刚才都代替太妃上完香烧完奠仪了,您说府上没丧事,您是说杜太妃上错了香,烧错了纸,哭错了人?”
这……
江南月见状赶紧说道:“闵嬷嬷,侯爷的意思是,这只不过是府上一个妾室去世,实在不敢劳动太妃挂念。”
杜太妃和太后不对盘,闵嬷嬷自然也不会给江南月好脸色看。
“太妃该挂念谁不该挂念谁,就轮不到你小小一个侯府妾室来置喙。”
江南月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你刚说什么?”
闵嬷嬷懒得理她,只问:“二小姐呢!”
这时,暮成雪缓缓走来,脚步轻盈,神色淡然,不疾不徐。她来到近前就要施礼,被闵嬷嬷抢先一把扶住。
“奴婢受不起二小姐的礼。”她说着反而跪下,恭敬的给暮成雪磕了一个响头,“奴婢在此谢过二小姐相救御王殿下之恩。”
暮家人齐齐愣住,什么?相救?
暮成雪将人扶起来,温声问道:“御王殿下可醒了?”
闵嬷嬷颤声回答:“御王殿下半个时辰前醒的,一醒就喊着二小姐的名字,太妃问清楚经过,赶紧派奴婢过来禀告二小姐,免得您操持着夫人的丧事还得担心着殿下。”
她说着挤出一个笑容:“太妃让奴婢和二小姐说一声,侯爵夫人的一品诰命朝服晚一些宫里会派人送来,夫人活着的时候没得到的尊荣,死后一样不少的都会补上。至于这些年的帐倒可以慢慢算,左右时日还长。”
暮家人听的一额头冷汗,江南月问道:“嬷嬷,太妃这是什么意思?我侯府的家事,若是真要插手,那也是太后插手!”
刚才闵嬷嬷一句“妾室”她就知道不好,暮成雪这个小贱人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御王府,这闵嬷嬷明显是来帮忙的。
于是她直接拉太后的名讳出来压人。毕竟杜太妃即便地位再高,那也高不过太后。
闵嬷嬷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沉,冷声怒道:“放肆!你这是在挑拨天家关系!魏武侯,这就是贵府女眷的教养!”
暮兆丰吓得差点脚软,闵嬷嬷不愧是伺候过皇上的老嬷嬷,一言一行皆有分寸不说,发怒起来的气势不比皇家人少半分。
江南月冷笑:“闵嬷嬷您说笑了,暮成雪身为暮家之女,若论亲疏还得叫太后一声姑姥姥,太后插手,那是家事。”
那闵嬷嬷也丝毫不示弱,冷笑一声说道:“那太妃身为二小姐未来的婆婆,插手为媳妇的母亲寻个名分,岂不是比一个妾室娘家的外嫁女更有身份?”
什么?
暮家人又齐齐愣住了,婆婆?杜太妃只有一个儿子当今御王,那就是说,暮成雪和御王御昭冕有婚约?
暮兆丰脱口而出:“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好歹是暮成雪的父亲!”
暮成雪原本正好整以暇的听着两人唇枪舌战,闻言轻笑一声说道:“父亲,您不是说十年前已经将我和母亲休弃出府了吗?那女儿的婚事自然和您无关。”
江南月心中惊讶不已,三年前御王中毒一事虽然封锁消息,她却是知道的。她还知道对方用解毒之法换了一道赐婚圣旨,可就是怎么都没想到,那道圣旨竟然和暮成雪有关!
“当初救御王的人是你母亲?”
暮成雪笑吟吟的点头:“是啊,皇上说我年纪太小怕影响不好,赐婚圣旨下的密诏。”
暮兆丰后退两步,眼前发黑,那是不是说明三年前皇上已经知道他休妻另娶却未上报朝廷之事?
三年了皇帝都没有追究,难道就是等着今日让他做个选择?
可是……
“父亲,您说刚才的亲疏之争谁说的对?”暮成雪忽然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若是您觉得这位夫人说的对,女儿我立马撤了这灵堂,不过之前在书房女儿说的事情,肯定会发生。父亲可承受的起?”
暮兆丰冷汗下来,看了一眼江南月。
“若是您觉得闵嬷嬷说的对,那这些年父亲只不过是因为母亲不在抬了一个妾室掌家,当年的休书也是个误会,我母亲以主母的身份入暮家祠堂,一切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闵嬷嬷倨傲的抬了抬头,轻蔑的扫一眼江南月。
“侯爷,”江南月忽然说道,“没那么简单,你可别忘了,今日是你儿子状元及第的大日子,你若是认了那贱人是暮家主母,明辉是重孝期间参加科举,一样是欺君的大罪!”
暮兆丰一怔,再次慌了。
暮成雪脸上笑容扩大:“所以父亲,您是选择哪一种呢?是隐瞒嫁娶不报欺君,还是子女重孝参加科考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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