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兆丰就感觉站在悬崖边上,退则落悬崖,粉身碎骨,进则入毒蛇窟,绝无活命机会。
他不想选,他哪一个也不想选!
“暮兆丰你想清楚,我姑母可是太后娘娘,你若是让我做了妾室,我姑母,我江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江南月已经顾不得什么逾越不逾越了,她必须让暮兆丰和自己一条心,要不然自己苦心积虑那么多年全部都白费了!
暮成雪却一脸轻松和闵嬷嬷问起御昭冕,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存在。
“老奴出来的时候,圣上已经亲自赶到王府,听说是二小姐救了王爷,对您夸赞不已。皇上说当初您的母亲救了王爷一命,您如今又救了王爷一命,说明您和皇家有缘,和王爷是天作之合。”
暮成雪笑道:“这是成雪应该做的。”
闵嬷嬷又说:“皇上还说,当初的救命之恩王爷以身相许,这一次救命之恩,可以随二小姐提一个要求,只要不是谋逆,叛国,任何要求都可以。”
暮兆丰正跟那进退维谷,听见这句话眼睛忽然亮了,他顾不得旁的,上前一把抓住暮成雪的手:“阿雪,那你和陛下提,请陛下免除暮家的欺君之罪吧!”
暮成雪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笑着问道:“父亲您说的是哪个欺君之罪?”
暮兆丰正欲开口,就听江南月忽的说道:“侯爷您可想清楚,您的大女儿暮解语可是五福命格,注定凤仪天下,明辉若出事,太后和江家必保我母子三人,不过我们三人以后和你暮兆丰可就没一点关系了!”
暮兆丰被这句话钉在原地。
暮成雪抽出手,颇有兴趣的看江南月,这位的手段倒是比她想象中要高一些,难怪当初赵冉在她的手上节节败退,最后落个被休弃的下场。
不过她忍不住好奇,江南月既然有如此手段,当初又为何要赔上名节和暮兆丰私通?要知道当时的暮兆丰一文不值,只是暮家旁支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啊!
暮兆丰再次陷入两难,犹豫半天,终究走回到江南月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江南月冷哼一声,轻蔑的扫了一眼暮成雪:“我现在立刻进宫去求姑母,让姑母下懿旨免除侯府忘记上报之罪,还请侯爷将这灵堂拆了,将这闲杂人等请出侯府!”
这话一出,闵嬷嬷顿时就要发怒,被暮成雪一把按住,拉着退到一边。
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好父亲要怎么选。
那些个被请来哭丧的人在她的示意下也让到一边,静静的等着暮兆丰选择。
赵冉的骨灰盒早在灵堂摆设完毕以后,已经放入棺椁之内,如今棺椁的盖子还开着,那骨灰盒触手可及。
江南月高傲的抬起头,冷声说道:“侯爷,妾身要知道您如何选?”
暮兆丰额头上青筋暴起,视线缓缓的在众人面前扫过,最后停留在那棺椁之上。
那里面装着的是他结发之妻的骨灰,但是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对他的帮助最多也就是送他坐上侯爵之位,仅此而已!
他一个旁系庶子,毫无人脉毫无背景的侯爵想要在京城里站稳脚跟,那就需要助力,需要一个更加有利的岳家!
他捏了捏拳头,心跳如擂鼓,这条路他早在十年前就选定了,早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如今只不过是前进路上的一次小小的阻挠,他绝对不能回头!
他大喝一声冲到棺椁面前,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掀了灵幡撕了纸人,踹了聚宝盆,最后对着那棺椁里的骨灰盒子就要动手。
暮成雪任由他胡乱闹了一气,心里一阵来自原主的酸楚泛起,可望出去的眼神里却带着杀气。
她步如鬼魅,闪身间拿起骨灰盒,重新站回到闵嬷嬷的身边。
“所以我想父亲您是选好了!”
暮兆丰气喘吁吁靠在棺椁上,指着暮成雪的鼻子大骂:“你这个逆女,你这个逆女,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就该和你那母亲一起去死!”
这话一落,也不知哪来的阴风,吹起满地的纸钱和鞭炮屑就往他脸上糊,他胡乱扒下来,对着空中就骂。
“赵冉你这个贱人,连死了都不肯放过我!活该你赵家被灭门,活该你赵家连祖坟都被人刨了!哈哈哈哈,你想入暮家门,想不做孤魂野鬼,休想!”
暮成雪看向暮兆丰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死人。她手腕翻转间,手中就多了一根胡萝卜。
这是她穿越过来时原主身上最后的东西,她现在就用这一根胡萝卜,送眼前这对狗男女一场,让他们下到阴曹地府,被赵冉母女算总账!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悠扬而尖利的一个声音:“圣旨到!”
暮成雪皱眉,将胡萝卜藏回袖子里,随着众人往门口走去。
门口,众人齐齐跪下。
“圣上有旨,魏武侯家长子暮明辉重孝期间参加春闱,实乃大不孝之举,念在暮家祖先一门忠烈不予计较,罢免状元之位,降为三甲末名,派滇南风源镇任县丞,立刻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什么?”江南月抢先站起来,一脸惊愕和震怒。
暮成雪一声轻笑:“这下父亲不用担心大哥哥欺君了,用一个状元之位换暮家满门幸免,其实也挺划算的。”
“你!”江南月气到差点吐血,靠在丫环身上站都站不稳。
那太监宣完旨对着暮成雪打了个千儿,献媚说道:“奴才常远,给二小姐请安。”
闵嬷嬷悄声指点:“这是皇上身边的近身公公常远。”
暮成雪笑道:“常公公安好。”
那常远受宠若惊:“二小姐折煞奴才了。这里是皇上派奴才送来的一品诰命的朝服,还有这十年来的俸禄。皇上说了,暮家冒领是暮家的事,和夫人二小姐无关,所以如今将俸禄先补发,至于朝廷的损失,自然会有人和暮家清算!”
暮兆丰听到清算两个字,无端打了个哆嗦。
常远嫌恶的看他一眼,又继续和暮成雪说话:“皇上还说,若是魏武侯不愿意让你母亲入暮家,那就干脆再开一支,左右如今继承魏武侯这一脉也不是嫡系,咱们大周朝也不是没有出过女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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