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云希月卧病在床,柳氏一心巴结老夫人,不会有人猜忌的。”
“那,那秋卉,秋卉……”
云希月抚了抚手腕上的镯子,将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别于耳后。
更加紧密的贴近墙壁,欲听得更加真切些。
“住嘴,秋卉已经死了!管住自己的嘴,少说话!”
“是,我知道了,母亲……”
云希月嘴角勾起一摸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桑觅,我们该走了。”
云希月略略颔首,莞尔一笑。
“小心。”
云希月尽量压住了自己的恐慌,眼疾手快拽住了即将被绊倒的桑觅。
“小……”
“嘘。”
云希月堵住了桑觅的嘴。
桑觅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心里害怕极了,唯唯诺诺跟在云希月身后。
所幸没有被发现。
回到房间后,云希月嘱咐着桑觅。
“桑觅,明日不必给我修装打扮”。
桑觅瞬间勃然变色。
“小姐可是身体又不适了?”
云希月一瞬木纳,但又很快嗤笑起来。
“桑觅,当然没有,如果我没猜错,明日会有人登门拜访。”
最后四个字云希月着重强调,意味深长。
“无论明日发生什么事情,切记不要惊慌,更不能自乱阵脚,你可明白?”
“小姐,我明白了,可是谁会来啊?”
云希月朝桑觅使了个眼色,留桑觅在一旁揣摩。
翌日清晨,沈姨娘出现在云希月的院儿里。
沈姨娘眸子暗暗的,却又很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在府里多年,沈姨娘从未露出过什么马脚。
上一世,云府所有人都十分宠溺云府嫡长女云希月。
包括这位极度朴素,默默无闻的沈姨娘。
桑觅见状惶恐起身,恭敬道。
“给沈姨娘请安。”
沈姨娘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嗯。”
“你家小姐今日身体怎么样?听说老爷前几日过来瞧了瞧,我身为希月的姨娘,自然也该来看看这苦命的孩子。”
沈姨娘眼眶红润。
看着沈姨娘的神情,桑觅甚至有一丝丝动容。
“沈姨娘,我家小姐自掉入井里被救出来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没有调养好就又……”
说着说着桑觅就忍不住的哽咽。
沈姨娘轻轻拍了拍桑觅的肩头,示以安慰。
“现在迟迟昏迷不醒。”
桑觅微微抬头,轻轻对上沈姨娘深邃的双眸。
“我想进去看看希月。”
“小姐要是知道您来看望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桑觅附和着。
桑觅上前打开了云希月房里的门,随后退到沈姨娘身后。
“奴婢去给你您端点水来。”
沈姨娘点头默许了。
桑觅走后,沈姨娘一动不动地盯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云希月。
病态的样子与精致的脸庞格格不入,紧闭的双眼,嘴唇甚至有点干裂。
沈姨娘蹙眉,皓腕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至云希月鼻吸。
随即转移到其面庞,继而捏住云希月的下颚。
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姨娘收回手。
“希月,可怜的孩子!”
沈姨娘顺势拎起手帕,佯装擦了擦泪水。
做戏当然得做全套。
“沈姨娘,您喝点水润润喉吧,我家小姐定能感受得到您的关怀。”
假装昏迷的云希月突然觉得上一世的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处处遭人暗算,却认定是真情实意,枉费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桑觅送走沈姨娘后急忙赶回来。
“小姐,小姐你醒醒,沈姨娘已经走了。”
桑觅微弓着身子凑单云希月耳边低声细语。
昨夜沈姨娘和云可心的对话,云希月自然隐瞒了桑觅。
这丫头生性单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与其让她跟着提心吊胆,云希月倒希望她能无所顾忌一点。
“小姐,沈姨娘待您真好,您病了这么久,只有沈姨娘来看您。”
桑觅还觉得委屈,忍不住嘟囔。
“没人来我反倒自在,不用刻意装病着。”
听出云希月话语间的无所谓,桑觅还是很心疼。
“小姐,为什么您好了不告诉老爷,反倒,反倒要这样装着呢?老爷定是关爱小姐的。”
桑觅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云固固然心里有云希月这个女儿,但是耐何柳氏从中作梗。
多次阻挠云固前来看望,这么多年来看望云希月的次数越来越少。
但自己的计划当然不能被轻易毁了。
只有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卧病在床,命悬一线。
捉着她不放的人才能放松紧惕,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桑觅,我自有安排。”
这一点,沈姨娘确实比柳氏强多了。
听再多都不如亲自来看看,虽说有点讽刺。
这也就证明了云希月的想法,
说明,这件事情沈姨娘也从中作梗,害怕自己会阻碍到她。
这下有趣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如愿!
云希月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看到云希月此时的神情后,桑觅自然不再刨根问底,默默退出去了。
算着日子,过两天便是柳氏的生辰。
每年这个时候,柳氏院儿里一片“红装”。
红得似乎要灼伤了眼,周围到处传来鸣乐声,一片喜气洋洋。
身为云府现在的主事夫人,柳氏总是布置的奢靡一些。
似乎通过这种方式显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老夫人自然是见不得这种铺张浪费的阵仗,搞噱头。
但是这点儿小事儿也用不着大动干戈,也就随柳氏去了。
云希月轻轻嘬了一口茶,心里暗道。
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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