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清晨,鸟儿在树上欢快地唱着歌。
此时戴冕正站在窗边和源哥视频:“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晋瑞源光着膀子站在视频里面,入秋了也不觉得冷。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这回霖市那边有个志愿活动,前几天会有个培训。知道你一直惦记,你到那儿直接跟总队联系吧。”
戴冕应了一声,多问了一句:“小城怎么样?”
晋瑞源嘿嘿一笑,坦荡至极:“嘿,别操心了,自打你走后,这家伙跟打鸡血似的,进步老快了。前些天测试的时候,还进了前十名,你说行不行。”
戴冕心中放心:“行!”
“戴冕哥,快来上货了。”简晓楠在院子中叫他,戴冕道了一声忙便掐断了电话。
“来了。”他喊了一声,扯上工装套在身上,大踏步走了出去。
等两人将一箱箱的果实搬上了车,又从市场返回果园,天已经昏昏暗下来。
戴冕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土。
“晓楠,我过几天休几天假,等我回来轮你休,怎样。”
简晓楠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隔三差五就会出去做义工,做志愿,可能是因为退伍军人的原因,身上有些更深的社会责任感。
简晓楠摸了摸自己右耳的黑钻,很是乐意:“中,反正我家那边也催我回去几天,等你回来了,我就借势回去跑一趟。”
两人达成一致,第二日戴冕便起身到达了霖市消防总队。
**
夏季过后,天渐渐转凉,因而白天也越发短了。
Q大在初晨浑然迷蒙的天色中露出浅浅的轮廓,这是一所综合型院校也不包分配,有些勤快的学生已经早早跑出了宿舍,年轻一点的和小对象一起约着去吃早饭,稍微大一点的学长学姐便准备考研考公各种复习,匆匆忙忙跑去自习室啃书本。
时间渐渐过去,操场上也渐渐多了一些人在循规蹈矩进行晨练,整个校园像是一朵花苞开出花来,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勤快,某女生宿舍便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身着暗红色系服的小姑娘将自己的床铺整理干净,她有些瘦瘦的,头发却又黑又长扎成了麻花辫披在后肩上,女生背上自己的书包再次伸手戳了戳自己上铺的女孩:“牪炏,快起了。再不起赶不上专业课了。”
这已经今早叫的第三次了,宿舍的小伙伴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地走了,她收拾得比较慢又和上铺的关系比较好,便多停留了一会。
上铺的女孩过了半晌才发出一丝轻哼,眼睛挤在一块,一脸睡不醒的样子,她下意识地抓住身上的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给捂住,只剩下毛茸茸的头顶露了出来,她哼哼唧唧:“苗苗,你先去吧,我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站在地上的女孩恨铁不成钢,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推门出去,她推了推自己的黑色镜框边走还不忘叮嘱:“那你快点哦,起来的时候记得拔电源,今天要查宿舍呢。也记得锁门!”
床上的人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走廊里静悄悄的,已然没了学生们的身影。
闹钟响了起来,床上的女孩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机,顺手将闹钟关掉,再睡了过去。又过了半晌,女孩儿从被子里面钻出来,一看,七点五十五分。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被子也顾不上叠,匆匆抹了一把脸,抓上自己的包慌慌张张跑出门去。
床铺上紧靠着的电源处插着一条黑色数据线,另一端连接着充电宝的灯全部亮了起来。
舍友嘱咐她的事情她忘了个干净。
女孩着急忙慌地赶到教室,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溜了进去,坐在舍友给自己留的座位上,胆战心惊,虚虚地摸着自己脸上的汗。
“老师没点名呢吧。”她问穿系服的麻花辫女孩。
“没呢。”
“下次我肯定早点,我要是不起你就掐我。”此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麻花辫女生一双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很是怀疑:“我信你有鬼,哪一次你说到做到了。锁门关灯关电了吗?”
迟来的女生瞬间怔住,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时间光她从宿舍跑过来就丢了半条命了,哪还有时间干别的。
麻花辫女生了然地看她一眼,低下头看自己的课本。
对方又凑到跟前来,笑嘻嘻:“我……没带书,忘了。”
麻花辫女生再次叹了口气,把课本挪到了两人中间。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整个校园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
与此同时,危险也悄然而至。
宿舍的充电宝仍旧在闪着光,整整一个上午过去,那设备和线之间连接的地方竟然时不时打着火花滋滋发出声响。并且随着花火越来越大,小小的爆破声也随之而起,突然嘭的一声充电宝在宿舍炸开,火花溅得到处都是,星星斑斑的火点沾染到被褥上,哪里便熨烫出一个个洞来。
靠近充电宝的地方,大的火点子落在枕巾上便直接焦灼泛着红星,一股风顺着没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像是为这点红星添了一股气,瞬间那一小片便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并且这火苗的势头有逐渐走大的趋势。
白天的时候大家伙儿都聚集在教学区,少部分人留在宿舍休息,因而这起初的火势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一团团黑烟顺着窗户和门缝窜了出去,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甚至一发不可收拾了。
上一届大四的学生刚刚搬走,东西多得不方便拿便直接仍在宿舍。宿管阿姨最近刚刚一间间将里面的杂物清理出来,随意凌乱地堆放在楼道,只等所有的宿舍都清理完毕再将楼道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出去。
而这些被学生丢落下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厚实的床垫、木质的马扎以及三合板拼接的床头桌等等。
火苗烧完整个宿舍,又仿若长了腿沿着墙壁从门缝溜出去,刚巧沿着楼道堆放的一堆堆的废旧物品烧了起来,不过十几分钟便已经蹿了几米远,顺着墙面越来越高。
“这哪来的烟这么呛人,小姑娘们也都不省心,谁在宿舍偷吸烟。”
打扫卫生的阿姨从水房皱着眉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拖把嘴巴不停地叫骂着,在看到楼道的景象时惊吓得变了脸色。
面前的火正朝她这边过来,阿姨当即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阿姨顾不上救火,只能将未烧着的几间宿舍门敲响:“同学,有同学吗还,有没有人,快点出来啊,着火啦。”
说话间几扇门就已经啪啪倒下,几个身着睡衣的女孩子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拥挤着朝另一边的安全通道跑出去,楼道瞬间乱作一团。
而与此同时,同一楼层的某间宿舍里,床上的一女孩浑身蜷缩着靠在墙角处,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整个呈婴儿待在母体的姿态,满满的不安定感。
她肃静的瓜子脸缩在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来,细腻的皮肤洁白如玉,修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像是蝴蝶颤动的翅膀,仿佛轻轻一碰便振翅飞离。只见她眉头紧皱,嘴角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好似正陷入一场绝望的噩梦。
舒云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不知黑天白夜。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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