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终于看清了父母

“你怎么哭了？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看着就丧气。”我妈还在说，她越说越兴奋，却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她不知道现在家里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全是因为我嫁给了程若晙，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爱我？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好脸色？

“妈，你觉得程若晙打我是对得？”我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问。

我妈愣了几秒钟才说，“若晙脾气好，肯定是你做错事惹他不高兴了。”

“我做错事他就可以打人吗？”我有点激动地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妈顿住了，接着她就说，“打你是为了你好。”她说话的语气有点慌乱，或许她察觉到了我今天的不寻常。

我笑着说，“真是不公平，明明家里的一切都是我换来的，可你却不肯给我一点点关心。”

我妈慌了，她抓住我的手说，“妈怎么会不关心你呢，我是过来人，男人打人不是正常吗？当初刚结婚的时候，你爸也打过我不少次，咱们那边不都这样吗？我和你爸打过几架，他才不打我，不过你可不能打若晙啊，你就哄着若晙，让他高兴他不就不打你了吗？”

我望着我妈，她说得有道理，在我长大的小胡同里，确实很多男人打女人，甚至隔壁有一户人家，每天晚上那家的男主人喝醉酒以后都会打他老婆，只是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既然不开心那就离婚好了，实在不行你干脆出轨。我的大脑里想起夏泽的话。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但我爸妈却丝毫不体谅我，我深爱的丈夫找另外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甚至还因为我说谎而折磨我。

我不想继续痛苦下去了，我的心仿佛被撕碎了，明明就在刚才我还和夏泽说我不能任性，我必须得忍耐，因为我的家人需要我，可是现在我妈却这样说。

心好痛，比发现程若晙出轨时还疼。

“妈，我吃完了。”我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平静地说，我用一只手捂住胸口，我的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住了，我几乎喘不过气。

实在是很奇妙，明明我心底有那么多的愤怒和委屈，可我的语气却没有一点异常，我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对，快点回去和若晙道歉。”我妈欣慰地说，“过日子不就是打打闹闹的，你回头把你这脾气改改。”

“嗯。”我应了一声拿起随手扔在地上的包。

我想回去和程若晙离婚，我害怕他，我害怕在他的办公室里做爱，我害怕他买得那些器具，我也害怕他打我。

我对他是有爱的，只是快要消磨殆尽了，或许我们两个人都需要冷静。

就在我要出门的这一刻大门突然开了，我爸站在门口，他身上的名牌衬衣变得破破烂烂的，甚至还沾了血，他右手捂着脸，我看到了他手上的血。

“爸，你怎么了？”我叫了一声。

我爸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圈青紫，他的瞪了我一眼说，“还不快让开。”

我立刻让开了。

不过他刚才那句粗鲁的话也浇熄了我心中想要关心他的火。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那我先走了。”我说着就套上鞋子打算离开，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凑上去，但是今天已经受过好几次刺激的我，实在不愿意再委曲求全了。

“回来。”我还没有迈出大门，身后就又传来父亲的声音。

我站住了，回头望着他的脸，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回去了，我想知道他打算说什么，大概是因为我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吧。

我坐在沙发侧边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我爸坐在沙发中间，我妈则拿着毛巾为他擦脸。

“轻点。”我爸倒吸一口气说。

“你这出去又惹上什么官司了？”我妈没好气的说。

我爸瞪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投向我，接着他不客气地说，“给我拿一百万。”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轻描淡写到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爸，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问道，同时心里有个声音再说，求求你了，别再让我失望了。

“生意赔了，欠了人家一百万，这伤也是他们打得。”我爸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中气十足。

“你那边有钱吧。”我爸接着说道，他望着我，眼神中没有一丝父亲对女儿的关爱，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提款机。

我爸之前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双手紧紧抓着膝盖，全身忍不住颤抖，我知道他们虚荣、贪婪，把我当做摇钱树，也知道他们偏爱我弟弟，但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有困难的时候还是会互相扶持，但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心里对我一点点爱都没有。

我望着我爸，我爸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皮肤很黑，眼睛也不大，因为没有气质，所以就连身上穿得名牌衣服也像是廉价货。

从我记事起，他就不安分，因为文凭不高，就勉强在工厂里工作，可偏偏觉得自己能耐很大，总是与人做生意，或者是找些狐朋狗友喝酒，但其实脑子不够用，一直被骗。

“我哪里有钱。”我说，“钱都在程若晙那里。”

“你去找他要。”我爸说，他说话的语气里满是天经地义。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爸爸，终于忍不住说，“咱家不是有房子吗？把房子卖了吧。”

“那些都是留给你弟弟的。”我妈插话道。

“那么多套都留给我弟吗？”我双手紧紧握着，突然很难受。

“你弟是男孩，家里有房子女孩才愿意嫁，以后他还得生我们江家的儿子呢，当然得多给他留点。”

我盯着我妈的脸，或许我的眼神有些可怕，她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为什么我没结婚之前你不和我这么说？为什么你给我留一点遗产？”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从来不会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同我父母说话。

“你是女孩。”我爸说，“你一个女的要什么财产，你要要钱找你老公去！这些钱都是你爸妈的，父母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不给，你怎么还算计你爸妈的钱。”

这些钱我嫁给程若晙以后拿来得啊。

这些原本都是我的啊。我在心里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