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周袁尊似乎真生气了,俊美无俦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阴鸷之色。
魏臻音被唬住了,怔怔的盯着男人逐渐逼近的俊脸,连手也忘记了动弹。
周袁尊很满意她的表现,脸色稍稍温和,修长的手指轻轻划下她的毛衣,触上她如同上好白瓷般的肌肤。
他指尖微凉,抚过她皮肤时,带起了一股麻酥酥的电流,魏臻音浑身一震,本能的护住了胸口。
周袁尊因为她的动作而皱起眉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你长了三个胸吗?”
魏臻音噎住,紧紧的抿着唇。
“为什么不还手?”瞥见她泛红的脸颊,周袁尊问道。
明明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会挨魏慕环的打。
“我答应过她,不会嫁给你。”魏臻音眼睫低垂,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自嘲:“我违反了约定,活该。”
周袁尊闻言眉头只是拧的更紧。
烫伤并不严重,只是锁骨半寸以上的皮肤有些泛红。
“很痛吧?”他的声音异常温柔。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魏臻音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去拿药。”
周袁尊很快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只小药箱,然后重新坐回到魏臻音身边。
她生的白皙,皮肤又似初生婴儿那般的细腻,手指碰上去,就像摸到了柔软的花瓣。
周袁尊压抑着心头悸动,把白色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泛红的位置,尽管动作已经格外的轻缓了,但魏臻音还是无可避免的倒抽了口冷气。
“疼吗?”
魏臻音摇了摇头。
周袁尊涂的更缓更慢,末了还轻轻吹了口气。
“很快就不疼了。”
魏臻音缩在沙发里,冰凉的药膏散发着薄荷的清香,竟然真的就没那么痛了。
她手肘撑在沙发上,脑袋搁在手背上,歪着头看着男人颀长又挺拔的背影,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周袁尊。”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明亮如白昼,仿佛一切都被照的清晰的平摊在了地面上,周袁尊转过身,灯光静静剪出他的侧影,俨然一副倾倒众生的贵公子模样。
“怎么了?”
“你跟魏慕环,”她咬了咬唇,“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袁尊顿了顿,好看的眸子眯了起来,透着一股促狭的味道:“吃醋了?”
魏臻音佯装羞涩的垂下头,默认。
周袁尊意味不明的笑出声来,然后走到魏臻音的身边,伸手勾起她的下颌:“你不是都清楚吗,魏警官?”
魏臻音别过头,沉声答:“不清楚。”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之前根本就没问魏慕环她跟周袁尊的事情,除了知道他们两个是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相识的,其他一概不清楚,更不知道他们到底已经发现到了哪一步。
不过看刚刚那场面,大多可能是魏慕环一厢情愿了。
“不想说就算了。”魏臻音起身作势要走,手臂陡然间被人从身后用力捏住,带着强势,又将她给拽了回去。
“家里给我跟邵家千金邵诗好定了婚,为了拒绝,在订婚典礼上,我假意拉着一个女孩离开,让媒体制造舆论……”
“而那个女孩就是慕环对不对?”
“是。”
魏臻音吸了一口气,“你喜欢慕环?”
“不。”周袁尊面无表情的回答。
魏臻音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还给她错误的心理暗示,让她以为你喜欢她,并且还要娶她!”
周袁尊忽然沉默了,魏臻音锲而不舍的盯着他,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长久的对峙中,像有一支硕大的针管,慢慢把头顶的空气吸走,魏臻音握紧了拳,觉得空气稀薄的要命。
不知过去了多久,周袁尊转过身,沉沉说道:“饿了,去吃饭吧。”
餐桌上,筷子散乱的扔着,几个碗中热气不再。
宋阿姨过来问道:“先生太太,要不要再热一下。”
周袁尊摆了摆手,“阿姨,今天的菜不像是你的手艺。”
“今天是太太亲自下厨做的菜。”
周袁尊看了眼身后的魏臻音,挥退了宋阿姨。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魏臻音上前从周袁尊手中夺过面碗,“都坨了,别吃了。”
周袁尊却又夺了回来,在魏臻音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他吃相优雅的把那一碗黏连成了一团的面条吞咽下肚。
“还不错。”拿餐巾擦过嘴,周袁尊如是评价。
魏臻音嘴角微微抽搐,目送着男人慵懒悠闲的背影慢慢上楼。
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锁骨,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周袁尊手指的温度,想起刚刚他为自己上药,凑过来吹气的样子,魏臻音忽然就红了脸。
窗外的天空是压抑的灰黑色,像是即将要下雪,阴沉沉的。
魏臻音疲惫的摁着眉心,突然就觉得呼吸有些沉闷。
周袁尊似乎与她印象里的模样截然不同,并非是那样的十恶不赦,魏臻音清楚自己心里对周袁尊的看法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可周袁尊不肯明示的态度,和他晦明难辨的情绪,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死死网住了魏臻音。
她挣不脱,逃不过。
……
次日魏臻音仍旧跟着周袁尊一起来到周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事的缘故,韩可平竟然没有来上班。
魏臻音坐在周袁尊的办公桌旁觉得索然无味,除了拖着腮靠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下午的时候,特助方远进来说周袁尊的那位堂弟来了,正在会客室里等他。
魏臻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搓了搓朦胧的睡眼,期待的看着周袁尊:“怎么,你要出去了吗?”
周袁尊略微颔首:“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魏臻音笑弯了眼,点头如捣蒜:“好,好。”
周袁尊走后,她立即来到办公桌前,翻阅他刚刚看过的文件,和浏览过的网页,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的地方。
她插着腰气鼓鼓的直起了身体,该死!这个周袁尊的防范意识怎么这么强呢!
偌大的会客室里,阳光充沛,却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
黑白双色的玻璃茶几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两杯浓茶,热气早已消散。
周袁尊坐在沙发上,微微抬高了下颌,神情倨傲,周得闻坐在他对面,搓了搓手,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哥,公司最近还好吗?”
“还好。”
“最近大伯身体不太好,血压有些高,爷爷也总念叨你……”
“得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周袁尊眸光锋利,如寒刃般直直扫向周得闻。
周得闻与他对视了两秒,率先挪开了视线,笑了笑:“哥,你应该也知道周氏企业的经营法则,做到周氏这个程度,企业内部根本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
“我知道,还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公司的经营之道。”周袁尊再次打断他,“有话直说。”
周得闻倒也不恼,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沓a4纸张,摊在周袁尊的面前。
“哥,这里面有你那位新娘的所有资料,你看看吧。”
周袁尊捻起那几张纸,用手指紧紧捏住。
上面魏臻音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清清楚楚的标注着,包括后来上警校,学犯罪心理学。
周袁尊每多看一行,眉间褶皱就深了几分。
这些档案明明都已经被保护起来了,为什么还会被周得闻查到?
周得闻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的笑了:“哥,她可是警察,嫁给你,目的应该不太纯粹吧。”
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周袁尊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如果哥舍不得下手,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以代劳。”
周袁尊反手擒住周得闻的手腕,偏过头,眼底席卷着一片暗色,阴鸷的视线令人不寒而栗:“在事情还没弄清楚前,最好不要妄下结论。”
“哥以前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周得闻笑眯眯的说,“要是哥不舍的,下不去手,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以代劳。”
周袁尊手上用力,与骨骼错位的“咯吱”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周得闻的哀鸣。
“我警告你,最好别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我可不会顾念什么兄弟情义!”
说完,周袁尊冷冷的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摔门走了出去。
他身后,周得闻脸色惨白,捂着软软耷拉的手,眼中盛满了恨意。
周袁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
魏臻音看到那份自己的资料背景其实很偶然。
下午回家,周袁尊给宋阿姨放了一天的假,魏臻音软软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问:“阿姨回家了,谁做饭呢?”
“你啊。”周袁尊脱了外套,侧着身体,矜贵的解着袖扣。
魏臻音昨天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可看着热情饱满的周袁尊,原本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她又给咽了下去。
“我要吃干贝肉酱面,还有西芹百合。”点完菜后,周袁尊扯下领带上楼洗澡去了。
魏臻音冷着张脸,挥舞着锅铲进了厨房。
菜做到一半,外面传来管家和另外一个人对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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