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周爷爷神秘兮兮的从屋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的盒子,上面刻着玉兰花的纹路,十分精致漂亮。
周爷爷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同体碧绿的玉镯:“这个是阿尊奶奶留下的嫁妆,不知传了多少辈子了,他奶奶去的早,就嘱托我把这只镯子戴到未来儿媳妇的手上,可阿尊的妈也早早就走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说着,他拿起魏臻音的手,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冰凉的玉石贴在皮肤上,魏臻音浑身打了激灵,就要摘下来:“爷爷,这怎么使得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别给我了……”
她又不是真的嫁给周袁尊,等她找到了周氏犯罪的证据,她迟早是要离开周袁尊的,又怎么好浪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呢。
一双大手按在了她的手上,她一抬头,正对上周袁尊敛着寒意的星眸:“爷爷送你的,你便收着。”
魏臻音抿了抿唇,又戴了回去。
周爷爷旋即笑逐颜开:“这才对嘛。”
魏臻音总觉得那只镯子收的不心安理得,那镯子就跟周爷爷对她的好一样,她收着都问心有愧。
她从小跟父亲一起生活,除了父亲再没有其他的亲人,尽管周爷爷这是第一次见她,可对像亲爷爷一样的对她好,然而她却欺骗了周爷爷,这让她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周爷爷特意吩咐佣人收拾了一间靠北的房间给魏臻音跟周袁尊,新婚那夜之后,周袁尊就主动搬进了书房住,算起来,这还只是他们第二夜“同房而眠”。
魏臻音至今仍不习惯跟周袁尊在同一方密闭的空间里独处,或许在外人面前他们能装出一副恩爱的羡煞旁人的模样,可当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彼此时,那种压抑的陌生,就像倔强的荒草一样疯狂蔓延。
迎面飞来了个枕头,魏臻音反应迅速,抬手抓住,还颇有几分得意。
“你,沙发上睡。”
冰冷的男声传来。
魏臻音冷一皱眉,不满道:“为什么!”
“不喜欢沙发,地铺也行。”
“我也不睡地铺!”
周袁尊挑起英挺的剑眉,笑吟吟的看着她:“不睡沙发,也不睡地铺,难道你想跟我一起睡床?”他邪气的扬着唇,冷淡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如孩童般纯粹的笑意。
魏臻音吓得抱着枕头后退:“不想,真心不想。”
她宁愿睡沙发或者地板任意一个好吗。
周袁尊倒也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丢给了魏臻音一床被子。
魏臻音抱着被子慢悠悠走到沙发旁,瘪嘴看着已经躺上床的周袁尊。
什么嘛!睡沙发的明明不都应该是男人吗?
魏臻音憋屈的把被子扔到沙发上,故意搞出很大的动静,熟料床上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赌气似的躺上沙发,就那么背对床的位置睡了整整一夜。
.
次日魏臻音跟周爷爷约好了要一起剪梅花的,她起了个大早,却被照顾爷爷的佣人告知爷爷今天精神状况不太好,得多注意一会儿了。
魏臻音恹恹点了点头,只好自己拿剪刀去了外面的空地上剪花枝。
听周爷爷说这整个庄园里唯一的一株白梅是周袁尊亲手栽下的,魏臻音不由得好奇,在一片开的跟火似的红梅里独独找那一树白花。
一辆劳斯莱斯从庄园门口开了进来,就停在魏臻音身边的草坪上,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管家唯唯诺诺的叫他“二少爷”。
魏臻音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他看起来比周袁尊年轻一点点,沉稳的西装穿在身上却有种时尚感,彰显着此人不甘平凡的性格——最重要的是,这人的眼神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
魏臻音穿着周袁尊的黑色风衣在花丛里格外显眼,她手里还捧着两只白色带水珠的白梅,叫人一眼就能看到。
周得闻眯了眯眸子,朝魏臻音这边走过去。
“你就是尊哥的老婆?”
魏臻音并不认识这个人,本来还觉得有些奇怪,可看到他身边的管家,又觉得兴许是管家昨天见过自己又跟他说的也未尝不能。
于是她点了点头,“请问您是?……”
“我叫周得闻,尊哥的堂弟。”周得闻笑了笑,只是眼底却感觉不到半分的笑意。
“你好,我叫魏臻音。”魏臻音大大方方颔首一笑。
“魏小姐跟尊哥相处得好吗?”周得闻问。
这话由堂弟来问,委实有些不太妥当,若说他真的关心堂哥,又怎么会连婚礼都不到场呢?
魏臻音心存疑虑,一时间又摸不准他的意思,中规中矩的答道:“还不错,袁尊对我很好。多谢关心。”
“是吗?”周得闻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我可是听说你们结婚前,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能这么快就相处好吗?”
“袁尊人很好,对人也很温柔,我相信是个姑娘都会忍不住喜欢他的。”魏臻音也很佩服自己,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
“我这个堂哥,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看来这次真的是要认真了?”
魏臻音一面细听,大脑一遍快速的转动,这些话显然不像是客套寒暄,倒有些像在……套她的话!
“你说笑了,婚姻岂能儿戏,自然双方都是极为认真的。”她刻意把认真二字咬的极重。
周得闻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色有些不甘:“我听说你以前是学犯罪心理的,还在警察局工作过?”
魏臻音心一颤,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周袁尊说的?
“是不是?”周得闻点了根烟,挑眉看她。
魏臻音唇色尽失,欲言又止。
“得闻——”阳台上传来唤声,打断了魏臻音即将要说的话。
魏臻音偏头看了过去,只见自己与周袁尊休息的隔壁房间阳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
“得闻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隔的太远,魏臻音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像寺庙里的古钟。
闻言,周得闻的眉头微微皱起,虽有被人打断的不快,但是还是上楼去了。临走时,他还深深地看了一眼魏臻音。
不知为何,魏臻音总觉得周得闻看她时的神情有些怪异,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反正让她有些不舒服。
很快,叫走了周得闻后,楼上的那道身影便消失在了楼道上,魏臻音再向上看去时,只见到那人离开的背影。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周袁尊双手放在裤兜缓缓地走下楼梯,当注意到眼前的小女人竟然望着周得闻的背影走神,顿时有些不悦。
被周袁尊的声音一惊,魏臻音这才回过神来,看周袁尊那俊朗的面孔上写着满满的不高兴,知道他误会了,却没有多做解释。
只是,想到今天来到周家发生的一系列事,以她的经验来说,这个周家的水……恐怕不是一般的深。
甚至,她的身份,也被人轻而已解决地揭穿,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会怎么样?
想到这,魏臻音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
看到魏臻音就入了神,周袁尊皱了皱眉头,向前靠近魏臻音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阿音,我在问你话!”
魏臻音反应过来,她只觉得一阵头痛,伸手捏了捏额间,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觉得事情这么的复杂呢?
为了不让周袁尊起疑,魏臻音随口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堂弟倒是一个很听他父亲话的儿子。”
周袁尊淡淡地瞥了眼她,很显然识破了她这蹩脚的谎言,不过却不曾揭穿。
“阿音,在你丈夫的面前夸赞其他的男人,就不怕我吃醋么?”
他会吃醋?
魏臻音眼角微微抽搐,满脸写着对周袁尊的不信任。
“那是你堂弟!”
她无可奈何地说道,也不再做任何辩驳,似乎,这几日她已经习惯周袁尊偶尔的无厘头。
其实她一直都不明白,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掌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有时候脾性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儿一样。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改变任何看法。
周袁尊并不满意魏臻音的这回答,他抬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楼上的过道,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便拉过魏臻音的手,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魏臻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周袁尊直接把魏臻音推到床上,随后俯身而上,双手撑在魏臻音的双肩处。
魏臻音见状,一阵惊慌,不停的挣扎着。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周袁尊丝毫不理会魏臻音的反抗,只是魏臻音挣扎的太过厉害他伸出一只手,紧紧的禁锢了魏臻音的胳膊。
“够了!”
薄唇轻轻的吐出这两字,脸上尽是一片不悦。
魏臻音不知道周袁尊要做什么,只是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太过奇怪,她企图挣扎,可是周袁尊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
“周袁尊,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无奈之下,魏臻音只能大声的吼道,可是周袁尊却丝毫不在意。
“我要做什么?阿音,刚刚你可是看着堂弟的背影发呆,如今我就要你好好看看你的丈夫!”
万万没有想到,周袁尊还想着刚刚的事,魏臻音十分的惊讶。
“我只是觉得你堂弟问的话太多了而已,这才看他的。”
话音刚落,魏臻音有些无语了,她没事解释什么?
周袁尊闻言,深邃的眸子,浮上一抹冷沉。
“以后少接触他!”
目录
加书架
打赏
送月票
设置
详情页
1
张月票
2
张月票
3
张月票
4
张月票
10
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