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彻查，追究到底

“姑姑，你昨夜又喂我血了吗？”南风芷清晨醒来时，浑身没有往日的乏力痛楚，以为又是然姑姑看不下去帮了她。

“昨夜奴婢来看了娘娘几次，娘娘一直安睡！”然姑姑垂立在南风芷背后，答完之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昨夜她终是不放心过来看南风芷是否安然无恙，看着她在榻上痛苦揪作一团正要上前，却被一个力道给挡了回来，竟然是圣上！

她正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掩盖时，夜千寒却说了一句，“我喂她！”她正惊愕不知如何时，又听得圣上一句，“切勿泄露！退下！”

然姑姑看着皇后的情形，她显然是不知情的。

“语妃娘娘觐见！”然姑姑正在踌躇要不要告之皇后实情，就听见殿外传来的声音。

“我这个好妹妹，总是记挂着我这个姐姐啊！”南风芷冷笑一声，“姑姑，看看她倒是又有什么说辞！”

“姐姐，妹妹真的是罪该万死，没有护姐姐周全，幸之姐姐无恙，圣上才没有降罪于我！”南风语笑得和煦温暖，恭敬地向南风芷行了大礼。

“妹妹起身吧，姐妹之间何须见怪，圣上也明白你不是故意的！”南风芷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进来的南风语主仆。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就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圣上也会格外照顾姐姐和我的！”南风语说着不时偷瞄南风芷的神情。

她的表情淡然得体，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姐姐这次救驾有功，圣上又一路护送姐姐回来，想来感情应该增进不少！妹妹真的是好生羡慕！”南风语依旧笑得春风拂面，竟没有半点嫉妒之意。

南风芷不置可否地微笑不语，看着南风语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谁知道南风语却一直都东扯西扯，闲坐了会子便起身告退了，南风芷心下倒有几分诧异，这个平日对她笑里藏刀，总是话里有话的妹妹，难道会是真的关心她，陪她解闷儿家常？

“姑姑，她今天又几分古怪！”南风芷看着南风语消失在大殿的背影，看向然姑姑。

“想来是怕你和陛下走得近了，她彻底没了机会！”然姑姑对这位南风家的小姐作风也是了然于心，思俯了片刻，她眼含深意地看着南风芷，“或者，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来探你的口风？”

然姑姑的一句无心之语让南风芷心中猛地一动，难道她被掳竟然和她的亲妹妹有干系？

政务殿，夜千寒手里转着念珠，突然重重将手串往桌上一搁，眉头蹙起，“杨韧，大兴余孽和皇后有何冤仇？”

“据属下查知，并无仇怨，他们此次掳走皇后娘娘，动机实在匪夷所思，倘若他们有机可趁，不是应该……”杨韧吞吞吐吐，没敢再往下说。

“不是应该行刺朕，来得更加直接！”夜千寒却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是！而且他们在掳走皇后娘娘之后，并未再有下一步的行动，而且当日大帐戒备森严，前朝余孽区区几人，根本不可能劫掳的那么顺利！”杨韧索性将心中疑虑和盘托出。

“朕命你继续彻查此事，切勿走漏半点风声，有任何进展随时禀告!”夜千寒没有半分犹疑，杨韧说的正是他这几日心中疑惑的。

楚家反叛，他率军亲征，一直躁动的南风家竟然没有半点动作，这不正常，很不正常，还有那个半路冒出来的水生，到底是敌是友，他拿不准。

如果那个水生怀有叵测的目的，那南风芷处境危矣，想到此，夜千寒放下案上的奏章，急急就往凤翔宫而去。

“皇后这几日思过可有心得！”夜千寒高坐在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南风芷，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子威严。

“回陛下，臣妾这几日思过虔诚，只是学识粗陋，难以详述一二！”南风芷不卑不亢，口称臣妾，却没有半分卑贱。

夜千寒一时气结，“皇后对外人深信不疑，对朕却总是这样疏离有礼！”

“臣妾惶恐，万万不敢！”南风芷回的不疾不徐，话音却从容淡定，听不出任何惶恐。

“不敢？你的胆子还不够大吗？对朕以死相逼，就为了那个水生，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历，接近你到底有什么意图？”夜千寒看着南风芷对他拒之千里的样子，不知觉就失了往日的淡定气度。

“我只知道他舍身救我，我从未对他有半分疑心，臣妾愚钝，不似陛下时时思虑周全，即使为陛下奋不顾身，为陛下赴汤蹈火，陛下还是要在心里掂量她怎样害你，要把她置于死地才得安心！”南风芷不提还罢，一说起来就又想起了死去的姐姐，还有她远赴千里救他时的拳拳之心，只觉得心中苍凉无比。

“呵！朕在你心中，竟然这般不堪！也罢！”夜千寒怆然长笑，起身卷起龙袍就出了凤翔宫。

第二天，水生就被从偏殿放了出来，准他在凤翔宫内随意走动，只是不得外出凤翔宫半步，不得面见任何凤翔宫外之人。

皇家的颜面总还是要顾及的，夜千寒虽然心里再失望愤怒，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南风芷，“遣人暗中监视，如他有不轨，立斩！”

“是！”禁军头领拱手领命而去。

“南风姑娘，哦，不，皇后娘娘，草民叩见皇后娘娘！”水生看着一袭凤袍高高在上的南风芷，向来谈吐不俗的他竟然不由言语结巴。

“水生，你我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我是草民农妇也罢，是贵胄娘娘也罢，我都视你为最珍贵的朋友，你依然可以如前称呼我南宫！”南风芷看着水生的窘迫，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歉意。

“草民既知娘娘身份，再如前称呼未免太过造次，只是水生并不知道娘娘身份如此珍贵，如今娘娘高坐大堂，草民恳请娘娘放草民出宫！”水生长跪不起，深深伏地，他这几日也听得伺候他的宫人说了皇后为了他和圣上反目，

伴君如伴虎，南风芷竟然会为了他，公然对抗当今圣上，他很吃惊，但更多的是感激，既然是朋友，他就不愿再成为朋友的负担。

“你要去哪里？宫中名医甚多，你的失忆症，我正着人寻找法子医治，宫中戒律重重，我知道寻常人都是待不惯的，只是医好再走再论，如何？”南风芷没有半点皇后的架子，缓缓走到水生面前，扶起他，眼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