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过,天气渐渐回暖。
王府屋檐上的白雪也渐渐融化,墨倾言一次也没来寻过她,她的琴,也有半月未见了。
午后,许久未见的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兰子焉的肩头,她仰着脸,那温暖透过面纱撒满整个脸上。
竟有些舒服。
她住的别苑种有桃树,枝丫上已经渐渐开始萌出新的嫩芽,那翠绿的颜色看得人很舒服,仿佛一见它,便知道春来了。
“见过兰小姐。”身后响着一个女音,兰子焉转身,见来人一身蓝语芊纱裙,一对红翡翠滴铢坠子。
是三皇子奶娘身边的琴儿,兰子焉沙哑的问道,目光却一直望着她怀中的那把姬月。
“琴儿姑娘可有何事?”
琴儿应声笑道,如林间百灵鸟声一般清脆动人。“这是嚒嚒特意让我送来的。”说罢还从袖中摸出一个金镶九龙戏珠手镯给她。
兰子焉见状,不免也多出一丝疑惑。
“嚒嚒可是想听琴?”她问。
琴儿像是话中有话,便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嚒嚒说要将琴物归原主,既然姑娘已是王府中的人,以后便多走进走近,不免让外人瞧了笑话不好。”
琴儿桃腮杏脸,倒是惹人喜欢的容貌。兰子焉接过她手中的姬月,却独独不肯收下那个贵重无比地手镯。
“姐姐还是收下的好,我还得回去给嚒嚒复命呢。”琴儿特意亲昵地唤她一句姐姐。
兰子焉不好意思地收进袖中,道,“替我谢谢嚒嚒,若她想听琴了,我马上就来。”
远处一个黑影消失在大门后,兰子焉好奇地走上前去,左顾右盼的张望一番,仍未见有任何的影子。
许是自己眼花了罢。
大厅中,穿着金丝镶边染沙纹的女人正品着茶,见琴儿一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青瓷玉底茶杯。
“可办妥了?”
琴儿腮边微红,朝她微微欠身,道,“禀嚒嚒,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
嚒嚒嘴角一抹嘲讽的笑,“那姑娘还是嫩了,还是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替我暗中盯着墨倾言那臭小子。”意识到自己失言时,嚒嚒也并无所顾忌。
“此举一石二鸟啊,一是打消了墨倾言对她的信任,二是她若想在王府呆下去,就得听从我的安排。”
琴儿笑道,走过来给她捏着肩膀。
“还是嚒嚒想的周到。”
......
“言言,出事了。”一大早,墨倾言就听见了周远洛的叫声。
他今日换了一身灰色锦荣长袍,衬得他英姿豪爽。
“你叫我什么!”墨倾言冷着眸子问他。周远洛被他的这个眼神吓住了,又见他手中握着剑,便连忙小声道。
“我这不......这不紧张了吗,我告诉你啊,你猜我来时撞见了什么?”周远洛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见他也没有多大的好奇,便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
“今早我路过东南琴坊时,撞见了你奶娘。”周远洛神神秘秘地眨着眼睛,又道,“我这不一好奇,就去见她去干嘛。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沓银钱啊。”周远洛说着,还用手比划那钱有好多。
“她给琴坊钱干嘛?”墨倾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她们这说笑劲儿,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似的。”
见他沉默了,周远洛便将心中一直压着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说兰子焉会不会是你奶娘派来盯着你的。”
墨倾言闻言握紧了拳头,又加上今早见过的那一幕,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原来一切,都是奶娘安排好的啊。
他们怎么会这么巧,会在大冷天遇上这么个事,偏偏她还是东南琴坊的人。
“你若是下不去手,我去逼问她是不是骗你的。“周远洛起身,却被墨倾言一把扯住,力气之大,险些让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不必,若她真是奶娘的人,便留她在府上,也好看看奶娘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墨倾言冷冷地声音响在耳边,周远洛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我爹说了,陛下要在这个月底为你办一场庆功宴呢,到时候你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瞧瞧念容咯。”周远洛打趣,乐道,“念容那姑娘可是我们一起长大的,虽然她总是向着墨止城的,但我觉得,她喜欢的一定是你,毕竟你比那墨止城好看一百倍一万倍。”
见他愤愤地神情,墨倾言便想到了一些从前的事。
那时侯墨倾言才十岁不至,墨止城因血脉尊贵,加上又是皇后嫡出,便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没事总爱欺负墨倾言。
有一次周远洛打翻了他最爱的瓷碗,墨止城硬说是墨倾言故意打坏的,因此他身边的丫鬟便将墨倾言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任凭墨止城抓着那碎玻璃在他身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后来这事闹大了,墨倾言因为没来得及敷药,便因此染上了炎症。
后来皇后压下了此事,给了墨倾言一个巴掌作教训,并扬言他不许接近墨止城半步。
是非错对,在权利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伤势一好的墨倾言便求了陛下,离开皇城,驻扎兵营中习武。皇帝那时候愧疚他的母亲,便允了他。
想到如此,墨倾言突然笑道。
“我们明日便进宫。”
他突然的一句吓得周远洛一怔,忙问他,“明日去宫里干嘛,去见念容姐姐啊?这么久不到就想她啦?”
“去见见墨止城。”墨倾言道。
周远洛闻言睁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他。
这小子,这是在寻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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