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想过,若不是我把你拾了回来,你可能熬不过这一个冬天。”尤记得当时她扑倒在雪地里,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回头少不得找神医,就算欠下人情也要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是熬不过那边是我的命,有何值得悔恨的?”兰子焉无所畏惧道,自己早已看淡,纠结再多又能怎样。该来的始终会来,强求不得!
“难道王爷您不是一样的人吗?”兰子焉突然看向墨倾言,眸色清澈似乎话中有话。
墨倾言心中一惊,兰子焉未免有些敏锐。自己极力掩饰的东西被她一眼瞧穿,反倒有些不大自在。
自己不能像她一般豁达,毕竟受了太多的苦,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滋味。而且还有母妃孤身一人在宫中,人人都在掂量着母妃的位置。
自己不孝,无法给母妃安稳的生活……
兰子焉看着远方有些出神,良久才心中苦涩道,“犹记得当初,祸因便是我拒绝了那富豪纳我为妾的要求。听闻他要重金打造琴坊,是我不知好歹,断了诸多前辈的财路,才被人怀恨在心。”
墨倾言点头,“略有耳闻!”
“人心这种东西,不是你相处久了它就能变化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以前倒是我过于天真,现在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兰子焉不知自己该如何回顾那段不堪往事。
“好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无利益,谁人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如你如我如众人,皆是如此。”墨倾言附和道,自己倒是被她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此便算我自命清高罢了,还当真是应了这称呼。”兰子焉好笑,随后又为墨倾言添上一杯温酒。
“王爷,我敬你。”兰子焉轻笑,映衬着这美景倒是愈发动人。
“这般体己话,我这些年也不曾与他人说起,你倒是第一个。”墨倾言举杯轻轻碰下兰子焉的酒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从墨倾言拾起兰子焉的那一刻,那个决定便是对的,自己也不曾后悔。
“知己?乃是我兰子焉一生的荣幸,承蒙王爷不弃,我兰子焉便要做你一生的知己!”兰子焉三分薄醉,带着微微桃花色,娇羞动人!
墨倾言嘴角含笑,开怀畅饮,若能得一红颜知己……当真是夫复何求。尽管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嘀咕,却不能说出口,怕吓着了她。
眼见两人关系愈发亲密,墨倾言心中欢喜,今日的不悦也一扫而空。
眼见着母妃在宫中一切挺好的,墨倾言也就放心多了。现下局势不稳,该提前部署的自己也要赶紧着手,以免他人抢了先机。
雪地里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这一幕温情却极大的刺眼。余刘氏在墙角看向两人的方向,心中恨恨不满。
“果真是狐媚子,这才短短的几日,在这府中早已将王爷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迟早要出大事。”
若是王爷不忍心,那这坏人便交由自己来做,左右是一个碍事的人。真以为自己一直有能耐,便能在这府中自在逍遥。
不过是小人一朝得势罢了,自己一定要想法子将兰子焉做掉。前些日子大皇子不是托人来信打探这女子情况吗?若有机会,何不来个借花献佛,既能讨得大皇子欢心,又能够铲除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余刘氏心中得意,似乎已经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嘴角含笑,方才背着手欢喜的回了院子。
走了一个小桃,还有千万个小桃。自己在府中根深蒂固这十几年来。盘枝错节,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撼得动自己地位的。
此事兹事体大,自己也好找人商量,可不能再像上次马马虎虎着了那女子的道。不得不承认,兰子嫣这人倒有几分聪明。但是往往聪明的人迟早会被聪明误,这种人余刘氏见多了。
除去兰子焉是余刘氏这些日子最迫切的事情!
三皇子墨倾言半躺在书房的软塌上,柔和的阳光透过雕兰窗花斑斑点点的的洒落在三皇子身前,“好想听听兰子焉弹奏琵琶啊!”三皇子墨倾言半眯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算起来已经有两日没有听兰子焉弹奏琵琶了,上次去时,兰子焉巧笑垂眸,兰花玉指轻抚琵琶的模样恍惚间又浮上了墨倾言的眼前……
这两日处理朝中要事之余,兰子焉弹奏琵琶的模样时不时的出现在墨倾言的眼前,墨倾言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这到底出现了多少次,“要是能常伴这销魂琵琶之声,这惶惶一世怕也不虚了!”
三皇子支撑着手臂从软塌上直起来,随手将案上的书卷一摞,起身就向外走去,这个时辰兰子焉应该是在拨弄那撩人的琴弦吧?三皇子不由得嘴角轻轻上扬,这些日子来他早已经对兰子焉抚琴的时辰了如指掌。
三皇子的耳中飘进了一曲如泣如诉动人心弦的琴声,这琴声似那撩人勾魂的使者,让三皇子的心境瞬间变得低落彷徨
三皇子的脚下没有停歇,几个转身间就来到了兰子焉的院落前,此时那悲戚千转的琴声听的更加的清晰,三皇子直觉的心口宛如千斤巨石压迫,难以顺畅的呼吸,喉咙哽咽间竟然不小心轻轻咳出声响。
院落内的琴声陡然停了下来,三皇子自知扰了兰子焉抚琴
兰子焉见到三皇子墨倾言来到院中,急忙站起身子来,长袖微抬,再落下时候,兰子焉眼中泪水就已消失不见,但微红闪亮的双目却不能掩饰心中的哀愁,兰子焉从亭中下来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嘴角微微划出一个笑容,向三皇子墨倾言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三皇子对兰子焉柔声说道,墨倾言细细望了一眼兰子焉又说道:
“今日你的琴声不似往日的欢愉,是在府中待的不习惯吗?”
三皇子微红的眼眶闪出了一缕怒意,以为是自己府中怠慢了兰子焉,让兰子焉生出了这一番悲愁,毕竟有了前阵子奶娘对兰子焉的诬陷,这奶娘是母亲差遣过来的,自己不好过分的处置,否则三皇子早就将那无事生非的奶娘轰出府中。
兰子焉急急将脸上最后的一点悲戚也收拾干净,轻吸了一口气舒缓了心境,对三皇子说道:“府中待奴家一向都很好,奴家并非是因为在王府中心生不快,今日这琴声是因奴家想起了过往,忽的就难过异常,于是就弹了这一曲千般愁肠的曲子,扰乱了王爷您的心境,是奴家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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