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死因

“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当初褚安的血液检查里面，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沈钦眼神微眯起来，遥望窗外，忽然整个人有些阴沉。

沈系心里一震，血液里面发现东西，就可以佐证她当时落水时候突然醒悟过来的感觉。

那一天她突然精神恍惚，对空间的判断移位，导致悲剧发生。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沈系急切的压低了眉目，也站起身来，眼睛渴望的看着沈钦。

沈钦摇了摇头，板着一张脸说道：“这些属于病人的隐私，更何况，这个病人已经亡故了。不需要给你这个无关的人说太多。”

“沈钦！我不是无关的人！”沈系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出口之后，沈系又哑然一笑，这一切根本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知道沈钦手里有了线索，可沈钦不肯说，她怎么办？

“那你是谁”沈钦眯缝着双眼，想要从沈系身上找出答案。

就算是刚刚认识沈钦，沈系心里也明白他是个冷漠理性的人，不可能这么八卦的议论这些事。顿时沈系圆溜溜的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阴翳，不再说话。

满地的狼藉就像是她的心，怎么看怎么理，都是乱糟糟的。

用两种身份过日子，还真是痛苦。

她收起情绪，避重就轻的说道：“我当然是沈系，只是忍耐了很多年，暴露了本性。沈钦，关于褚安的这件事情，我是真的很感兴趣。”

沈钦那双眸子犹如深不可测的深潭，就那么看着略显憔悴的沈系，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是谁。

两人僵持一阵，沈系到底还是觉得心中有些难言之隐，暗暗的吐了一口浊气，告诉沈钦，“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也不会勉强，今晚你什么时候回去？”

屋子里面突然空寂下来，沈钦还是沉着脸打量着沈系。

她一双眸子里面的怒火还未散去，脸上的表情显露出她对答案的渴求和企盼，而沈系却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追问。

沈系被沈钦看得不自在，微微咬了咬下唇，蹙眉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什么时候回去？”

“下了班就回去，对了，你跟我一起回去。”话说出口，沈钦却微微顿了一下，恰巧护士李丽过来敲了门，让沈钦去看看新收进来的患者。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系一人，她细细的把房间打扫安静，起伏的心绪才渐渐的平复下来。廖子丹的音容笑貌还闪现在眼前，回忆起来的却不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甜。

以前褚安看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男人的妻子因为意外死去了，可后来妻子又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获得了重生，再去找男人时，发现那个男人还在怀念着自己，两个人最终再续前缘。

那时候感动于人世间的至亲至爱，矢志不渝。在遭遇了廖子丹的背叛后，褚安恍然间明白，这一切至真至纯的爱情，或许只是艺术加工而成的产物，是以前的她太傻，不懂得区别。

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的把这笔债给追回来。

沈系捏了捏拳头，秀眉微蹙，唇角却毫无笑意的勾起。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沈系桌面上的各项规定都还没看完，就听到沈钦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

“这个病人的情况很复杂，还需要观察72小时，他的各项生命指标回复到正常时，我们会考虑手术。”

复杂？

沈系一听就有了兴趣，她就喜欢挑战各种有难度的手术。

可沈系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十指纤纤，看样子就没有经受过多少锻炼，使得找个时候好好练一练。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钦关上门，边走边脱白大褂。

“你这脱衣服的姿势真不错，有风范！”沈系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

正在脱衣服的某人瞬间把白大褂又给穿了回去，扭头看向沈系，不耐烦的斥责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带我回家啊，怎么说你也是我哥。”沈系说的理直气壮，直接站起身，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沈钦。

沈钦背过身去，慢悠悠的脱下白大褂，冷冷的回了句：“我不是你哥。”

“可是我们同姓沈。”沈系道。

“那合着姓沈的都是我妹妹？”沈钦冷冷地回了句。

听出沈钦语气中的不悦，沈系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沈院长？”

“......”沈钦拒绝得直接干脆。

“沈钦？”沈系又审了一句。

“……”

沈钦斜眼看了她几下，往外走着，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吧。”

“就知道你人最好了，哈哈哈。”沈系露出一颗小虎牙，哈哈大笑着和沈钦肩并肩走到医院的走廊里。

第二天，沈系刚进医院。

“哎，总是有那么些女孩子不自尊自爱的，还真是世风日下了。”

这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清楚的传入沈系的耳朵中，却兴致缺缺，甚至多一眼都懒得分给她。

倒是李丽摸了摸后脑勺，看向沈系，语气试探：“沈医生，您别生气，曾又青喜欢沈院长，所以看谁也不顺眼。”

“是吗？”

沈系轻巧的抬眸，淡懒的笑着：“那是好事啊。”

“您……啊？”

丽丽原本还酝酿着话语想要安慰沈系，但是却没有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句，立刻愣住：“沈医生，您说什么？”

“不是吗？”仰脸，沈系歪歪头，表情看起来格外无辜：“就外貌来说本就是天生一对啊，不过人品中嘛.....”

一口气骂了两个人，她便走进办公室，垂眸继续做自己的。

曾又青闻言烦躁的情绪充斥着神经，身侧的小手攥紧，刚准备离开，抬眸便看见不远处暮晓一个不小心将手中的东西洒了一地，正蹲下身来收拾着。

“你这个新人是怎么干活的？这么点的工作也做不好，当初是谁招你进来的啊？”

曾又青立刻上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话语咄咄逼人。

微怔，暮晓咬着红唇的道谢：“抱歉，是我不小心。”

“光说个抱歉就行了吗？那要咱们医院还有什么用。”语气讥讽，曾又青紧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暮晓：“而且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正式人员了，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合身的休闲装，是最青春的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