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我自有安排

连忙摇头拒绝，拍了拍胸口道：“千万别，我这个人只喜欢别人叫我大名，谁叫我别名，我反应不过来。”

“可系儿这个名字，叫起来也很好听，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可以叫吗？”廖子丹并不急于求成，而是以退为进，继续攻破沈系的防线。

可沈系丝毫不领情，还是冷声拒绝，说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廖先生就叫我大名挺好的。”

听出沈系的抗拒，廖子丹也不强求。换了话题，和沈系聊了几句。

沈系刻意多喝了两杯，保留了意识，却装出酒力不胜的样子，要求廖子丹送她回家。

“不看星星了吗？”廖子丹的计谋没有达成，有点不舍。

沈系醉眼朦胧的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微微发烫，坚持说道：“我必须回去好好休息了，不然明天会……耽误事儿……”

沈系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廖子丹见状连忙也跟着下车，扶着沈系走到了沈宅门口。

终于知道了沈宅的位置，以后很多事情，就更好办了。

恰巧这时候，廖子丹的电话响起。

沈系悄悄的瞄了一眼屏幕，正巧，来电的人还是舒玲。

这么晚了男朋友还不回去，跟着其他女人在外面喝酒，费尽心思得到这男人的舒玲，又是什么心情？

廖子丹皱眉，还是接过了电话，低声道：“我还在外面有点事，你等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乖。”

“谁啊，你送我进去嘛！”沈系颤颤巍巍的跺着脚，一脸的娇嗔。

电话里似乎传来一声怒吼，廖子丹强装镇定，挂断了电话。

沈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廖子丹突然觉得，也许眼前这个面容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沈系，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想要拉近距离的方式，在沈系这里，屡屡碰壁。

沈系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屋里传来沈钦的声音：“还知道回来？”

“哥……”

廖子丹依然搀扶着沈系，看着沈钦，面色不改的道：“我们吃饭不小心多喝了两杯，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沈钦生气了，而且是滔天大怒。

沈钦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沈系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示弱道：“我回来了你就别骂我了。”

沈钦霸道的从廖子丹手中把沈系拽到自己怀里，直接下了逐客令：“时间也不早了，廖先生也赶紧回去吧。她是我们沈家人，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本来就有点醉意的沈系，依偎在沈钦怀中，闻着他身上清新的绿茶香味，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和廖子丹在一起，就算再困再累，都得把眼睛瞪大了，生怕被怎么样了。

回到沈钦的怀抱，就感觉特别安心。知道沈钦不会伤害自己，也知道她安全了。就算沈家人对她不算好，可绝对不至于害她性命。

可现在的沈系，也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

等到大门一关，她立马睁开了双眼，主动从沈钦的怀抱里离开，用比较清醒的状态对他道：“谢谢哥等我回来！”

沈钦想起下午他对明基说的话，那句“我不是你哥”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不再能顺顺当当的说出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出去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你不知道廖子丹他老婆死的不明不白吗？你不知道廖子丹那个男人现在还和另外一个女人保持着同居关系吗？真不知道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蠢。”

这一次，沈钦没有保持着理智，几乎是怒不可遏的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看着沈系脸上的绯红，心头的怒火更甚。

当初就该听明基的话，把沈系给追回来的。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模样，沈钦心里不是滋味。

可沈系脑袋里面却因为这一番话，瞬间懵了。

为什么沈钦会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难不成在这段时间，沈钦对廖子丹进行了调查？可他为什么要去调查廖子丹。

这些问题萦绕在心头，让沈系更加疲倦的耷拉着眼睛。

“你看看自己像是个什么样子，明天还有手术，你要用这样的状态去面对患者？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沈钦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重了些，嘲讽也重了些。

沈系没有回声，而是虚弱的说了一句：“沈钦，能帮我弄碗醒酒汤吗？其实我没有喝多少，我就是累，看到你才敢放松。我接近廖子丹，不是为了谈恋爱或是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对那种狼子野心的男人动心。”

许是心疼，也许是因为真的放下心。

沈钦倒真的起身给沈系弄了碗醒酒汤。温温热热一下肚，沈系心里也渐渐温暖起来。

“真是个好哥哥，晚安！”沈系恢复了点精神，笑着对沈钦挥了挥手，然后直接关上了房门，剩下错愕不已的沈钦看着自己手中的空碗。

臭丫头。

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一早，沈系就恢复了精神，六点多一醒来，就接到急诊打来的电话，“沈大夫，急诊接到一重伤患者，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你尽快赶来！”

病人情况还不明晰。

沈系开了门，准备去叫沈钦，却发现沈钦刚走出房门。

“尽快准备！”沈钦留下一句话，又折回房间收拾准备。

不过三分钟，二人已经出了房门。

“病人情况很危急，失血量过多，身上创口多达十九处。而且，警方给医院说了，这个病人是关键，是关于走私毒品案件的唯一证人。这一次，是遭遇了对方的灭口，所以下手狠毒，伤在关键处。”沈钦开着车，面色严峻。

这个病人，他没有把握救。

沈系也冷静下来，脑海里回想起当初抢救重症患者时的场景，坚定了眼神道：“这个病人，让我来吧。”

“你可以？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沈钦反问。

沈系咬咬牙，却直接承认：“责任我担不起，所以我会尽力把病人就活。但是我抢救过来后，需要你帮忙做下半场，我现在双手，力度还没有练上来。”

沈系张开十指，看了看。

这双手，还是太过细嫩了。没有长时间的累积训练，是无法支撑那么高强度的手术的。加上昨晚多喝了一点酒，睡眠时间又被缩短了不少，沈系的精神力也没有平日里那么高。

所以，只能拜托沈钦了。

“我知道，你的主要研究方向，在心肺移植方面。但是在抢救方面，你的经验绝对没有我多，放心，不会有事的。”沈系心里噗噗跳，话虽是对着沈钦说，实际上更像是给自己鼓劲。

沈系那种自信，源于骨子里面对自己医术的信赖。曾经亲手挽救过成千上万条生命后，渐渐的开始明白，自信是对病人最好的交代。

在手术台上尽心尽力，也是对病人最好的答复。

沈钦有些奇怪沈系的说法，就好像她从业的时间比他还要长一样。这种错觉，让沈钦心头有些恼火，但是也仅仅是皱着眉头，加了油门，用最快速度赶回了医院。

急诊里的医生护士都等着这两个人来。

“一起进手术室吗？”沈系问道，直接拿过护士递给沈钦的病历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病人的情况很是危急。三处致命伤，肋骨下一刀，心脏上方一刀，心脏左方两厘米处一刀，离大动脉很近。

心脏上方的那一刀也很是凶险。

“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失血过多，连脉搏都没有了，现在情况也很不妙，基本的外伤，我们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沈大夫们了。”护士说完，拧着眉头焦急的看了看急诊处。

沈系小跑起来，快步跑到病人身边。

心脏上方一刀？脉搏停止？

看来还有救，真是命大。沈系露出一个稍微放松的笑容道：“沈钦，准备手术吧，他还有希望。”

护士猛然间睁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沈系。这个病人的情况，所有人医护人员都是知道的，要想救过来，难，很难。

不说之前心脏脉搏骤停，单是要清理大动脉旁边的创口，都是个精细活。

他们都以为，这样高难度的手术，绝对是由沈钦亲自操刀。

“好，全权交给你。你要是支撑不住，直接让护士联系我。”

说完，沈钦拿过沈系手中的病历，也认真的看了几遍。和沈系说了几句要注意的重点，发现沈系的方案和他的思路基本吻合，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异样。

明基赶过来，找到急诊处的二人问道：“需要我当一助吗？保质保量。”

沈系摆了摆手，沉吟半瞬道：“我带黄晓进手术室。”

黄晓？沈钦第一个不同意。

一向顺着沈系意思来的明基这样也愣住了道：“沈姐姐，你放着我不用，带一个实习生进这个高难度的手术，有点胆子太大了吧？”

“放心，我有分寸的。黄晓的专业知识储备很过关，主要是和我们之间配合很默契。这场手术需要很长时间，你等会儿要跟着我哥接下半场。我体力可能会撑不住。”

这么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沈钦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沈系的“胡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黄晓，急匆匆的从胸外科跑下来，对沈系道：“沈老师，你真的要带我上手术台吗？”

沈系点头，直接断绝了黄晓所有想要拒绝的理由。

“我已经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当我这场手术的一助了，准备一下，病人已经转入手术室了。”

急急忙忙的喝了点葡萄糖，沈系换了衣服，清洗着手臂。

微凉的手漫过她的胳膊，沈系深呼吸闭上眼睛，保持冷静的眼神走进了手术室。

病人心脏上方的那一处刀伤，在古代的医书里面，被称为“生死劫”，虽然会导致窒息停脉，但是只要抢救及时，人都能活过来。

那一处伤，只需要按流程处理。

最为纠结的反倒是心脏左侧的那处刀伤，刀尖插入了左心房，只差一点就伤到瓣膜中的大动脉。

护士上前为沈系擦了擦汗水。

黄晓在一旁，有条不紊的为沈系递着工具。

处理完最难办的两处伤，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一直不停换着工具的沈系，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有些酸痛。

还有一处最伤在肋骨处的伤口没有处理。沈系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手术。

手术室外，沈钦坐在长椅上，双手托住下巴。

“不去查房吗？”明基问。

沈钦保持这个动作都半个多小时了，话也不说一句，连个表情都没有。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不去。”沈钦终于肯说话了，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外红色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