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合同上的那个签名,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字迹。表面虽然故作淡定地跟慕淮南周旋,但脑海却在飞速回闪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这些天我签了不少文件,大部分都是和老爸的公司一些必要手续相关,那些资料我都是逐字逐条看过去才会签名,所以不存在误签的状况,但还有一些,是关于过些天开学的手续,什么宿舍分配啊,或者一些团员宣誓等等,我有时候忙起来就看也懒得细看,顺手就签上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慕淮南将这合同夹在那些合同里,我没注意便签名了!
真是卑鄙无耻!
我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他好像没什么空闲时间和我周旋的样子,皱着眉头看着他手里其他的项目资料。
他越是这样淡定,我就越是生气至极,红着眼瞪着他,因为愤怒,肩膀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往慕淮南的面前迈了半步,手腕却赫然被身旁人悄然抓住。
沈修远的手温温热热,我惊讶地转头看他,他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要冷静。
看我怎能冷静的了?
面前这个男人,步步为营,假装善良的在金融界所有前辈大佬的面前将我收留,帮我还陆氏集团那一屁股的外债,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形象一日千里,好评不断,所有人都说他不计前嫌帮助同僚,打破金融界潜在的规则,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好,汨罗公司的股票更是水涨船高,我的“认爹”事件,不知道给他公司提高了多少亿的市值。
可是慕淮南呢,他又做了些什么?每天给我做点吃的,教我点人生大道理,让我这种未能出世的小姑娘将他信任的恨不能全盘托出。他却一直心有算计,等待着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不仅陆氏产业他要全盘收购,连陆老总裁给女儿留下的私人财产,也不肯放过。
商人就是商人,少赚一分一毛,都算是赔本,而慕淮南这一生,都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越想越难以自控,感觉到我手腕上被抓着的力量越来也大,心里有些不耐烦,毫不犹豫地将沈修远的手甩开。
“修远叔,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我真的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慕淮南,你这是欺诈。”我将那份合约直接摔在他桌上,将他原本在读的资料打乱,纸张扬扬散落了满桌:“我可以去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慕淮南原本拿着资料的手蓦地顿住,良久,才堪堪抬眸,望着我,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随便你。”
他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这让我逐渐地没了底气,我面对的人,要抵抗的人是慕淮南啊,是那个即便世界金融风暴都无法动摇他分毫的男人,我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儿,除了能拿刀砍他,还能对他构成什么伤害?
呵,我差点忘了,这家伙除了混金融界,政界,还混黑道。
就算拿刀,我都伤害不了他。
“安安,你淮南叔也是为了你好。”沈修远轻拍我的后背:“你还小,不懂。”
“我只是未成年,但不是傻子。”我语气生硬:“把我爸留给我的所有东西都占为己有,你告诉我这是为我好?”我看着沈修远,忍不住讥笑出声:“长大了就会懂了么,恐怕懂的得的只是这世道人心叵测,别轻易相信一个人。”
“能懂得这个道理,就不容易了。”慕淮南忽然出声,淡漠地评价:“有进步。”
“那我真的感谢您淮南叔您给我这个接受教训的机会了。”
“安安……”沈修远一直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犹豫和无奈,想帮慕淮南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我没时间等沈修远说完话,直接打断了他。
“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慕淮南你等着,我可不会就这样任你宰割!”
“宰割?”听到这个词,慕淮南忍不住重复着轻轻勾唇,自眼里发出的森寒之气,迸发凝结了我周身的空气。
他的那个表情,让我浑身忍不住猛颤。
“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末了,他不屑一顾地丢给我这么一句话。
我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最后忍不住面红耳赤想要大哭出声,他这样明晃晃地抢我东西,利用我,算计我,最后还嘲讽我自不量力,羞辱我。
我陆薇安活到现在,从未有一刻被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里。
慕淮南,你当真无情无心,是个标准的只看利弊不求真情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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