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升华爱情
四个月后的某天,就要放寒假了,放假后我必须赶回老家去过年,我们这一代恰好赶上计划生育,在家里我可是独苗,虽然和敏敏的感情正是升温的大好时机,但我总不能得了老婆忘记娘吧。
临近放假,我们都开始伤感和热切起来。
伤感的是我们知道我们要分开一个多月,热切的是我们都知道阵地要转移了,就在这几天,阵地就要转移到前面来了。
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去歌乐山,那年恰好国家批准歌乐山森林公园为国家AAAA级景区,是得应该去看看,否则在重庆生活四年这么著名的景点都没去看过,那会很遗憾的。
从聪明泉走出来,暮色已经降临,在路旁的一片灌木林里,我决定转移阵地,敏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从后面抱住她,她没有紧张地像往常一样抓紧我的手,而是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手上,过了一会儿,我的手开始往下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把我拦住,而是任由我的手向下滑去。
我的手从她的毛衣下摆钻进去,敏敏说了一声好冰,我就又缩了回来。
然后我们俩就一起笑起来,敏敏把柔软的长发贴在我发烫的脸上说,“喝聪明泉的水起作用了?”
接着就咯咯咯地笑。我把手伸进自己肚皮里暖着。等暖得差不多了,我就又从敏敏毛衣下摆钻了进去。
我一点一点地往上探,探到她胸前,她没有穿胸罩,而是穿了一件很有弹力的紧身内衣。
我从没摸过女孩子,就是高中时代的女友也没有让我摸过。
记得她仅给我看过一次,那是经不住我的死绞蛮缠,她同意给我看一下,我站在屋子一角,她站在屋子对面的另一角,然后她掀起她的衣服,她卷起T恤慢吞吞地往上挪,突然闪了一下,我什么都没看清楚她就收了回去。
我几乎是哀求着让她给我再看一次,她说把灯关了,于是我只好把灯关了,借着窗户投进来的月光,大幕再次缓缓升起,我看了很久,但一直没有看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些光线在她胸前的那些美妙阴影。
我高中女友的父亲是上海知青,高二那年就把她转到上海就读去了,从此我们就断了联系,现在算来也有七八年时间了,我真心地祝福她。
敏敏喘息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五个小盲人,探到了那件紧身内衣,绕着内衣的边缘摸索着,敏敏低下头咬住我的手臂,小盲人们却找到了门缝,一齐挤了进去。
他们第一次来到世界上最柔软最富有弹性的地方,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柔软最富有弹性的地方莽撞地撒欢。
疼痛的感觉让我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这时我才感觉到敏敏的牙齿巳经深深地陷入了我的手臂。
接下来几天手臂上都留着齿印,我在食堂捋起袖子来给敏敏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说。
“活该,”敏敏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地方摸起来的感觉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我和她拥抱的时候我曾专心地感受过,但隔着T恤我身体的感觉不真切,一直到我的手伸进去,我才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我会永远爱你,”我说,这句话来自我的内心深处,我知道我会一辈子爱这个女孩,但我这样说的时候,我的手正从她的衣服里抽出来,挤进她的牛仔裤。
敏敏一把就在我的手上抓出一道血印子。
她不允许我下去。我只好在她的小腹部徘徊,徘徊又徘徊,徘徊了一个晚上。
这个晚上是我们话最少的一个晚上,往常我们都会嘀嘀咕咕地聊个不停,但这个晚上我们几乎没有说话,我们的注意力都沉浸在对方的身体上。
我们相互探索,主要是我在探索她。我像是在一个陌生的星球游荡,她像是一个星球突然迎来一艘来路不明的宇宙飞船。
我们在惊讶、欣喜和忧伤中度过了一个晚上,那天是2009年1月19日的夜晚。
从此我们都发现我们的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也就是发现了我们的身体之间的一种崭新的关系,它既是我们自己的,又彼此属于对方。
不几天,我就坐火车回了家。
我想起好多来了,关于我和敏敏,我们的恋爱、青春和身体。
“其实你要是想要的话去年在歌乐山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了。”这是我和敏敏第一次之后,在校园防空洞外的那个小山后她跟我说的话。
那天晚上我们刚刚做完第一次,我经历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亢奋,我和她都是第一次,刚开始我们谁也不懂,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弄了很久才最后突破底线。
垫在敏敏身下的我的T恤上面印着血,我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我冒犯了她,我觉得我做了件天大的坏事,任何时候都不能伤害同伴,这是妈妈一直教育我的。
当时我就觉得她会很伤心或者会生气,反正我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我准备着接受最严厉惩罚。
做完第一次之后我就是这种感觉,像个无辜的孩子。
这个时候,敏敏微笑着看着我说:”其实你要是想做去年在歌乐山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做了。”
说完,她撒欢似地怪叫一声推开我,从草丛中站起身。然后唱起一首我并不熟悉的歌,伸手撩着身边的树叶,时不时用脚轻轻地踢一下还躺在地上发呆的我。
这就是敏敏,她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
我们第一次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