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出人意料的一段之后,雪姬怒火难消,事后一顿惩罚少不了,她命令思寒到厨房里洗了一天的碗筷,再也不让纪思寒靠近王爷寝宫半步。
本以为可以羞辱丑奴,到头来还坏了她跟王爷的兴致,雪姬开始琢磨着出气的法子。
这倒好,正是思寒心中所愿,她本就不想引人注意,只要静心等待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她捶了捶酸痛的腰,伸出磨出水泡的手指,对着灯光蹙眉叹息。
已是夏日,但柴房里始终显得清冷,尤其这万籁俱寂的深夜,窗外吹进来的风,让她从指尖冷到骨子里。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慕容赫不可能放过她,她自己又逃不掉……
厨房小厮的话回荡耳边--请小姐再忍耐几日,将军正设法进来救你。
别说几日,就算几个月,她也会忍耐。可是凌楚身受重伤,需要休养,加上他的重要身份,怎可能亲自进入敌府来救自己?
正想着,忽然门外传来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有侍卫大喊:“抓刺客!抓刺客……那边!那边追!”
思寒火速起身,心口怦怦狂跳,有股直觉,这刺客莫非是来救自己的?
脚步声在柴房前的大院里停顿下来,破旧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带头的侍卫粗声吼道:“看到刺客没有?”
思寒压抑住惊慌,咬着唇连连摇头。
侍卫跨进柴房,警戒地打量每个角落,用手中长枪朝柴堆缝隙里胡乱戳了几下,才调头离开。
思寒拍拍心口,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会那么急切和激动……
“你在紧张什么?”如鬼魅一般的男声响在黑夜里。
是他!慕容赫!思寒低头赶紧做了个深呼吸,稳定心绪后,目光对上了半隐身立在门侧的男人。
“奴婢见过王爷。”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紧张什么?”慕容赫走出一步,如冰雕一般的面容曝露在月光下。
“奴婢……是被刺客吓倒了,想不到守卫森严的赫王府也会出现刺客。”思寒想装出害怕的样子,可惜她不是演戏的女伶,她的语气让人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快意。
“你以为那刺客是凌楚?”他上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嘲讽地轻扬,“就算凌楚上次侥幸存活,你以为他就能救得了你?你该知道这赫王府是来得容易,离开有多难吧!”
她当然知道,不过她的心从未示弱。她掀起长长的睫毛,如清水般透彻的眼珠子直直对上他的,没打算继续扮柔弱。
“王爷这样有把握,为什么不去追捕凌楚?你不是一直要抓到他吗?”
慕容赫将她拉近,俯视她那张在幽暗灯光下格外丑陋的面容,深眸里的嫌恶之色一览无遗。
“我为什么要去追?他来,为的不就是你么?有你在这里,我又何必着急?”他不慌不忙地说。
“王爷真是太抬举我了。”思寒不着痕迹地将下巴从他的大手里挣脱,退后一步,不再刻意自称奴婢。
“凌楚被你设下的诡计害得重伤,生死未卜,他哪能这么快就来救我?再说……我虽是他的未婚妻,但那只是皇上指婚,他其实并不喜欢我……”
慕容赫的视线未曾离开她的面容,他发现她的面颊红斑未退,但近看之下,五官还算精致,再看她眼底暗光闪烁,不禁心生疑惑。
他勾起冷酷的薄唇:“为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千里迢迢前来送你,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傻,还是贱!”
轻蔑侮辱的话语出口,思寒抿紧薄唇,握起拳头背过身去:“想不到身份尊贵的赫王爷竟会亲自来到柴房,跟我这个又傻又贱的女奴在一起,王爷难道对我有兴趣?”
明知她是刺激自己,慕容赫仍忍不住动了怒,一股不甘窜出,他真想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看明白得罪他的下场。但,望见她清瘦而孤傲的身影,一个更恶毒的念头顿时浮了出来。
却不知背地里雪姬也在盘算着一个阴谋。
**
次日。
雪姬坐在镜前细细描完眉,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纸包,将木婉叫到跟前。短短时日里,木婉的顺从让她十分满意,视为心腹。
她将纸包打开,里面有一颗小小的红色的药丸。
“婉儿,你知道这是什么?”
木婉惊疑地摇头,料想不是什么好东西。
雪姬眼波一转,笑得妖媚:“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奇药,据说它有迷魂的作用,服下它的人会被迷惑心志。若是女人服下它,就会对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动心,会死心塌地地爱上那个男人。呵呵,只是不知道传说是不是真的,我想试上一试。”
木婉漂亮的眼瞳悄然缩紧,察觉到一丝危机,声音有些僵硬:“主子想怎么试?”
“说实话,这药珍贵,我本是要让王爷服用的,那么他以后就只会爱我一个女人。但是,我又怕这传言失真,不敢轻易给王爷食用。”
“那……主子想让谁来试?”不详的预感笼罩过来。
“怎么?你怕?”雪姬冷冷地笑出声,“放心,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不会为难你。我要你把这药悄悄加入那丫头的膳食里,我要她迷失心志,死心塌地地爱上王爷!呵呵,而王爷嘛,除了讨厌她,嫌恶她,又怎会对她有一丝动心呢?”
木婉立刻明白过来,雪姬要害的是纪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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