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三日滴米未进了。
如果不是柴房的角落里还摆这一口破旧的大缸,缸里的水是她前几日亲手打过来的,她恐怕早就干渴死了。
不过,就算有水又如何?虚弱的她已经奄奄一息,娇嫩的双唇苍白干裂,原本水亮的眼睛凹陷下去,失去光泽,脸上的皮肤暗沉……哪有昔日动人的模样?
思寒蜷缩在角落,望着从破窗户外透进来的晨曦,知道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慕容赫要让她活活饿死?不,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些好心……多么可悲,连被人折磨饿死也算得上是一种好心。
她想起了刀子落在地上的刹那,木婉眼中的惊慌和浓烈恨意。木婉为何也恨慕容赫呢?为什么要冒险带刀进去……就算木婉会武功,也不可能杀得了他啊!
而自己……终究是要被列入死亡名单的,多一条罪名也无所谓。
只是凌楚,凌楚……她默默念着他的名字,仿佛那是支撑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力量。
她还能再见到他最后一面吗?
“思寒?思寒……”
是她的幻觉吗?怎么觉得有人在呼喊自己?
“思寒,你在吗?你还好吗?我是婉儿。”
婉儿?思寒撑着身子费力地挪动到窗边,在墙壁上敲了敲:“我在……”
“思寒……”木婉这一声压抑着似要哭泣,“你受苦了,对不起……”
“别说了……”思寒摇摇头,知道她这声道歉的涵义。
“你为什么要帮我?那把刀……”木婉靠着窗户,努力想看清她此刻的模样,无奈思寒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正坐在窗户下去。
“婉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也恨他……但是,你怎么那么傻?你那样……怎么可能杀得了他……”思寒无奈地垂下头,按住连续抽搐的胃,眉毛全拧在一块,“慕容赫……反正不会放过我的,我多一条罪名又如何……婉儿,你找机会离开这里……不要再犯傻……”
木婉静默了半晌,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思寒……谢谢你。”
思寒扯了扯嘴角:“你也帮过我啊……给我包子……我们是朋友。”
“哦,包子……其实是雪姬让我给你包子的,不过你放心!那个包子是我亲手做的,什么问题都没有。”木婉急促地解释着,这才猛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从窗户里塞了进去,“我又给你带了包子,可能有点凉了……”
原来,雪姬还曾想用包子对自己使诡计啊……思寒苦笑,五脏六腑全纠结了起来,她颤抖着手,捡起窗外落进来的纸包,眼角也在同一时间给热气冲湿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木婉惊得快速地绕到柴房背后,躲了起来。
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锁被打开,思寒只来得及将纸包扔到柴堆后面,刚转过身就被侍卫粗鲁地拖出去。
双腿虚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人影晃动,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大院中间。
四周都是人,好多人,神色各异的脸庞,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这是做什么?看什么热闹?她要被怎么了……
模糊的视线扫过那正正中间屹立着的冷如冰山的身影,她本能地咬紧了牙根。
指甲掐进掌心,发出尖锐的疼痛,慕容赫--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便是她的仇人!
慕容赫笔直地站立,刀削般面庞除了冷酷看不到半丝温色,他轻转着手上翠玉的扳指,目光犀利地看着被拖过眼前的女人。
她的脸上红斑淡去,只剩下触目惊心的苍白,毫无血气,身子娇小脆弱得随时要消失一般。
可是,在经过他的身旁时,她忽然睁大眼睛,用那双又深又大的漆黑瞳眸死死地盯住他。
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她的瞳孔里,晶亮到要迸出火光来。
他以为她会开口求饶,以为她会支撑不住晕过去,但是没有,她就那样一路死盯着他,直到被拖离他的面前。
思寒拼着一口气不想在他面前晕厥而已,不想在这么多张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中倒下而已……
侍卫一松手,她站立不住地伏在了地上,努力支撑,耳边却突然传来狗吠之声。
一只约半人高的狼狗站在那里,被侍卫用皮绳紧紧扯着,它对着她咆哮、狂叫。
她抽了口气,身子往后缩了缩,狼狗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见到了心爱的猎物那般贪婪而骇人。
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
思寒摇摇头,坐在地上一寸一寸往后挪动,默默祈祷着,不会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慕容赫真那么残忍吗?要让自己来喂狗?还让一群人在旁边看着……
可是……他是慕容赫啊!是凌楚的死敌,是出了名的残酷无情的男人啊!
思寒紧张地爬起来,她要逃离,她要拼死逃,宁可被一剑杀死也不要被猎狗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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