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也早早起来帮忙,把昨晚楚辞带回来的白糖按路遥远说的倒在小碟子里,另外一些碟子是路遥远大早起来弄好的麦芽糖沫,锅里还煮了野鸭蛋,蒸了红薯。
桌子上摆着下午路遥远从大黑山带回来的野果子,瞧着就诱人。
杨大嫂家里的人差不多都起来了,后面小玉儿还在叫门,可路遥远却看到楚辞和赵子亦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便扭头对小玉儿叫道:“小玉儿别叫了,他们早就起来了!”
“哇!这早餐也太丰富了吧!”
赵子亦进了院子,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各种诱人的美食,不用说也知道都是出自于路遥远之手。
楚辞看着路遥远,自从昨晚她从厨房离开,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阿……”
还没叫的出口,路遥远就出声打断了,对赵子亦道:“洗洗手就能吃饭了,吃过饭之后我就要回镇子上去,你们怎么打算的?”
赵子亦望着美食,哪里还等得及去洗手,赶紧剥了个野鸭蛋吃。
野鸭蛋才出锅,烫手又烫嘴,赵子亦边哈着气,边回道:“你都回镇上了,我们当然也要回镇上,哎哟……好烫……好烫!”
“给你。”
大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来一碗水,放在赵子亦面前,扭头就走,要不是在场几个人耳朵都挺灵敏的,还不一定听清楚了大玉儿的话。
望着大玉儿仓皇而逃的背影,路遥远的眼中露出一抹深色,接着一抬头就对上楚辞的目光,像是触电般,她立马就避开了,走到赵子亦旁边,拍了拍赵子亦的肩膀,笑道:“赵老板,最是难消美人恩,鸭蛋好吃却也烫嘴,可要好之为之!”
说完,她也进屋去了,小路安应该快醒来,她蒸了软滑鲜嫩的野鸡蛋羹,就等小路安起来吃。
赵子亦被她的话吓得惊了一跳,听出路遥远话里的深意,也不嫌鸭蛋烫了,一口咽了下去,喃喃道:“最是难消美人恩——”
“哎哟,烫烫烫!”
很快他就被进了胃里滚烫的鸭蛋烫的跳起来,端起水就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最后他一抹嘴,看向楚辞,问道:“喂!楚辞,我怎么感觉你俩不对啊?”
楚辞看了眼他,把手里的鸭蛋塞进他嘴里,冷道:“吃你的鸭蛋吧!”
早饭热热闹闹的吃完后,路遥远一行人就回到了铺子里。
把乌云关进笼子里,看着乌云在笼子里不安的走动的样子,路遥远就想起一件事来。
既然乌云认识那个神秘人,而楚辞又和之前乌云主人是朋友,说不定楚辞会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
可是——
想到在厨房的对话,她便放弃了去问楚辞的念头,喂了乌云几块牛肉后,就回到了厨房,把剩下的竹叶和笋壳都包完,煮好之后就让柳二他们包装好,这两天但凡在店铺来消费的都能带一盒回去,咸鸭蛋是来不及做了,就去街上买了卤料,卤了一批鸡蛋配在里面。
接着才给柳二等人包了红包,准备等回去的那天发给他们。
去遥远粥铺吃饭,还能领粽子和卤鸡蛋的消息,很快又席卷了整个永安镇,各种口味的粽子和浓香的卤鸡蛋很快就被人口口相传,加上前几日骂唐忠义的活动,一时间铺子里的生意又翻上一番,照这个节奏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开个分店了。
日子越发过得滋润起来,时间混起来就快了。
小路安一天天的长大,眼看着就过了半岁,也变得更为活泼起来,嘴里咿呀咿呀的能表达很多意思,那模样也越发的可爱,加上乖巧可爱的蛮蛮,遥远粥铺里常常就传出欢笑声,叫人羡慕不已。
“朵儿,你就帮帮我吧!好歹咱们也是姐妹啊!”
孔县令的府邸里,路秀秀拉着穿的花枝招展的路朵儿,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感情有多好。
可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路朵儿眼中的不屑和路秀秀眼底的算计,两人脸上挂着笑,实际各自心怀鬼胎。
“秀秀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
路朵儿摇着扇子,幽幽道。
路秀秀转动着眼睛,继续笑道:“朵儿,这事也不是帮我那么简单,你想想你成亲那日,那贱人是怎么来羞辱你的?”
说起成亲那天,路朵儿眉目间就划过一抹怒火。
原来那天唐忠义找了姜老大等人去找路遥远的麻烦,砸店不成反而被路遥远绑了送到衙门去,可正巧那天是路朵儿和孔县令儿子孔武成亲的日子,虽说路朵儿不是去当少夫人的,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孔武答应给她办酒席,风光的把她娶回去。
本来这事是路朵儿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她就是想借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即便她路朵儿是做小妾,也要比寻常那些人成亲要风光得多。
好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都被打脸。
谁知道她还没打那些人的脸,便被路遥远打脸了!
孔县令本来是不答应给路朵儿大办的,纳个小妾如此麻烦,要是被别的官员和富商知道了,必然会消化他,可也架不住自己亲儿子的软磨硬泡。
但听说衙门有事,寻常最不喜欢干活的孔县令,宛若打了鸡血一样丢下众宾客就要去办案。
在场的谁不知道孔县令那点事情,他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无非就是瞧不上路朵儿罢了!
孔武是拦着他不准去,孔县令还犹豫了片刻,就听到师爷说报案的人是遥远粥铺的路遥远,他就当着众宾客的面扇了孔武一巴掌,就去衙门办案了。
哪有成亲当天挨打的新郎官,孔武本来就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受不得气,别说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挨了他老子的巴掌,可他又不敢对孔县令撒气,就只能把气撒在路朵儿身上,也不成亲了,直接就出去喝花酒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路朵儿当然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路遥远的头上,不知道在咒骂了路遥远多少次,要不是没找到机会,她早就去找路遥远麻烦了。
此时听路秀秀说起这些事,路朵儿的脸色自然变得不好看起来,她坐直了身体,看着路秀秀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哪能骗你啊!那个贱人开的店最近可红火了!要是再放任下去,只怕就要压过朵儿你了啊!”
路秀秀一副怨妇的语气,嘀嘀咕咕的说道:“你想想她之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居然比你我都要过得好,你甘心吗?”
“她就是个下贱的女人,靠着勾搭男人才把店开起来,听说那个楚辞和赵子亦天天都去她店铺里,可真是够贱的!”
“你说那个楚辞……”路朵儿一惊,诧异的问道。
“就是路宁死丫头说的那个男子,上次你从月牙村离开后,他也来过,两人还拉手了,可真是不害臊!”
路秀秀又恨又妒忌,怎么也想不明白像楚辞那样的男子,会看上路遥远那个贱人。
路朵儿更是不平静,虽说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孔武,可是孔武常年混迹在青楼妓馆,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方面根本就满足不了路朵儿,想到楚辞那英俊的面庞和挺拔健硕的身材,她心中就异常火热。
不过她也知道路秀秀岂能那么好心来告诉自己这些,就笑了笑道:“秀秀妹妹,你看今天也晚了,你就先回去,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等会儿少爷回来,我会转告给他的。”
路秀秀却有些不乐意,她屁股也没挪动下,就道:“朵儿,从镇里回去都要天黑了,我一个女子也不安全对吧,就让我在你这儿住一晚呗!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
这县令府邸比路家的房子要好不知多少倍,她才不想回去住哪又破又烂的房子。
路朵儿咋能不知道她的心事,依照她的想法,当然是不想路秀秀住下的,可是她最近正在孔县令那儿挣表现。
便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带表小姐下去休息,好生招待着听到没?”
“是!”
丫鬟是路朵儿收买的,没少挺路朵儿说这个路秀秀,当然知道这好好招待是什么意思,就到了路秀秀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表小姐请吧!”
按理说,她们也是堂姐妹,却叫她表小姐,这都隔了好远了,不过只要能在这儿住下,路秀秀就窃喜不已了,请佛容易送佛难,她这次可是打主意要赖着路朵儿的。
“少奶奶,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丫鬟带着路秀秀去了下人房,见识短的路秀秀还以为是客房,高兴得不得了。
听丫鬟说起这些,路朵儿就露出不屑得冷笑道:“乡巴佬!”
说完,她也不再去想路秀秀的事情,就问丫鬟孔武回来了没有。
丫鬟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不会去问啊!”
路朵儿砸掉手里的杯子,盯着那丫鬟半天,才阴恻恻的道:“他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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