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这里不养闲人,你要是放心不下你可以跟她一起走,你跟她什么身份,什么关系对我一点都不重要。”
“真的非要如此吗?她只是个小姑娘。”
还在这里提楚辛,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自己的火气?为了楚辛三番两次来惹怒她,还说只是妹妹!若这样,天下那么多喜欢他的女子都可以是他妹妹!
“阿远,你相信我。”
路遥远不肯留下楚辛确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店里的时候她亲耳听到楚辛自称本郡主,楚辞是楚辛的哥哥,不管是亲的还是认的,楚辞的身份都与皇室脱不了干系,自己只是一个农家女,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和小路安已经很艰难,若是再与皇室纠缠在一起,只怕到时候小路安的性命都没法保全。
对不起楚辞,不管我对你什么感情,为了小路安,我不得不自私一次。
“你从未告诉我你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说你接近我的目的,我怎能信你。”
楚辞确实是带着诚心来跟路遥远解释,以为路遥远只是吃醋,想着只要说清楚他跟楚辛的关系就好了。没想到她不肯留下楚辛,也怀疑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么多的关心和爱护,最后换来的却是对这颗真心层层的猜疑。
“若是我的存在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走就是了。”
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他随时离开的准备,看着一脸落寞,失魂落魄走开的楚辞,路遥远心里的某个地方如针扎一般地疼。
看见楚辞回来如丢了魂一样,赵子亦连忙跑过来问情况,半晌,楚辞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赵子亦。
“关于我的行踪,是你告诉楚辛的吧?”
赵子亦一愣,立马回归常态,他也没打算能瞒过楚辞,既然他知道了,索性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你来永安镇的这段时间辛儿很担心你。”
“所以你就指引她找来?你明知道我跟路遥远……”
“那你把辛儿置于何地!”
赵子亦把这句话吼出来,像是十分不愿意承认地说道。
“辛儿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不明白,你在这里事也不办了,天天跟路遥远和小路安腻在一起,让辛儿知道你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该有多伤心?”
“可是你知道我只把她当妹妹,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
楚辞内心很是复杂,赵子亦跟他出生入死是过硬的兄弟,楚辛虽然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也跟她说过,但还是不忍心伤害她,路遥远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这三人他都不愿舍弃。
赵子亦苦笑。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她是恭亲王的女儿,尊贵的郡主,我连正眼看她都不敢,又怎敢奢望。”
“那玉儿姑娘呢,你也应该看出来玉儿姑娘对你有意。”
“玉儿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怕我赵子亦没这个福分,辜负了她的心意。”
楚辞长叹一声,他跟赵子亦各有各的苦衷,又何必互相伤害呢。
“收拾行李,咱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如你所愿,被阿远赶出来了。”
自从楚辞离开后路遥远就决定彻底忘记这个人,可能他们本来就属于两个世界,只不过命运偶然一个相交点,才让他们一起走过了这段时光。
可是小路安不愿意忘记,天天拉着路遥远到处找楚辞,找不到就跑到楚辞房间里面去,这几天也没心思玩了,人都安静了不少。路宁也在询问楚辞的去向,路遥远只是告诉她楚辞有事情出去了,路宁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她一向很依赖楚辞,路遥远不忍心告诉她楚辞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总是想忘掉各种不该记得的东西,不该回忆的过去,不该留下的旧物,还有不该思念的人。可是,那池翠绿的荷叶,那天热闹色庙会,那个不俗的木钗,都在提醒着路遥远,楚辞走了。
不过她可是路遥远,她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这些烦心事,所以逼着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转,店里的生意也因为路遥远的勤劳很火爆。
“遥遥啊,我是过来人,我看的出楚公子对你是真心的,他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
杨大嫂看见楚辞走后路遥远不为所动,适时地提提楚辞好让她能想起楚辞的好。
“大嫂,我跟他可能缘分尽了,我虽然不信命,但我相信缘分。”
她那天亲口赶走了楚辞,现在怎么会奢求他回来。就让生活过成没有他的样子吧。
路秀秀听说楚辞走了,以为楚辞终于是想通了不要路遥远了,这样的男人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可不能便宜了其他女人,于是花了几个银子差人打听楚辞现在在哪安顿,自己再争取一把。楚辞长得那么俊朗,加上穿衣打扮不似凡人,几乎让人看一眼便不会忘,路秀秀的人按照这一特点问过去,还真打听到了楚辞的暂时安居之所-悦来客栈。
隔天一早路秀秀瞒着路遥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溜出了店铺,扭着腰跑到悦来客栈,谎称是楚辞的妹妹,还冲那个油腻腻的店老板抛了个媚眼,那色眯眯的老板看路秀秀打扮得十分风骚,起了色心,将她拦下来纠缠,趁机在她身上揩了几把油才放她上去。
路秀秀在楚辞的房门前整了整衣服,将头发拢了拢,刚准备敲门,被住在隔壁买早点回来的楚辛撞个正着。
“你是谁?找阿辞哥哥干嘛?”
楚辛看着路秀秀满眼的防备,本来楚辞这几天不跟她玩她就不开心,还听楚辞的话换上了粗布衣服,现在看到一个涂着廉价脂粉的女人敲楚辞的房门,顿时对路秀秀心生敌意。不过楚辞交代过她不要惹事,她不想惹楚辞生气。
那路秀秀也是个不长脑子的,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楚辛,看她穿着粗布衣服,头上也没什么值钱的饰品,以为她跟自己一样听见楚辞离开了路遥远来抢人的。这么一来可就有个竞争对手了。
“呦,阿辞哥哥?你一个姑娘家害不害臊?虽说楚公子是人间难得的美男子,也没见你那么猴急的扑上去的。”
路秀秀冲楚辛翻了个白眼,满脸鄙夷。似乎没意识到谁更猴急。
“你!”
“怎么?难道你不是来楚公子的?我还是劝你好好找个老实人嫁了吧,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楚公子会看得上你?”
“放肆!”
楚辛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可是从小都是被人宠着,也没人敢忤逆她,哪会跟这些市井泼妇吵架,被路秀秀这几句话气的脸发白,反手就把背后的鞭子拿出来,甩在地上啪的一声响。
路秀秀见楚辛要动手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吓得直往后躲。两个胳膊挡在前面,生怕楚辛伤到她自认为美若天仙的脸。
“你,你要干嘛?”
“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长鞭如水蛇一般像路秀秀钻去,路秀秀吓得到处躲闪,还是被鞭子次次打到,疼的在那吱哇乱叫,大声求饶。
“哼!你若是再来打扰阿辞哥哥,我就让你尝尝盐水鞭子的滋味!”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饶命!”
“还不快滚!”
路秀秀如同听见恩赦一般,仓皇逃走了。
中午,楚辞跟赵子亦回来了,三人同桌吃饭,楚辛的手指头不断地在衣服上面绞着,脸上也很是不安。
“阿辞哥哥对不起,我今天好像,好像惹事了。”
楚辞听见楚辛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如蚊子一般细微。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楚辞跟赵子亦放下碗筷,一脸严肃。
“今天早上,有一女子来找你,被我看见了,她说话很气人,我就,我就打了她一顿。”
楚辛的头几乎低得快嗑到桌子上。
“女子,哪个女子?”
听到这里楚辞也一脸茫然。
“我也不认识,但是听下面的老板说,好像姓路。”
“姓路?!那一定是阿远!”
楚辞以为路遥远来找他开心的不得了,差点把碗掀在地上,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楚辛。
“你说你打了她,你打她干嘛?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
楚辛听到楚辞这么关心那个女子,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一脸不悦。
“阿辞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人?”
不知道怎么回答楚辛,旁边的赵子亦接话道,
“她是你阿辞哥哥的心上人。”
这下楚辛再也不淡定了。
“阿辞哥哥你怎么会喜欢那种人,我难道哪里不够好吗?”
楚辞见赵子亦把话都说开了,也没打算圆回去,早点跟她坦白,她也能以后少伤心一点。
“辛儿,我从小都把你当妹妹看,而她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
“阿辞哥哥我讨厌你!”
楚辛苦的梨花带雨,转身跑上了楼。
早就料到会这样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你不是怕辛儿受伤吗,为什么要选择现在帮我说出来。”
楚辞看着一脸淡定的赵子亦,后者仿佛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刚刚说的话。
“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你心意已决,倒不如早点跟她说明白,她受的伤,我会尽全力帮她治好。”
“治你妹啊!那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好看啊,赶紧去找她啊!”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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