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终于开口了,“劳夫人费心了,如今也是,过去也是,日后一定加倍奉还。”接着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也不看阮氏,自顾夹起饭菜,小口的吃饭。
云崚气极,忍不住出声。“你这是什么态度?母亲都和你这样说话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大小姐啊!你不过就是。。。”
“云崚!”阮氏转头喝到,“乱发什么疯,好好吃你的饭!”
云崚还想辩解。“我怎。。。”
“好了!”云恒重重的放下碗筷。“好好的一顿家宴,闹成这样成何体统?云时,既然回来了,家里的规矩依旧还是规矩,怎么一年出去把你放野了吗?”
云崚挑眉,暗喜,父亲果然还是难以介怀那件事,她云时回来了又能如何。
云恒起身准备离席而去,临走像是忘了什么一样,转回身说,“云熠,饭后来我书房一下。另外,云崚,这几日你云脩叔父的女儿刚出生,你去照看几日吧。没事也不用回我请安了。”说罢便离开。
现在阮氏脸上已经挂不住笑容了。这算变相送云崚出府吗?云崚有些不可置疑的看向母亲,张张口想说话,被阮氏一个眼神制止了。随即阮氏对云时云熠说,“我今天头有些不舒服,找云崚给我揉揉,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兄妹好好叙叙旧吧,我就不陪你们啦。”
云时终于抬眼看了一眼阮氏,说,“夫人,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头疼可是病,不治好,以后会有更多时候头疼的。”
这可是云时今天对她说的最真诚的一句话。阮氏又愣了愣,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笑着带着云崚离开。
此时席间只剩云时云熠二人,云时终于舒了一口气,笑着拿起筷子,边吃边说,“还是林嫂做的红烧排骨最好吃,想了好久,终于又再吃到了。”
云熠无奈地笑道,“干嘛非要和她们作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时扒拉着碗里的排骨,嘟囔着,“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不愿意搭理她们,说话嘛,我以前不就这样?她们应该习惯了吧。”
云熠好笑的看着她,这几日云时安静的紧,和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虽然是懂事了些,没有闹得云府人仰马翻,但是总觉得不太像她,而现在吃起饭来的样子,又把他拉回,自己的妹妹这一点倒是没怎么大变。
“我要去见父亲了,你要和我一起吗?”云熠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边开口问道。
“不去,父亲要见的是你,而且,扶柳,帮我问林嫂要一盘肘子去。”云时咽下最后一口莲菜,头也不抬,说到。
其实上一世云时和云熠一起去见父亲了,无非是说一些受封莫忘家族之恩,朝局变化,问一些军事战况,云时并不是太感兴趣,便拒绝了。
云熠无奈地看着端来的水晶肘子,摸了摸云时的头
只要她开心,就够了。
魏国,东宫。
“太子,祁大人他们已经成功潜入晋国。”
“燕祈出逃几日了?”窗棂旁的躺椅上侧倚着一个人,披着暗红底金丝烫碳色牡丹勾边的寝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背和散落肩膀的黝黑长直发,发尾随意系着一根暗红色发带,懒懒的把玩着一只白颈敞口玉壶,月光透过窗户散落,恍恍惚惚的看不太清此人的长相。
“回禀太子,有六日了。”被问的人一身黑衣,低头回答。
“六日。。。祁飞如今办事是越来越不勤快了啊?”那人声音透着笑意,却又凉薄之极。见他转过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脑袋侧卧,几丝散发垂于胸前,似乎显妩媚之态,但见他双眉狭长内压,眉峰耸立,眼深却窄,眼尾飞扬,压得此人气质中透出一股阴鸷之色。
“祁大人回书中说晋国守城这几日严肃整顿,潜入得不是那么顺利,故耽搁了几日。”黑衣人答。
“告诉他,我没什么耐心了。”他把玉壶从左手换到右手,"十日内,只给他十日,我要整个魏国听到燕祈的死讯。还有,想个手段,必须让他死于晋国境内,最好,死在晋国宫内。"
"是。"
五弟啊,别怪皇兄心狠,想必你也不能容忍即将嫁给你的女人心里还有别的男人。杀了你,断了她的念头,也给了父皇攻晋国的由端,成全皇兄成全魏国,也算你死得其所。
燕行放下玉壶,转身面向窗外,手肘撑起身体侧卧在榻椅上。夜色弥延,看不清月亮,只有一圈朦胧的月晕,偶有凉风吹过,似乎也吹不散这朦胧。燕行眯起眼睛,幽幽的说,"燕祈要是知道他一走你就自己找上门要嫁给我,会是什么表情呢。"
半晌,他背后的黑暗里飘出一声叹息。
翌日,云府。
"母亲,我真得要搬出府去?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想走!"云崚气道,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到这个贱人又一次爬到自己头上?
"你着什么急,别遇事就吵闹,一点解决办法的能力都没有,你怎么和她斗。先不愁,这个事还是有转机的。"阮氏显得沉着了很多,缓缓分析道,"看你父亲的态度,并没有对云时表现的多在乎,但是同时又让你出府,说明他想表现他不会偏袒。不会因为她回来就会改变对她的态度,但又不会像过去一样一味护着你,所以送你出去几日,也是给你提醒,不要这样招摇了。"
云崚消化着母亲的话,犹豫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是真的不想出府。"
阮氏有些烦,"你别这么任性,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自有办法,你就安生出去住几日,不会有什么的,"说着揉了揉額角,皱眉说到,"你先去收拾一下吧,别和我闹了,我也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云崚虽然不服,却无法再说什么了,只得起身退下,心中怨恨。云时,别得意,走着瞧。
这几日云府最开心的应该是云玺了,每日鸡鸣三声就起床,伏在桌前乐呵呵的抄写三字经,下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小少爷又怎么了,居然突然间勤奋的让人不敢相信。
扶柳是很怕这个小少爷的,他的嘴里总能冒出来不知道哪里来的道理一大堆,你真的要和他讲道理又讲不通,说急了就要甩着鼻涕往你身上蹭,找了云时来,又迅速红了眼眶,抽哒着一副委屈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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