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绫才进大殿,听见的便是她这一句话。
“哎呀妹妹夸张了。”
云绫心头暗喜,这云时何时变得如此会说话了,这样想着便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羞涩一笑,“哪有这般的传言。”
那夸赞云时的人顿时有些尴尬,他欲与云熠两兄妹交好,跟这个云绫半分关系也没有,她不过是个从商世家的小姐,怎的就这般不识眼色。
“两位都是云家小姐,自然也都是出众非常的。”
也只好拱拱手,如此回答。
云熠微有责怪的看了云时一眼。
“熠哥……”
“宴会应该是快开始了。”
云绫还未说完,就被云时打断,抓着云熠的衣角笑道,“哥哥,我们入座吧。”
云熠的视线扫过云绫,微微点头。
云绫本以为他们最少也会带着自己同去,却没想到自己就像被这两兄妹忽略了似的,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往宴席那边走过去。
这!
云绫气的几乎要将脸都涨的通红,身后的阮氏见了也是有些不满,转脸就对着云恒抱怨起来:“熠儿和小时也太不懂事了,不管怎么说绫儿也同他们是姐妹,哪有这样将她搁在那里不管不顾的道理。”
云恒朝那边看了一眼,说:“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们也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了。”
“可是绫儿……”
“好了差不多了也该入席了。”
云恒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情回云府再慢慢说。”
阮氏要在这胡闹,他还不愿意丢这个人。
云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揉了揉腿,问云熠:“大哥你可有看见扶柳与秋七?”
“没。”
云熠摇头。
先前她被李慕带走的时候扶柳与秋七还留在玄武大门门口,现在为何没有同云恒他们一同过来。
云时记挂着两人,可是方才她走了那么一大段路,从顾良嫔的寝宫绕到福禄宫来,七拐八拐绕了很多弯路,路程远比从玄武门直接过来要多得多。现在不仅足跟有些疼,脚踝与腿也酸的很,她实在是不愿再站起来了,这是在宫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云时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于是便对云熠说道:“哥哥,你能让人帮我去找找扶柳与秋七吗,我担心他们迷路或者别的什么。”
“扶柳和秋七?”
云熠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不在你身边?”
云时点头。
“我才叮嘱过他们两个要好好跟着你保护你的。”
云熠皱眉,“怎可如此擅离职守。”
“这……其实不是他们的错。”
“那是谁的错?”
“……我的错。”
云熠一愣:“什么?”
“总之……你能帮我派人去找他们一下吗。”
云时一边揉着酸疼的脚踝,一边可怜兮兮的望着云熠,“我真的挺担心他们的……”
云熠不是软硬不吃的人,偏偏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特别是云时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顿时招架不住道:“好好,我让人去看看去。”
便招手唤了侍卫,嘱咐他们去寻那两人。
实则心里思索着,作为云时亲卫,怎会同时离开她身边,这里面可是有什么猫腻。
云时坐下后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阔别十多年的福禄宫,还是像上一世那样的格局布置,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她环顾宴席,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入席坐下,有些人她又是认得的,另外有些她不认识的大概是在她入宫之前就告老还乡或是因变离开朝廷。
但是……
云时微微拧起眉毛来。
她为何没有看见李慕。
容不得她多想,只听见门口的太监拉长了尖细的嗓音,喊道。
“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马站起来,云时也跟着站起来,忍着足尖的酸疼,揖了一个万福。
“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云时抬起眼睛,望向方才这个说话温和浑厚的男人,长眉入鬓,不怒自威,上一世将他从龙椅上拉下的人里,也有她一个。
她只是浅浅的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复又清点起殿内的人来。
云时的目光从一个一个的人面上扫过去,最终微不可闻的怔了怔。
李慕,他当真没有来。
她想了想,垂下眼睛去。他来不来对这顿宴席倒是不重要,无须多想罢了。
谁知殿门又被打开,一人站在门口,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儿臣见过父皇。”
李慕?
云时惊诧,望过去,却兀然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这边,眉宇间似乎有些郁郁之色。
“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只是一眼过后便移开视线,晋元帝不甚在意,笑道:“无妨,给宸王赐座。”
云时也撇开目光不再看他,却在转头无意间撞上了元帝身旁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是谁?
云时一惊,这双眼睛令她印象实在深刻,这样的眸子她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是那夜客栈威胁过她的黑衣男子,另一则是困酒老板扶摇公子的亲侍。
而且,这两人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却又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了元帝身边。
云时皱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出神细细思衬着,却听得晋元帝笑着开口。
“今天的宴会,不仅是为了庆祝朕的太尉旗开得胜,更是为了庆祝魏晋两国的交好。”
元帝侧脸望向身旁的黑衣男子,“魏国诚意相当有目共睹,五皇子便是魏国求和的诚意。”
末了加上一个问句,“五皇子?”
云时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五皇子,魏国五皇子。
回想起那枚黑金色的袖扣,她大概是稳操胜券了,这个坐在大殿里的人,就是那夜客栈里掐住她脖子的黑衣男子,至于扶摇公子的那名亲侍……想来也错不了,只等这位五皇子稍后发言她一听便知。
“是的。”
燕祈默默道,“魏国这次为求和而来,战争对两国都无好处,边关城民苦不堪言,我为终止战乱而来。”
云时差点乐的笑出声。
终止战乱,连自己都被追杀到皇城,有何终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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