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男声不高,但极具主导力,“今天也是顺路,我在这坐坐就走。”
一句话不急不缓,却已轻易为她做了决断。
因为背对着,仓鹿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但单听那声音已经够让她胆寒,数十双眼睛盯着,她不想被看出蹊跷,只好回身,挑个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
包厢内又重新热闹起来,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笑,男生则羡慕又妒忌的攀谈,
叶庭深唇角含笑的听,时不时单音应答,期间又有几个同学过来搭话,他都应对自如,这自然的反应让众人都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聊天。
但实际上,他只是在分析这群同学里的可用之才而已。
长达两年的明恋暗恋,仓鹿对叶庭深还是多少了解的,他从来不会在无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如今看来,更是。
大概是她状态和周围太格格不入,他再度抬头时,视线如箭越过众人直直望过来,在仓鹿没反应过来前,他向她遥遥敬了一杯酒。
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内争鸣相撞,模糊了杯后一双凌厉的眼。
仓鹿一慌,忙扭头假装和身边人说话。
然而身边并没有人理她,那姑娘见她搭话,反而故意挪远了相邻距离。
仓鹿厚着脸皮贴过去,借着姑娘身子挡住自己。
她心中装着事,周围人吵吵嚷嚷她一概都听不清,前面还有一姑娘幽幽咽咽的唱《告白》,隐晦或坦白,唱不尽的相思情缠,妩媚的眉眼时不时看向叶庭深方向,表达心思昭然若揭。
这傻子……
仓鹿摇头叹息,多活两天不好么?
你以为你告白的是谁?那可是叶庭深。
你对他的心思不必说,只需站在他面前,他的目光就能像手术刀一样,将你从内到外解剖。
他不回应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没价值,他不喜欢。
只可惜她自己明白这道理时太晚。
……
灯光闪烁,乱迷人眼,半小时后高尾一首歌正到高潮,男同学都为之起哄欢呼,众人举杯,仓鹿跟着站起身来,自以为时机成熟的往门口挪。
一步、两步、三步……
主位内叶庭深不动声色睨着她,跟着放下酒杯,不料自诩漂亮的姑娘忽然冲来,挽着其手臂撒娇,“叶大神,听说你从不参加这种聚会的,今天屈尊前来,是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啊?”
傲人的胸脯在手臂上一蹭一蹭,见叶庭深没推开,更是得意大胆,“大神看见仓鹿了吗?就是以前死乞白赖追你那个,你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叶庭深脸上原本没什么表情,直到听见仓鹿名字时才低头看她一眼,姑娘压低声音又是嘲讽又是调笑:“服务员,卖身哪……”
“是吗?”
漆黑的眸子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微微眯起眼来,眼底明明蓄着笑,气势却异常的冷,那姑娘被吓的退去一步。
叶庭深则弹了弹被她碰过的衣袖,再抬头时,仓鹿已不见踪影。
“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叶庭深撇高尾一眼,后者立即上前“是她们太过爱慕,不懂规矩了。”立即将姑娘挥斥下去,回头默默撇门口一眼,咬紧了牙关。
这仓鹿就是个祸害。
……
“阿嚏——”
一楼灯火通明,过堂风吹过,仓鹿打着喷嚏来到卫生间,全然不知楼上的事,然而她万万没料到,这还有和她一样躲清闲的几个男同学。
当年仓鹿读到大二就被迫休学,所以对这些同学并没有什么印象,想他们也是如此,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拿她当戏弄话题。
为首男生沾水抹着自己的鬓角,一边走一边嘲弄:“就跟你说她变成怂包了,还不信。”
后头男生哑着嗓子:“当年她倒贴叶庭深那架势,我看倒挺有劲的,可惜因为温学姐的事,背了人命,不然床上的话……”
“这么多年,叶庭深因为温暖的事一直恨着她呢,谁敢因为她惹叶太岁啊,再说了,在这地方干活有几个干净的。”
男生们有说有笑,走廊拐角,正撞见仓鹿。
她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们,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却如针锥一般。
因为在KTV打工,他们就可以随便侮辱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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